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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③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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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朵朵跑向霍彦,在他身边停下,扯着他胳膊借他肩膀挡住她半边身体,从他身后看向对面正朝着他们走来的凌骁。

    他眼神阴郁,对于突然出现的霍彦骤使空气变僵变冷,毫不客气的从霍彦身上掠过一道排斥霍彦靠近她的微光。

    他越走越近,金褐色眸子里堆聚的暗纹越沉越深越灰,阴鸷孤绝感愈积愈浓愈烈。

    邬朵朵的心被抓了一下,扯着霍彦袖子的手慢慢往下滑落垂在腰间,她甚至后悔刚才一时冲动叫住了霍彦。

    可能感觉到她的心情变化,霍彦侧过脸来问她,“他有没有欺负你?”

    邬朵朵对霍彦摇摇头。

    这时凌骁已经来到霍彦面前,他越过霍彦手臂看着她,瞳孔微微一缩,伸出右手将躲在霍彦身后的她一把扯向他那边。

    力道之大,她踉跄出去之后一头撞上他胸口,紧接着被他的手掌按住她后脑勺动弹不得。

    邬朵朵挣扎着要脱离他掌控时,听到他冰冷的声音自头顶上传来,那是对霍彦说的,“她刚才又耍脾气,霍彦你不会介意吧。”

    身后传来霍彦相对冷淡平静的声音,“放开她。”

    凌骁真的把她放开了,但是他把她带到走廊边的墙角,对她说:“我给你自由,但总得有人要付出代价。”

    邬朵朵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见他松开手后朝霍彦走去,抬手对着霍彦的侧脸挥击拳头。

    霍彦嘴角立刻渗出血丝。

    她看不到凌骁的脸,只觉得他背影也是那么的冰冷孤寂。

    他给霍彦一拳后便举步离开,从不远处的侧门进晏场,留下她跟霍彦两人在走廊上。

    她背靠在墙壁,一脸歉意看着霍彦,向他道歉:“霍彦,对不起。”

    因为她,把他跟凌骁的关系扯破,而她一次也没有看到凌骁紧张过。她想她真的应该要放下了。

    霍彦向她走近,气势平稳,完全看不出被打的痕迹,除了嘴角的那点血丝。

    “不用道歉,我跟凌骁不是第一次打架。”

    “我道歉是因为我欺骗了你。”邬朵朵低着头,“我曾经利用过你。”

    “不介意。”他说。

    “我还没说是利用了你什么。”她想,她还没告诉他,她喜欢的人就是凌骁,利用他只是为了看凌骁为她着急为她紧张。

    “那就不说。”

    邬朵朵抬起头看着他:“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跟凌骁的事?”

    像他这样的人,她的这点小心思应该很容易被捕捉吧?

    霍彦没有回答她,但他在思索着什么。过一会儿,他伸手将她牛仔外套的领口收到一起,扣上一颗纽扣,遮住她雪白肌肤上的那朵殷红。

    “舒爷爷想见你,跟我回晏场上吗?”

    “嗯。”

    霍彦带邬朵朵回到晏场上。

    刚才因为舒广榕想见她,霍彦便出来找,没想到她是跟凌骁在一起。

    那天晚上她喝醉,在他怀里叫着凌骁的名字哭得很伤心,证实他的猜测,确定她平时说恨透了的人就是凌骁。

    因为凌骁和舒家有联姻的这层关系,霍彦认定凌骁给不了邬朵朵想要的东西,在狂欢俱乐部里把凌骁叫进包厢给了凌骁一拳,警告他不要随意伤害邬朵朵。

    他跟凌骁之间的事,邬朵朵并不知情。

    他带她回到晏场上,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跟舒广榕聊起来。

    舒广榕似乎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他跟她说的每句话都有着刻意压制情绪的感觉。

    期间邬朵朵的视线常飘向远处,那边是凌骁跟那个戴黑色暗纹耳钉的男子在讲话,而舒悠柔在今晚从没在凌骁身边出现过。

    舒广榕还在旁边跟她闲聊着,她偶尔回应几句,许久才把视线收回来。

    只听舒广榕笑着跟她介绍:“在跟凌骁谈话的那位嘉宾是凌骁的同学,以前常来我家玩,不过最近很少来了,”

    “别看他吊儿啷当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但他背后的势力可大着呢,轻易不要去惹他。”

    邬朵朵回想他刚才递过来的名片还在牛仔外套的口袋里,她伸手进去摸了下,还在。

    “要是不小心惹着了呢?”

    舒广榕轻笑两声,问她,“你惹着他了?”

    “那倒没有。”

    “听说你在乌汀镇资助建了一所小学?”

    “嗯,过几天会回去参加竣工揭牌仪式。”

    “我这边叫人购买了些文具,到时我让滢滢跟你一起送过去。”

    “那里环境不是很好,她肯过去,我没意见。”

    邬朵朵刚说完,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微信,是贺纤宁发过来的,她说:“关于新希望孤儿院里小晴彩的事,我查到了些似乎跟你有关联的信息。”

    邬朵朵打开微信,回她:[我又不是孤儿,能跟我有什么关系?]

    贺纤宁:[你花店那个店长你知道吧,跟她也有点关系。我把查到的都发你邮件上了,你先看看吧。]

    邬朵朵:[晚点,我现在还在晏会上。]

    邬朵朵收起手机,放进小皮包里,然后抬头便见到凌骁跟那个男子一起朝她这里走来,而舒广榕在看到凌骁后则起身离开,说是见到了老朋友。

    邬朵朵见凌骁越走越近,看似冲着她跟霍彦而来,她对霍彦说:“霍彦,我去下洗手间。”

    邬朵朵说完拎着小皮包站起来,走得有点急。

    但经过凌骁身边时,被他抓住了手腕,在霍彦的注视下强制被带回沙发区,跌坐在他右手边。

    此时她跟霍彦之间隔着两个男人,但她还是能感受到霍彦对凌骁隐忍的怒火,而她的左手腕还被凌骁攥着不放。

    她挣扎时,坐在凌骁旁边的男子又很不识趣的站起来,边咪眼笑着看向她被凌骁攥住的左手边递杯啤酒给她,还自我介绍道:

    “刚才忘了自我介绍,现在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凌骁多年的老同学,从小学到高中,我们很'不巧'的都是同桌。”

    他的眼神里隐着点坏坏的意味,酒杯再近一点,示意她识趣接下,“萧泽。”

    邬朵朵抬头对视萧泽,接下他递过来的酒杯,没回话。

    萧泽跟她碰了下杯,仰头一饮而尽,还对着她歪了下酒杯,颇有逼她唱干酒杯里的啤酒的意思。

    “我酒量不好,就不喝了。”邬朵朵说罢,将酒杯往台面上搁,“萧先生没有逼女人喝酒的坏毛病吧?”

    “巧了,还真有那么一点。”

    “我还以为上流人士都像霍彦那般绅士,原来也有例外啊。”邬朵朵含沙射影,在萧泽面前拍打凌骁攥着她的那只手,“放手,我要去洗手间。”

    凌骁眼睛闪了下,攥着她的那只手松开,可她刚站起来,就又被他伸手勾回怀里,在萧泽和霍彦面前稳稳地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随之,他伸手将她搁在台面上的那杯酒端起饮尽,杯底对着萧泽轻转一下放回台面。

    萧泽回到沙发坐下。

    凌骁转而问邬朵朵,“霍彦是绅士,那我跟萧泽是什么?”

    凌骁钳制正想捶打他胸口的两只手,看着邬朵朵的眼神尽是阴凉。

    邬朵朵还没回答,坐在一边的霍彦插话,“凌骁,别太过了。”

    “我跟朵朵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霍彦站起来,看着一脸阴郁的凌骁将邬朵朵圈禁在怀里,而邬朵朵明显很生气。

    他跟凌骁说:“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向我宣示。”

    凌骁眼神渐暗,从霍彦身上收回视线,修长食指挑起邬朵朵的下巴,问她:“朵朵,你真的想要看到我跟霍彦翻脸吗?”

    邬朵朵脑神经上的弦紧绷了下,想到他对付封樾的手段,瞬间没了火气,娇蛮的气息一下子被捻灭。

    她瞭起眼皮看他眼睛,金褐色的眸子里并不似以前那般冰冷,甚至飘着缕柔和的雾气。

    她不自觉的对他摇摇头。

    “很乖,”他说,“我们等下回家。”

    邬朵朵朝他点头,凌骁终于放开她。

    她离开凌骁怀抱后,对霍彦说道“霍彦,我先回去了”便从他身边走出去。

    邬朵朵走后,现场气氛紧绷僵持,霍彦和凌骁之间仍窜着浓重的火药味。

    萧泽举手击掌两声打破僵局,边给霍彦和凌骁递酒边说道:“为一个女人翻脸不值得,不大了一人睡一天。”

    萧泽虽是开玩笑,但他说完这句话的下场便是被凌骁按胸压倒在台面上,霍彦朝他脸上补下一拳。

    “艹,你们什么时候变得不能开玩笑的?”

    萧泽被霍彦揪衣领摔回沙发上。

    萧泽一头撞上沙发靠背,回过头来看着霍彦:“看来你小子还蒙在鼓里呢!”

    霍彦不屑,“我不像你,硬抢。”

    “切!她本来就是老子的。”霍彦下手有点狠,他嘴角抽痛。

    萧泽说完,看见舒悠柔朝他们三人走来,脸色很不好。兴许刚才他们几个的举动被她看了进去。

    她在离他们三人几步之外驻足,远远的对凌骁说道:“凌骁,爷爷叫你过去找他,他在楼下办公室。”

    凌骁起身离开,舒悠柔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跟上去,她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秘书为凌骁打开办公室的门后,凌骁直接朝会谈区走去,秘书则退出去关上门。

    舒广榕坐在会谈桌主位上,等着凌骁过来。

    凌骁在他右手边的椅子坐下,等他自己开口进入主题。

    舒广榕对他的面部表情跟态度都不是很满意,最不满意的是,他平时淡淡的冰冷到了他这里能冰冻三尺。

    “凌骁,你跟朵朵是什么回事?”

    舒广榕不悦之色笼住他整个人,脸上严肃又死板,眉头一皱,面上皱纹都多出好几条。

    凌骁看着他:“朵朵有什么问题吗?”

    舒广榕呼出一口浓浊的气息:“你带她回房里差不多两个钟,你都对她干了些什么?”

    他的脸色阴沉,像煮过的猪肝,憋得那口老血准备冲上头顶了。

    “你是过来人,会猜不到吗?”

    凌骁双腿交叠往椅背靠去,样子很是轻松悠闲。脸上瞬间褪去冰冷,拂过一抹难得的温和。

    舒广榕竖眉瞪眼,朝凌骁拍桌,“你!你跟悠柔有婚约,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背叛她!”

    “我什么时候跟她有婚约?别睁眼说瞎话。”

    相对于舒广榕的动怒,凌骁非常平静。他的笃定来源于事件的发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舒广榕瞳孔缩紧,一时拿不出词来堵凌骁,“你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既然你都知道,那是不是该提前结束游戏了?”

    “不可能!”舒广榕把脸甩过一边,“你离朵朵远点!”

    “离她远点?凭什么?”

    “她是霍彦的,她跟霍彦在一起我才能放心。”

    “哦?”凌骁满不在乎,“这恐怕又要让你失望了。不过请问一下您是她什么人?”

    舒广榕一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瞪向凌骁,“要不是你的人做手脚,我早就带她回舒家了!是你害得我们不能相认!”

    凌骁皱眉,悠闲的姿态瞬间荡然无存,眼神也冷了几分,“是谁在害谁?你想认她,倒不如问问她想不想认你?”

    这话一出,舒广榕立即脑子充血,一时半会儿竟说不上话顺不上气来,他捂着胸口咬牙瞪着凌骁。

    凌骁看他被气得差不多了,他拉开椅子站起来,离开前提醒他,“等你肯履行诺言的时候再跟我谈条件。”

    舒广榕气急败坏,但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不断拍桌。

    凌骁眼神冰到极点,没有马上离去,看着舒广榕无能狂怒的样子没有缓解他心里的怨恨,反而升起压制许久的悲伤。

    他问舒广榕:“见不到亲人的滋味如何?”

    如果没有你,我们所有人都会活得很开心。凌骁心底愤恨的想着,但他始终没有对舒广榕说出这句话。

    舒广榕所有的话哽在喉间发不出来,等到他缓过来的时候,凌骁已经打开门走出办公室,他只能狠拍桌面泄愤。

    凌骁下到一楼大堂,透过大堂前玻璃门看到广场外霍彦在跟邬朵朵聊着什么,他们两人旁边停的是等邬朵朵上车的白色法拉利。

    心情本就不好的他这时躁郁更甚。

    他向大门走去,出到广场外后直朝邬朵朵而去。

    “那我上车了,去之前我会提前一天联系你的。”

    邬朵朵对霍彦说,霍彦伸手帮她打开车门。

    她正准备转身开门上车,便看见凌骁朝着她走来,样子很阴郁,眼睛直盯着她看,熊熊燃烧的控制欲在周遭扩散开来,连入秋的晚风都被烫伤了。

    邬朵朵站在原地有些恍惚,看着走近的凌骁忘了上车。

    凌骁走到邬朵朵身边,将她揽入怀中,跟霍彦面对面站着,却是侧过脸问邬朵朵,“在聊什么?”

    他刚才明明听到邬朵朵说要提前联系霍彦的话。

    邬朵朵刚想回答凌骁,霍彦打断她,对凌骁说:“放心,不是你想的那些事。”

    他又对邬朵朵说道,“我先上去了。”

    霍彦说完看了凌骁一眼,转身朝大堂回去。

    凌骁只觉得霍彦对于他来说越来越是个危险的存在。

    霍彦内心强大,拿得起放得下,至今没有对外暴露过弱点,不知道什么样的事才能让他失控,唯一的一次对他动手就是因为邬朵朵。

    强取豪夺的个性却对邬朵朵百般迁就与克制,任她摧残……

    凌骁越来越不能平常对待霍彦,他甚至担心邬朵朵会耍起脾气住进他家。

    他正看着霍彦的背影思量着,邬朵朵挣脱他先坐进车里,然后把车门关上,阻隔凌骁。

    凌骁绕过另一边上车。

    车子开了一会儿,凌骁突然跟前面的孤帆说,“回星河御景。”

    邬朵朵想抗拒他,她对星河御景也有心理阴影,很担心在上面看见让她心理不适的东西,但是一想到反抗他也许会使他跟霍彦翻脸,她就忍了下来。

    她突然变得安静,还侧过身体去背对着凌骁,致使凌骁将她拉进怀里。

    她想说话,但凌骁正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她,她微启的嘴唇又悄悄合上,顺带压下心里的不悦感。

    凌骁凝视她许久,开口问她:“为了霍彦,准备在我面前装乖?嗯?”

    霍彦紧张为她解释证清白,她为霍彦跟他回家对他装乖,很好,这该死的默契。

    邬朵朵安静坐在他怀里,“我是在履行婚后协议第三条。”

    凌骁双眼缩紧,眼波瞬间冰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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