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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③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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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河御景酒店最顶层第二十六层是凌骁离开舒家后久居的住处。

    这一层是独立电梯,整层只有他一个人住,出电梯后是一个带大露台的入户通道,开门方式是指纹刷脸和密码。

    这里除了凌骁,只有孤帆能进。

    这是她第一次来,跟在凌骁身边进门后,她立在玄关处,不想去看有没有其他女人的物品。

    她还是不安,潜意识里害怕在他的房子里看见其他女人的衣服或鞋子之类的东西,她想大概是以前对他爱得用力过猛,留下的后遗症。

    她觉得她就像个外人一样,从她的家来到他的家,还要担心碰上他家里女主人的隐私。

    每经过一处,她都悬着一颗心,就像当年刚被他接到这座城市时,心情是一样的。

    那时也是在晚上,她一个人在一套房子里度过第一个晚上,因为害怕,她开了一夜的灯。

    从那天起,她晚上一直习惯开灯睡觉。她等他,却不敢联系他。偶然的相遇,她迫不及待向他表白,脑热跟他签协议,把自由卖给他,换取他一点冰冷的爱。

    现在想来那就是个错误的开始。

    她傻傻的等他四年,等到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而他的心就跟铁做似的,又冷又硬还很容易伤到人。

    他的家里陈设极简,白加灰的色调,偶尔插点别的显眼的颜色全是蒂芙尼的蓝色。听说他喜欢这个色调,看来是真的,看那窗台上就是蒂芙尼蓝色玫瑰的插花。

    那花语是什么来着,她竟然忘了。

    她怔怔地望着那瓶插花走神,那不是代表美和爱吗?可他这样冷淡的人也喜欢这种东西吗?

    这种东西女人才会喜欢吧?

    凌骁回头看着走神的邬朵朵,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嘴角不禁微微绷了下。他来到她身边,揽过她的腰身带她离开客厅,向主卧的方向走去。

    他在衣帽间里给她拿出一套干净的睡袍给她,“酒店临时准备的,衣服明早送过来。”

    邬朵朵接过来,没有抬头看他,心里始终有闷气,“我没有要住这里的打算,你忘了,我们现在正在协商离婚。”

    “打消掉这个念头。”

    他想带她去浴室,她推掉他放在她后腰上的手。动作虽然不像之前那般强制,但她浑身上下冒着火气。

    她不是个擅长伪装的人,她也乖不起来,她一听话就浑身难受,她讨厌极了被压制被束缚的感觉。

    她在衣帽间里的沙发凳坐下,睡袍扔在一边。“我很累,想休息一下。”

    凌骁转身拿上他的衣物走出衣帽间。

    过一会儿,邬朵朵以为他去洗澡了,站起身来透着玻璃柜门看着衣柜里的衣服。

    西装和休闲的分开放,居家的排在角落里,各式各样的领带一排排挂得很整齐,底下摆着十几款腕表和皮带,很干净很男人味。

    居家服这么少,他应该很少在家。

    衣柜里倒是一件女人衣物也没有,除了那些插花。

    她正分析着,眼前的柜门突然向左拉开,她吓了一跳往后看,凌骁就站在她的身后,在解身上的皮带。

    他把打成一个圈的皮带放进她面前的皮带盒里,然后从背后环住她在她面前解开左右手的袖扣,并摘下腕表放进表盒里,拉上柜门。

    柜门拉上了,但他却没有走开,她觉得他有话要跟她说,但她并不想跟他交流。她想从旁边走掉,但他把手撑在柜门上,将她圈禁在势力范围内。

    他的心跳声从她背部传来,他下巴支在她耳边,他说:“以为我在跟其他女人一起住?”

    她把脸侧过一边去,“你跟谁住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邬朵朵说完这句话后被他转过身来跟他面对面,她脸上遗留有淡淡的伤感,但她假装出不在意的样子,伸手替他解下领带。

    “你是第一个来这里的女人。”他垂眉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

    邬朵朵抬头看他,他那样子不像是在骗她。

    她以前很好奇他每天都是在哪里过夜,跟谁在一起,她要等到哪一天才可以真正介入他的世界,她跟他什么时候才能相濡以沫灵肉融合?

    她再次走神,直到凌骁抱起她走出衣帽间。

    她没再拒绝,但也没有跟他再说一句话。她想,已经没关系了,她不会为他第二次陷入情网。

    洗澡后,凌骁就被电话叫进了书房,邬朵朵自己回到卧室里,打开手机查看贺纤宁给她发的邮件,认真看起来。

    信息上显示,小晴彩从孤儿院被领走后,去到浼晴家里,住了一段时间,然后被她的爸爸妈妈带回去。

    她是独女,那个小晴彩就是她。可她从来不知道她自己小的时候曾经在孤儿院呆过,还被浼晴的家人领养过。

    那这件事,浼晴知道吗?如果浼晴知道,那么凌骁应该也知道的吧?

    所以,很早以前她逃课去山上抓野兔被困山洞时,被不是本村的陌生人救,那个其实就是凌骁的人吧?

    还睡不着的她带着团团迷雾走向飘窗坐下。

    她抱膝坐在飘窗上望着窗外的夜景,陷入贺纤宁给她发来的邮件消息里,回忆一些事之后,她不得不承认,浼晴第一次见她不是在花店,她跟凌骁有些共同的秘密是她没触及到过的。

    家里人应该对她隐瞒了什么,而凌骁似乎对她的过去十分清楚。

    正想着,听到凌骁走进卧室的声音,她收回视线,收一下睡袍的裙角往下拉一点,盖住脚丫子。

    她整个人缩在飘窗上去,刚刚调整好一个舒服的姿势,便毫无防备的被凌骁抱进怀里,两人坐在飘窗上。

    他单手握住她两只脚丫子,她脚上的冰凉令他略微握紧了些。

    她踹开他的手,一只脚往地板下放去准备离开他的怀抱,却被他调换了姿势,将她整个人收进怀中。

    他帮她收好睡袍,手掌包住她的双脚,把他温暖的体温传给她。

    她的脑神经始终紧绷着,但她安静的坐在他怀里,除了面部表情沉闷,对他不做任何反抗。

    凌骁感觉到她的反常举动,眉头微蹙,掐她下巴侧过脸来盯着她眼睛看,觉得她今晚的隐忍都是为了让他放弃对付霍彦。

    “就这么紧张我会对付霍彦?”

    邬朵朵垂下眉眼,不说话也不反抗,但胸口底下隐着火气。

    他左手穿进她睡袍里,掌心贴在她有些凉的小腹上。她敏感的收紧了下肌肤,被他刚才划过腰间的手指触到了敏感线,一阵颤栗。

    她把他贴在小腹上的手拉开,没有心情继续伪装下去,“凌骁,我有点累想睡觉了。”

    “开始想要为他守身了吗?”知道自己爱上她之后,越发不能接受她对别的男人好,特别是霍彦。

    “我只是累了,想睡觉。”

    室内空气逐渐变冷,凌骁盯着她看得认真,嘴角却越绷越紧,脸上刻画着被刺激之后的层层占有欲,在水晶灯的照射下愈发浓烈。

    邬朵朵感觉到他的气息拂近,烫在侧颈上,她下意识反应激起叛逆,用力挣脱他跳下飘窗想逃避他。

    但被他伸手拦腰勾了回去,整个人跌倒在他怀里,头在撞上玻璃窗之前被他的手掌接住,紧接着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她被堵在飘窗上,试图踢开他的双脚被他一手掌控,压在窗台上,后脑勺被扣住动弹不得。

    他不给她反抗的余地,更像是不给她向霍彦靠近的机会,从跟他签下协议起,她的自由就已经交给他主宰,他严然变成她整个世界里的主人。

    她放弃挣扎,以为他会进行下一步时,他突然松开她。

    “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的。”

    他说完抱起她,走到床边把她扔进床中间,她立即收紧被打开的睡袍,遮住雪肌上那一片吻痕。

    他坐到床上,拉起被子给她盖好后在旁边躺下,左手枕到头底下。

    他把大灯关掉,只留下几盏壁灯。

    昏暗中,邬朵朵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侧着卷缩着身体,声音细小冰冷,“跟不爱的人结婚应该很难受吧?”

    她说完这句话,呼吸逐渐沉重起来,别的话也问不出口了。

    他没有回答她,但一翻身却从背后勾她入怀。

    凌骁唇线抿紧,侧脸线条冷硬,眼神有些空,许久之后他缓缓闭上眼睛,眉川却琐得更深。

    邬朵朵自嘲地一笑,没再说话。

    入夜,她严重失眠,无论如论都睡不着觉。

    身后的凌骁一直保持着抱她的姿势,他呼吸渐稳渐沉,已经睡着,沉重的手臂横在她胸前,她想推都推不开。

    就这样被他抱着睡很久,她的姿势也没换过。

    可在她终于熬不住开始犯困,迷迷糊糊想要睡着的时候,他横在身前的手臂突然收紧,被她枕着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攥住了她的右手腕,力道大得她瞬间疼醒。

    她使尽全力也无法挣脱半寸,胸口被压得呼吸有些难受,唯一能活动的左手往上扣也只是扣得着他的肩膀。

    他的下巴正压着她的头顶,她想抬头呼吸也受到了限制,她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只好试图转动身体看能不能平躺再挣脱。

    好在他是睡着状态,也没有刻意用力,他似乎是在做恶梦,力道时缓时紧,她趁着他稍松的间隙调了个体位,跟他面对面。

    她抬手刚想拍醒他,他下巴上的冷汗贴在她额头上一阵冰凉,致使她的手顿了下,轻轻落在他脸上。

    她刚触碰到他脸上的冷汗,他手臂一收紧,迫使她的手被拉了下来。

    他呼吸有些急促,在摸到她的脸之后,却慢慢平稳下来,力道也慢慢松驰。

    她想抬头看他是不是醒了,但刚扬起一点瞬即被他掌住后脑往他颈窝按。

    他是醒了。

    寂静的夜里他的心跳是那么急促那么慌乱,隐隐透着股脆弱,那么隐蔽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她的脸颊就贴在他的喉结,他轻微滚动一下喉结,她可以清晰听到他吞咽口水的声音。

    许久之后他松开她,坐起来在床头柜拉过开抽届翻找着什么,窸窸窣窣的一点声音传来,他似乎拿到了一小瓶东西,下床后离开了卧室。

    邬朵朵再也睡不着,躺在床上很长时间也没有见到他回来睡,她不禁把所有灯都点亮,心里总算是没有那么慌了。

    她下床穿着拖鞋走出卧室,外面只有几盏壁灯亮着,这里她不熟悉,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她没有方向的走出去,随手开灯。

    在经过书房时听到凌骁的声音,她驻足在房门外在想要不要进去,他似乎正在打电话。

    门没有全关上,她轻推一点看进去,他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聊电话,似乎不知道她在门外。

    她听到他电话里的声音似乎是个女声,隔得有些远,听得不够清楚对方在说什么,不过从凌骁的话里能听出,他似乎在安排对方做件什么事,而且看上去那件事是他常做的且对他来说有特别的意义存在。

    而半夜委托一个女人为他办事,那么那个被委托的人对他应该也是挺熟悉的,说不定到了知根知底的程度。

    想到这个可能之后,她的心里似乎挺难受的。都说不要再去在意他,可是潜意识里对他相关的东西还是没办法清除。

    她悄悄退回主卧里穿进被窝去,心里排山倒海翻搅得她整夜都睡不好觉。

    第二天,等凌骁去臻观上班后,她让孤帆把她送到了初见花店。

    已经大半年没有来花店的邬朵朵突然出现,倒是令浼晴觉得有点不对劲。

    而且邬朵朵来花店之后也不像以前那样进书房装样子,而是坐在花艺桌上观察着她,这让她觉得邬朵朵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毕竟邬朵朵跟凌骁之间有好多事她是不可能会过问,如果凌骁跟邬朵朵说了什么,她是不知道的。

    她不禁拿出手机来给凌骁发微信求证。

    她给凌骁发微信说:[朵朵今早来花店了,一直坐在花艺桌观察我。]

    许久凌骁都没有回复她,她收起手机,继续忙着换橱窗主题。

    等到她忙完之后,邬朵朵朝她走来,对她说:“书房里的书找个时间帮我包起来拿去捐了吧。”

    那些书她一本也没动过。

    浼晴轻点下头,“朵朵你昨晚没睡好吗?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下?”

    邬朵朵没理会浼晴的关心,径自跟她说:“浼晴,准备到圣诞节了,山里的小孩没有见过这些漂亮的花艺,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回去,给学校布置一下,顺便一起过圣诞节。”

    浼晴眉头微皱,凌骁在圣诞节那天应该想跟她一起过吧?她刚才说那些话意思是要在乌汀镇过圣诞节吗?

    “有问题吗?”

    “你不跟凌总一起过圣诞节吗?”

    “他每年不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吗,什么时候需要过我。”

    “可是……”可是今年不一样啊,他现在有为她在准备过节的礼物。

    浼晴刚说两个字,邬朵朵急于打断她,对她说,“浼晴,我现在跟他在协商离婚,以后不要把我跟他扯在一起了。”

    “我可以跟你回去。”

    “那最好,”邬朵朵说,“到时顺便上你家玩两天。”

    浼晴看着一脸严肃的邬朵朵,心思细腻的她感觉到邬朵朵知道了些什么,她迟疑片刻之后答应邬朵朵的请求。

    等邬朵朵离开花店后,她才看到凌骁回她的微信,他问浼晴,朵朵跟她说了什么没有。

    浼晴把她的猜测告诉凌骁,然后跟他说:[她要我跟她一起回乌汀镇,在学校陪孩子们过圣诞节,还要去我家玩两天。]

    凌骁许久才回她一句:[你跟她一起回去吧。]

    浼晴:[好。孤帆过来了,我现在跟他一起出去看望阿姨。]

    浼晴收起手机,在桌面上拿起一束包好的蒂芙尼的蓝色玫瑰花朝门外走出去,上到孤帆的车,两人绝尘而去。

    而店外转角的地方,邬朵朵坐在机车上看着浼晴拿着蓝玫瑰上孤帆的车后,她开车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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