L16 选择。
天渐渐亮了起来，我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睡了一觉后精神状态恢复了许多。
“少爷，你醒啦。”小正凑到我眼前，笑眯眯地说，“抱歉昨晚让少爷看到我不好的一面了。”小正红着脸挠了挠头。
“每只兽都会有这样的时候，包括我也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抱着在他身上蹭了蹭，“桂轩哥他们呢？”
“桂轩少爷说时间到了，他要回祖地一趟，范树少爷去买早餐了，小萝还没醒。”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和龙桂轩的优胜者服务时间已经超时了，好在小正的事已经进去了尾声，不过许恒哲那边……之前回南香的时候都没时间去他家看一眼，我给他打了电话，还是没有接通，我给他发的短信也石沉大海。
我又给诺立那边打电话询问了一下情况，得知他们已经出院了，不禁露出笑容。
“诺立学长已经没事啦？！太好了！”小正也为诺立感到开心。
“是啊，一切都要回到正轨了。小正，我们现在去一趟你妈妈工作的店里吧，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去上班了，也是时候让你做出选择了。”
我推搡着小正走出房门，期间小正一直在说，“不行少爷，我做不到……而且范树少爷等下就回来了，我们现在离开不就错过范树少爷的早餐了吗？”
“所以我们的动作才要快点啊，哈哈，你快点搞定我们就能赶回来吃早餐了，如果你选择了和小萝同一阵列继续坚持未来她是你们妈妈的话，说不定还能让她和我们一起回来吃早餐呢。”
“怎么可能嘛，妈妈她也是要上班的啊。”
“阿姨她为你们奋而请假也不是没可能。”我拉着小正往楼梯间走，酒店当然是有电梯的，但慢慢从楼梯走给小正思考的时间。
“少爷，我……”小正叹了口气，“我真的选不出来，小萝的想法我清楚，妈妈的态度我也感受到了，我不想因为我的选择伤害她们任何一个，我不想再让那时地铁上的悲剧重演了，尽管结局应该不至于惨烈，但那份罪恶感对于我是持平的。”
我把手搭在小正的肩膀上，让他走在前面，“任何选择都会有带来不好的方面的可能性，要不然怎么会有‘后悔’这个词的产生呢？但兽不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中前进么，这是一条没有回头路的单行道，却也是众多生命线交汇合并的路口，你所有的选择，哪怕表面上看起来只对你自己产生了影响，可实际上，你的每一次的呼吸都在深深地影响着某一只兽，或者更多。”
我嘴角挂上甜意，小正柔软的身体带着让我沉醉的温度。
“那我可就更加害怕了。”小正缩了缩脖子。
“没必要害怕，”我绕到小正身侧，手掌说着他的手臂握住他的手，“其实，每一次选择都不仅仅是你在进行，就像那次地铁一样，我们选择了坐地铁，而部分兽选择了跟着我们，很难说究竟是谁的选择出了错，只能说我们共同的选择造就了这一结果……”
……这一结果……？“对不起……”这是谁的声音？一些不知出处的零碎画面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那股刺痛再次席卷我全身，像是有一只困兽在我身体里乱撞。
“少爷？！”小正连忙握紧我的手，“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第二次刺痛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第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只是在画境中发生，而现在我明明还处在现实里，却还是因为一句话招来了这样的疼痛，我不禁怀疑画境莫不是真的要造反啊，难不成我这是要生成新的兽格了？而那所谓的“童童”其实根本不存在，只是我头脑中的幻想？我小时候有过幻想朋友这样的事吗？好像没有……至于那些画面大多是和童童有关，而且都看不见他的脸，还有些我从未见过的地点和场景……
“没事，只是因为接收了龙族圣器，还没有完全适应它的威能。”我随便扯谎道。
“圣器？”小正好奇地问。
“这个晚点再解释吧，我们还是回到刚刚的话题。”我往左手上看了一眼，手掌中央的金色鳞片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这片金色下涌动着，难不成这块鳞片才是罪魁祸首？
我接着说，“其实这种道理就像是你选择了我，而你也选择了我。”
小正的耳朵高高立起，脸蛋微微泛起红晕，“少爷这话太奇怪了……哪有这样阐释观点的……”
“但对你确实很有效，不是吗？嘿嘿。总而言之，每只兽都会有为自己的选择后悔的时候，但有的时候那个让他后悔的选择并不一定是一件坏事，毕竟有那么多种可能，未来的事谁又能说的一清二楚呢，对于每次选择不要害怕，要怀揣着决心，不要畏惧结果，要满怀希望，过去的事情我们无法忘却，但未来我们依然可以充满向往，更何况还有我在你身后，”我握着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胸脯，“大胆放开手就是了，跟着你的方向，其他兽可以是你的指引，但不应是你的唯一，要从过去走出来，做出新的选择，我总会陪着你承担所有后果。”
“我……”小正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黑色的明珠上滑起晶莹的泪光，“我真的可以吗？”小正的嘴唇在微微颤抖，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楼梯间凝成一层薄雾，让我们之间的视线变得朦胧。
我伸出手，大拇指拭去他眼角的泪花，又撩起他额前的纤纤碎发，水雾在和我手掌相遇的瞬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宛若在洞房中掀起爱兽的面纱。
我的指尖绕到他的后颈，将小正向我拉近，我的嘴唇抚平他唇上的轻颤，将温柔和意志淌入他的灵魂，小正原本立起的耳朵也随着我热烈的动作慢慢垂下，他踮起脚尖环抱住我的脖子，在最初的懵然之后，是和龙桂轩那样纯粹的释然与回应。
我的舌尖听到他在轻喃着我的名字。
小正的眼泪再次涌出，落在了我的脸颊上，融入我们交织的唾液之间，是翩然的甜味，淡化了不安迷茫的苦……
当我们从彼此的唇间分离时，我们还嗅着对方喘出的热气。
“绝对可以。”我对着我家的小兔子肯定道。
“这可不像是不能该做的事啊……”小正的泪痕残在红晕和笑容之间，变成了幸福的余韵。
“你和小萝不都叫我少爷嘛，那作为少爷，小小地向你索取点利息很合理吧。”
小正忍俊不禁，他从我身上跳了下来，“我想好了，我要和小萝一样！妈妈是我们的家兽，我们的过去，我们的未来！”小正眼神中透着坚定。
“好，既然如此，我来给你出谋划策吧，可不能像小萝那样惹兽嫌的方式。阿姨她既然是在饮品店工作，应该见过不少饮品，那我们就来做个市面上没有的独特饮品来让她尝尝吧，让她感受一下你的爱意。”
“这可以吗……不过少爷你会做饮品么？”
我双眼微转，“会啊，我之前从许恒哲那得到了灵感，研制了好长一段时间，是一款特别的饮品。”这其实是我刚得到的信息，与许恒哲只能说得上是勉强有所关联，在刚刚得到的零碎画面中，有一个片段是童童调制饮品，我见到他将奶和茶这两样东西混合在一起，就像是许恒哲曾经将牛奶倒进咖啡那样不可思议。
小正没有怀疑地点点头，“那我们去准备原材料吧。”
“嗯！”在市集快去采购了一番，又找到一家饮品店借用了里面的器材，在我的指引下，小正一点点地制作着，最后一杯“奶茶”便诞生了。
“这饮品也太好看了吧，我都怀疑妈妈会舍得喝吗？”小正看着杯中粉橙黄三种颜色惊叹道，虽然我们没试喝，但光闻气味就知道其口味不差，“少爷，这种饮品你取了名字吗？”
我微微一愣，脱口说道：“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