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林素玉

    巨鸟不断往下扎，袭击奔跑的人，就像海鸥袭击水中的鱼。

    眼前这一幕让白羽相信，人类正经历一场末日大逃亡，至少这个城市正遭遇此浩劫。

    他相信，自己有某种力量，能让这些鸟停止袭击人类。但是凭自己一己之力，能救得了多少人？

    几分钟后，一个凄凉的呼救声传入他耳朵：

    “救命！救命！”声音听起来虚弱，无助。

    白羽沿着声音找过去，看到在旁边一个杂物堆下面，露出一个女人的头，好像五指山压着的孙猴。

    白羽把她上面的杂物一一搬走，把压在她身上的横木抬起来一点点，让她的身体有空间可以动，最后鼓励她慢慢爬了出来。

    “谢谢你救了我。”那个女人怕怕身上的尘土说。虽然疲惫，肮脏，她仍努力保持高贵优雅的姿态。

    这一幕，很明显像唐僧把孙猴从五指山就出来。她也很像拿这个开个玩笑，叫他一声“师傅”，但是她还是绷住了，保持高冷姿态。

    “不用谢。救人一命，能让我骄傲一辈子。”白羽看着面无表情的她，也不敢开她玩笑，否则他会叫她“悟空”。

    “我叫白羽，你呢？”白羽接着问她。

    如果不是看在白羽是她救命恩人的面上，她都懒得理他。

    “林素玉。”她有点不耐烦。

    “看你这身打扮，应该是在附近上班吧。”白羽问她。

    “我在一个奢侈品服装店上班。”她回答道。

    “我刚才在这个商场闲逛，想不到自己能活下来，就是钻进一家服装店得救的，咱俩很有缘啊。”白羽说。

    “呵呵。”林素玉敷衍地笑了下，然后又恢复高冷脸。

    作为一个店员，她阅人无数，特别是有钱人，成功人士。

    白羽绝对不是什么成功人士，他刚大学毕业半年，脑袋空空，白纸一张。

    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他也从学霸变成学渣，大学毕业也是勉强过关。他从一个理科生，变成文科生，成为一个矛盾结合体。有理科的科学素养，又有文科的文艺范。

    在林素玉眼里，白羽这种男人，也许比普通还差劲，她仿佛看到他额头上刻着“废柴”两个字。

    白羽也感觉她那鄙视的目光，像一把刀子插在他身上。

    这种目光，让白羽心有余悸。在他脑海里，那些一件衣服标价几万块的奢侈品店里，店员就像高贵的女王，他绝对不敢看她们的眼睛的。

    有一次，白羽误打误撞走进一家奢侈品店，差点被那个目光吓个半死。当时，店里一个顾客都没有，只有十几个女店员，站在店中央铺着红毯的过道两旁。

    白羽踏上那个红毯，才发现自己走错地方了，但是已经走到一半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走完它。

    两排店员齐刷刷地注视着他，他感觉自己像皇上登基似的，但其实自己心里住着一个乞丐，极度自卑。

    那场景，吓得他低着头匆忙走完那条红毯，从另一头的门逃出去。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踏进那种店一步。

    林素玉的眼光他也尽量能躲则躲，他总感觉比她低一等，她在俯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