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回忆
“乐风虽然看似不守规矩，但却明事理，而且………我一直觉得她和灵恩有几分相似。”
“灵恩真君？”
云游失笑：“乐风整日没个正形，但心软良善，而武神不苟言笑，行事狠辣。兄长，我实在看不出她们哪里相似。”
这里距镇子并不算远，望舒打算步行回去，听云游的语气仿佛对灵恩有很大的不满，望舒停步疑惑道：“她虽和以往比变了许多，但行事狠辣你是从何看出的？”
云游愤愤不平：“她毫不念及师门情谊，伤你那么重，还不算狠辣？”
“那是我自罚。怎么能怨在她的头上？而且………若是换作她以前的性子，也许会埋怨我的顽固。”
望舒思及此处，自己都不曾察觉地笑了笑。
云游从前以为这对师兄妹关系并不融洽，毕竟很少看望舒和灵恩走动，可如今发现，他们过去也许对望舒来说是段很值得怀念的回忆。
“灵恩真君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云游想知道望舒以前的故事。
“灵恩虽然现在掌管执法司，可以前却和云游一样喜欢惹麻烦，而师父也像我教训云游一样教训她。”
世事变迁，沧海桑田，过了千万年，那些古老的记忆没有被封存，反而如昨日一般。
望舒难得说自己的事情也如此孜孜不倦。
“不过，师父说乾曜才是那个天生不受束缚的人，而灵恩虽然看似顽劣，但该她肩负起责任的时候，她绝对不会懈怠推脱。”
云游静静听他说着，看着他总是忧心的眉此刻彻底得以舒展，眼睛里流露出的怀念是云游永远也无法参与的过去。
“兄长觉得乐风也是如此吗？”
“我第一次见乐风，是在广寒宫内，那时她还跟在太阴身边，出口竟是一些让人听不懂的怪话。师父曾说我像个闷葫芦，需要灵恩这样性子活泼的人在身边，我当时以为你也会像我一样变成闷葫芦，所以把乐风调用给了你。不过现在看来，你们当真十分合得来。”
云游一直认为自己骨子里是冷漠寒凉之人，这几百年做的所有事出发点都是望舒一人，除了望舒，云昊和乐风也是他为数不多在意的人。
在悠然居相处的日日夜夜，他们可能早就变成了人类所说的家人。云游喜欢看他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样子。
那望舒以前的家人呢？
“兄长，为何从前从未未听你提起过自己的师父？”
望舒觉得一定是年纪大了，也像师父一样喜欢絮絮叨叨念叨过往，听云游这样问，望舒眼神躲闪道：“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现下最要紧的是除了那只妖。”
末了，又补了句：“你………只需记住她是个很好的女子。”
云游不知为何他不能现在说，但心中却从望舒的话语间隐隐嫉妒起这师父来。
很好的女子吗？有多好？
云游不再追问，顺着望舒的话继续道：“那兄长打算如何除掉那妖？”
“我今夜会在整个镇子布下星阵，只要他出现，我们便可以立刻得知他的方位。”
“你身体不适，还是我来吧。”
望舒灵力亏损的事情，都已经心照不宣，他不愿意说实情，云游也无法逼他，但像这样劳心劳力的事情也不能再让他亲力亲为了。
望舒知道他所想，倔强道：“这点灵力我还是有的。”
“兄长带我来人间历练，怎能事事兄长来做？”
“也对，那今晚你来布阵。”
“兄长放心。”
最后 等他们回到镇子上的时候，聚散的人群已经被那道士派去四处搜查雪女的踪迹，而老板娘和小伙计被绑回了客栈里，甚至还多了一个珍珍。
一定是她没有听从云游的话，擅自做主去救人。
李红娘不断和看守他们的两个人对骂，珍珍也跟着她帮腔。
云游隐在暗处看不过去，又不想和这些愚昧的人解释，二话不说打弄晕了他们。
“云游哥哥，你回来啦！”珍珍见了救星，脸都笑成了太阳花。可却不见一直和他形影不离的望舒。
望舒在一条幽静的小巷被施法唤那道士前来，李道长感应到，喜出望外，连忙支开人群赶了过来。
见了望舒上来就行了一个跪拜大礼，“贫道见仙君气度高华，举止不凡，不知是天上的哪位上神？”
望舒自然不喜欢这样阿谀奉承的人，冷眼道：“你省了这些没用的话，你可知今日冤枉了那雪女？”
李道长没有立刻做出回应，心中思量，那雪女必然是妖，不会有错，既是妖，又怎会冤枉了她？
望舒自己不想主动出面，又想到那些百姓十分信赖这个道士，还不如直接交由他去说出实情。
见他眼珠子乱转，望舒直接了当告诉他：“此事也不能全然怪你，如今给你一个弥补机会，向镇子的人讲处实情，害人的妖怪另有其人。还有，雪女是用自己的血让华润得以复明也一并说了。”
突如其来的说法，让李道长摸不着头脑，这天上的神仙都是如此吗？自己将这些话说了出去，墙头草一般，岂不是毫无威信可言。
李道长犹犹豫豫不想应答，但又不敢违逆上神的意愿，坑坑嗤嗤说不出话：“可是…………”
望舒看出他那点小心思，冷冷道：“怎么？你是怕自己颜面无存，失了民心？又或者是怕得不到那王镇长给的钱财？”
李道长对望舒的前半句无话可说，可着涉及金钱的事情，他立马辩解道：“贫道冤枉，贫道一心除妖入仙途，今日可是分文未取。”
望舒见他不像说假话，也想尽快了解此事，而且众人道士也并未犯下什么滔天地罪孽，边也懒得在计较。
“今夜捉了那只妖，你的威望自然就回来了。”
言下之意是要他捉了真正的妖怪后，再向镇子里的人狰狞雪女的清白。
“今夜？”
望舒摊开手心，幻化处一张刚刚绘制地图纸，交给了李道长。
“上面结成法阵地几点你去完成，至于附着灵力便不用你管了。”
李道长接过图纸，故天将降大任地使命感油然而生。
“是。”
望舒回了客栈，见到的就是云游气定神闲在饮茶，李红娘在一旁质问他：“既然仙长一直在暗处，为何不早些救了雪女？”
想必是云游已经告知了她们事实经过。
望舒负手踏入，听不出喜怒的声音道：“你判别真相用自己的心，我们不是，当时你怎么就断定雪女一定是被冤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