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国庆节

    钱科长将国庆节的工作进行了分配。

    他自己坐镇办公室，接收电话和处理厂内事务；小张参加人武部对地道的巡查和布置，一些战备应急用品要搬下去放置好；小郑在生活区值班，旌旗广场的临时帐篷指挥点还没有撤，另外后勤科也有一个值班点，都有电话可以联系，除了巡视他就待在这两个地方。

    钱科长等到了他期待的市局电话，老王告诉他下乡那边的调查有了进展，有人在顾申廉插队的大队部看见他拿走了一份人民日报，具体日期记不准，大概就在顾申廉回家前。顾申廉承认拿了一份报纸，但是不承认带回了家。

    “大队部今年的人民日报能剩一半，去年的都卖废纸了。拿报纸的人多了，现在也不好确定顾申廉就是嫌疑人，但是，他还是有嫌疑。你们那边继续追查厂里这边有没人看见他带回来报纸。”老王最后说道。

    钱科长保证将继续调查，挂掉了电话。他沉吟了一下，打电话让小郑过来商量。

    大队部的报纸，基本存不到够卖废品那么多，报纸对农村人的用处可多了，擦屁股就是用途之一。所以有人拿个报纸是稀松平常的事，看见顾申廉拿报纸也不能证明什么，拿的人多了。如果能证明顾申廉带回了报纸，那就进了一步，可以往下突破。

    事情的另一头是，标语案发现的报纸写着武家的字，必定是武家公社下乡的人带回来的，那个时间段就是顾申廉和雒跃进两人回来，所以必定是他们两人之一，问题是怎么确定究竟是谁呢？

    钱桐山想着这些，不住地挠头。

    小郑回到办公室，钱桐山叙述了刚才的电话以及自己的想法。

    “要是这么说，拿报纸的事不构成证据，那顾申廉和雒跃进都是零证据。这两天咱们把重点放在顾家了，雒家也要问一问吧。”

    “嗯，程序上讲雒家也要查，我这块儿还没正式问，明天叫来问问吧。你的感觉，小郑，你觉得可能是谁干的？”

    “那两个知青都没见到，雒家、顾家这两家人我走访过，顾喆儒是工人，思想简单，说话也直接；雒达疆是技术干部，出身地主，说话谨慎小心，也不好说他们谁更像。我想写标语这事儿虽然反动，要干的话还要有想法有胆色，心理要硬朗，不是谁都能干的。那天在六号专项，看施靖章的神情气质倒是有点这样性格，思想反不反动就不知道了。”

    “对施靖章我也有同感。感觉能给我们一个方向，但是还得想办法找到突破口。”

    “我记得上次提取到两枚指纹，有一个确定是库管员的，还有一个无主。顾家、雒家人都采过指纹了，但是两个知青没有采指纹，还有施靖章，是不是给他采一下。”

    “你这个提醒很对。对上指纹就有突破口了，我马上给市局打电话。”

    钱科长拨通了市局的电话，向老王阐述这个想法，老王表示怎么早没有想起来这个事儿，当时太着急出发，他现在就布置。

    钱科长建议市局派人来旌旗厂采集指纹，以表重视，也节约时间，老王同意，下午就派人过来。

    老田听了钱科长的汇报和给六号专项组打招呼的请求，拨通了蔡组长的电话，一分钟的沉默后听到了对方的回话：“施靖章昨天去南昌出差了。”

    “去南昌了？”

    “是啊。”

    “怎么这个节骨眼上去南昌？”

    “田主任，您也没命令说施靖章不能出差，他出差还要挑日子吗？”

    “老蔡啊，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施靖章能不能出差也不是我老田能命令的。我是说你们项目在抓进度啊，他怎么走了呢？”

    “出差也是工作啊，又不是回家。施靖章负责和飞机的电气接口，现在方案大改，相应地和飞机的接口要改，他要去飞机厂家协调接口工作。”

    “那大概要出差几天？”

    “他要在那边完成接口匹配的设计修改才能回来。还要看那边的配合情况。”

    “好吧，我知道了。老蔡你放心吧，旌旗厂全力支持六号专项的工作，施靖章出差的情况我跟公安局汇报一下，看他们怎么办，我只是个传声筒，呵呵。”

    “田主任呐，谢谢你的支持！现在还在调查阶段，还没有确定施靖章有问题嘛，工作还是要干的，您给公安局方面解释一下。六号专项是国防科工委和空军的重点项目，要求早日研制成功，我们最近都在加班，不能影响战备工作啊。他出差回来会配合公安局调查的。”

    老田放下电话看着钱桐山：“真有这么巧吗？”

    “前天我们去六号专项，蔡组长也没提起施靖章要出差，这第二天就走了，呵呵，我看是太巧了。”

    “不管怎么样，给市局那边汇报一下，后续怎么办他们决定，我们也算有个交代。”

    市局最终决定不来了，而派人追到南昌去，动静有点大，又不是明确的逃犯，那边是大军工厂，外地公安要进去办案也是要费些周章的，不如等施靖章回来，他总归是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