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观中篇·终极boss
老道长做出回应，“自然不是。”
“那你可知那耕夫是受谁的牵引？”颜九追问。
老道长甩袖把脸别到一边，“我怎会知？”
“颜姑娘当真拿这妖怪没有办法？”城主插进话来，他问颜九。
“我若有办法还会在这里同你们磨叽？与其问我，城主大人不如多问问你身旁的老先生吧。”
城主冲着颜九一笑，不再多问，转过头面向老道长，凶神恶煞道，“你还不快如实说来，小心我现在就将你剁吧剁吧喂狗。”
“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老道长说完直接席地坐下，闭上眼睛平等地不理会任何人。
颜九静静听着两人唱戏，心下想着阆愿一事甚为烦躁。
无人说话，庭院归于寂静。
月光皎洁，星辉点点，一道声音将沉闷的庭院连同微僵的氛围打破。
声音又细又长，是那阆愿妖。
“几位不若寻我许个愿或许就能知晓如何将我打杀了？”
阆愿显出身形来。
果如书中记载那般寄生于鼎，人形貌丑，头大无皮，尾缺如鱼。青紫的双手持礼盘着道珠，阆愿空洞的双瞳看向庭院中的众人。
该说不说，是一只会讲笑的妖怪。
只是众人听得阆愿的话却是笑不出来的。
它说，“主人还没玩够吗？”
主人？谁是主人？山羊道士和老爷子把视线转向老道长，却见老道长也是睁眼四下探寻的模样。
既不是老道长，那它口中的“主人”是谁呢？
颜九看向城主。
城主一身素锦立于庭中，头上一根墨玉横插入冠，发尾高扬。他面上带笑，颇为温润道，“欢迎来到游戏中心，各位。”
此话一出，庭院静默。
两息而过，众人才从震惊中微微回神看向城主。
城主笑着把每一个人的惊讶收入眼底，他朝颜九走近两步，话中带了些阴冷，“哦，看来颜姑娘并不是很意外我的身份？”
颜九并未理会，只是心中暗自思忖，有了那些记忆和术法之后捉妖对她而言本应易如反掌，但问题就出在她现在的身体，自她从乱世空间出来后便觉神魂不稳，若如今贸然动用术法，她都不知道是抓到妖怪在先还是她神魂散去在先。
至于城主的身份说实话真没什么好意外的，老道长连谋害城主夫人一事都能坦然承认，对一个没什么身份的耕夫又何必隐藏。
唯一的真相只能藏在另一位表现有异的城主身上。
城主不喜欢看颜九这副所有事情都胜券在握的表情，他拔出剑来指向颜九身旁的念书，语气阴沉地挑衅道，“不知这小丑八怪在颜姑娘心中可有分量让颜姑娘答一答我的话呢？”
颜九伸手把念书揽到身后，面上浮起微笑回敬道，“我竟不知城主大人如此看重我，怎么，城主大人是怕了我吗？”
神仙打架，小狗观战。
山羊道士和老爷子扯上席地而坐的老道长一起当小狗。
“怕？颜姑娘说笑了，本城主从未怕过谁，只是好奇哪里露了破绽让颜姑娘对此一点儿也不意外？”
城主的剑抵上了颜九发育不完全的胸口，仿佛对方的答案让他不满意便会一剑刺穿。
“城主大人若真如传闻般爱重敬重城主夫人，府中又怎会不断有新的妾室抬进？”
“城主大人若当真惊慌到如此无状让管家悬赏，城门口为何没有新贴的布告？”
“城主大人若是真的恨极老道长，何不一剑将其刺死反是留他一命？”
“城主大人若有一分惧怕，为何赞同山羊道士把阆愿寄生之鼎搬回城主府的想法？”
“城主大人还要听吗？”
一连五问，庭院中人方才后知后觉，城主确实很不对劲。
颜九每问一句，城主脸上的笑意就多深一分，“颜姑娘果然聪慧，就是不知是敌是友？”
“城主大人此言何意？”颜九挑眉，眉尾处的红痣也随之而动。
“我欣赏颜姑娘的聪慧，我不想杀掉这样一个聪明人，颜姑娘可愿成为我城主府府中客卿？”
城主抛出橄榄枝。
“好啊。”
颜九没有思考就答应了下来，城主闻言大笑起来，不过他的笑绽放到一半便僵在了脸上。
因为颜九又说了一句话，“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爱护我弟弟爱护得紧，刚才城主大人一口一个小丑八怪令我心中不虞，不若城主大人跪下给我弟弟磕个头，这事就算了，如何？”
城主这下哪里还看不出颜九在戏耍于他。
他怒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阆愿，给我吞了她！”
……
静默，死一般的静默。
阆愿动是动了，但谁能想到颜九一根指头就给它戳回去了。
“你不是说你拿它没办法吗？”
“我说你就信啊？”
一问一答，一来一往，喜剧效果拉满。
颜九没说真是意外，其实她心里边怕得要死，不过仗着术法在身，想着实在不行就把神魂撞散。哪曾想这阆愿小妖弱得很，她只抽了那么一丢丢术法试探就赢了。
术法在身，天下尽归其手，她飘了。
城主不信邪，大声呵道，“阆愿！吞她！”
阆愿不甘不愿上前又挨了颜九一指退回原地。
城主失魂落魄，他不懂为什么那么强大的阆愿敌不过颜九一指头，阆愿也不懂，主人为什么要让它去撼动帝王。
戏剧的景象很快走向落幕，城主在老爷子示意下很快被山羊道士绑了起来，趁着城主还没哇哇乱叫，山羊道士心疼地扯下裤腿一角麻溜塞进城主嘴里，再熟练地把人塞到大鼎中。
齐活！
山羊道士收手站回颜九边上的边上。
第一次绑城主，刺激，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更刺激的事情。
他有些跃跃欲试地问道，“九儿姐，接下来怎么办？”
幸得城主提前吩咐，府中下人只敢守在外面，对里面的事看不到也听不见，不然就山羊道士这咋咋呼呼的劲早该死八百回了。
颜九没有搭理他。
她蹲下来与老道长平视，“事到如今，老先生也该履行承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