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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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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克很想拥着埃弗里,想安慰下她。整件事已经让她心力交瘁、疲惫不堪了。很显然斯凯勒和她休戚相关。他并不知道她们间的细节,但是可以看得出,她们两个女孩子一起成长过,一起经历过同样的折磨,一起离家出走。当时埃弗里才十八岁。所有这一切深埋在埃弗里心里。

    他很想和她聊一下她的过去,但是每次谈到这个话题,她就绕开了。他尊重她的隐私,但是心里总有块疙瘩。他爱她,因此想对她了解更多。但是追根问底对她又不公平,因为他心里还有吉娜。

    他叹口气。怀念珍娜和爱恋埃弗里真的如鱼和熊掌,只能选一样?在他看来,珍娜和埃弗里各有优点。在她们之间他无法选择,但也不能背弃她们。尤其是埃弗里需要他时,他不能视而不见。他只是希望这件事情过去后,他能有个了结。她六个月前辞职时,他痛苦不堪。如果这次案件结束后她再次离去,简直会要他的命。

    “你还好吗?”她也很敏锐,似乎洞穿到了他的想法。当他们一起调查案件时,这种敏锐的直觉让她如虎添翼。但是涉及个人生活时,这种异于常人的直觉有时让人很尴尬和难堪。

    就像她常常答复他那样,他清了一下嗓子:“没事。”

    帕克启动了对摄影师的犯罪调查,他们决定再去富勒的画廊一趟,也许会在那里遇见肯尼斯·詹姆士。外边的空气很温暖,他们上了帕克的路虎车。汽车仪表盘上显示32度,这是巴尔的摩八月份的常见温度,不过他也不怕热。她忍不住想起孩童时期在海边玩耍时的情景:赤着小脚,太阳镜架在鼻子上。想起她曾经干过的那些傻事和蠢事。想起她可怜的老妈。

    他们把车停在街道拐弯处的一个车位,从suv上下来。克里斯多夫·富勒画廊的后门位于一条小街上。石板路上凸凹不平,积满尘土。帕克帮埃弗里打开后门,门通向仓库,其实也是房子的地下室。

    fell’s point艺术画廊位置绝佳,因为这个区域艺术家云集,还有大量的肖像画廊、油画馆、陶艺坊、菜馆。这个街区居住着大量富有创造力、思维敏捷的居民,文艺范十足,因此非常受人欢迎。但是因为是个历史旧街区,被夹在新盖的楼盘之间,因此空间比较狭仄。苦于缺乏现代化的大仓库,富勒只好将地下室改造为仓库使用。

    他们沿着狭窄的蓝色楼梯拾阶而下,走入一个用砖墙围成的凉爽的空间。在那里他们遇见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他坐在一个倒扣的箱子上,他们只能辨别出他的轮廓。

    “是肯尼斯·詹姆士吗?”帕克问。

    男子看了一眼帕克,然后又看着埃弗里。“是我,什么事?”

    “我是帕克·米歇尔。”帕克咧嘴一笑。当年轻男子看见埃弗里时满脸惊讶,“这位是埃弗里·塔特。”

    “你真的是埃弗里·塔特?”男子转过身子正对着他们。“那个埃弗里·塔特?她可是我们艺术圈上最红的。”

    “是我不假。”她叹口气。“不过我们这次来不为这事。”

    “嗨。我也没有贬低她的意思。”他站了起来,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我的意思是你简直太棒了,能化腐朽为神奇。”他像网球运动员一样握起胜利的拳头,同时晃着头。“我认为你是个女强人。”

    “谢谢夸奖。”她有些受宠若惊。

    “好吧。”肯尼斯·詹姆士上上下下又打量了她,“美女,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埃弗里有些愠怒,但是没有表现出来。“我们在调查斯凯勒的肖像被掉包时发生了什么。”

    肯尼斯脸上的笑突然消失了。“确实很奇怪。我想杰拉德肯定气坏了。”

    “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他耸耸肩,“所有一切都很离谱。”

    “你帮着挂那些图片了?”帕克问道。肯尼斯走到工作台上。

    “是的。”他边说边从挂钩上拿起一个固定板。

    “你挂斯凯勒那副图片了吗?”

    他翻了一下票据,应该是货单。 “挂的是原始件,”他没有正眼回答。

    “然后……”帕克追问。

    “没然后啦。我干完我的活就走了。”

    “你在开门前是否留意到周围有异常的人,譬如不怎么出现在那里的人?”

    “我并不认识所有的艺术家。不过,没有见到你说的那种无关人员。”

    “按你估计,画上墙到展览开幕之间有多久?”

    肯尼斯耸下肩。“不清楚。所有作品上墙、展览墙固定好后,富勒先生通常会召集所有艺术家和职员到他的办公室开个会,当时已经下午了。这也表明我的活已经干完,通常我就离开了。我的意思是,那天下午在上面有十五分钟左右时间。富勒先生很喜欢这样。展示的具体开幕时间取决于艺术家自己。具体到杰拉德·沃恩,他喜欢气派。----开幕时间应该定在第一个参观者进来后二十到三十分钟。”

    和娜丁告诉埃弗里的一样。

    “那么……”埃弗里靠在工作台上。“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有人悄悄地带着另外一幅照片溜进了画廊,掉包后又溜走呢?”

    “我真不知道。”

    “我想说的是,有人趁大家都在富勒先生办公室开会的短暂时段,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之所以大家没留意到他,因为他本来就在后台工作,挂画上墙是他的分内事。”

    “嗨!”肯尼斯把固定板摔到工作台上。“你是在暗示我最可疑了。”

    埃弗里顽皮地歪着头。“我暗示了什么?”

    帕克笑了,他就喜欢她的单刀直入。

    “我与这事毫不相干!”

    “克瑞斯托夫、那天下午在这里工作的人、杰拉德和她的助手,所有人都说没有见到其他无关人员。挂画上墙时唯一一个他们看见的人,就是你!”

    “我只是干我的分内活,干完就走人了。你刚才也说过,有人进入画廊将画掉包了。”

    “那个人怎么知道克瑞斯托夫在预展前要开会,他怎么知道准确的开会时间点呢?这人一定是内鬼。”

    “还有一点,”帕克补充说,“富勒先生曾经向盗窃后到场的警官提起过,展览开幕前大门通常关着。”迪克兰的调查成果斐然,这时发挥作用了。

    “你什么意思?”肯尼斯抱着手臂。

    “这表明,那家伙是通过仓库进入画廊的。”

    “也许我忘记把这里上锁了。那又怎样?我肯定杰拉德把作品上过了保险。”

    “我们不是为了作品而来的。与作品关系不大。”

    肯尼斯 生气地瞪着她:“那你来这里干嘛?”

    “因为那个模特,斯凯勒·皮尔斯。她失踪了。”

    “失踪?”肯尼斯吃惊得瞪大褐色眼睛,关切的心思浮在脸上。他禁不住摸摸头,他留着光头。“天哪!他并没有说过有女人失踪。”

    “谁没有说过?”

    肯尼斯顿时哑口无言,脖子上的喉结憋在那里。“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埃弗里眼前一亮,像是突然发现了猎物。“她们俩熟吗?”

    “略微。”肯尼斯叹口气。“这么说吧,塞巴斯蒂安需要杰拉德人这样的机遇。可是富勒不会让年轻的艺术家们那么快就飞黄腾达的,除非他们巴结他,完全听他的话。但是塞巴斯蒂安不吃他那一套。”

    “塞巴斯蒂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帕克问道。

    “一个勤奋的小伙子,总想出人头地、一鸣惊人。”

    “听你的口气,你很欣赏他。”

    “有人告诉我说:我必须努力奋斗,这样才能举办自己的展览。但是六个月过去了,一切照旧。我仍然困在仓库里。你理解我的意思吧?”

    “这么说,是您趁他们都在富勒先生办公室的时候,帮塞巴斯蒂安掉了包?”

    肯尼斯耸耸肩,便是默认了。看得出他有些紧张,动作不自然。“他应该参展。他的作品是顶级的。他给我二百美元,让我帮他替换画作。”

    “杰拉德的画呢?”

    “塞巴斯蒂安随身带走了。”

    “为什么带走?”

    “不知道。也许他扔了吧。这与我无关了。此外,这案子与其说是掉包不如说是抢劫,因为原画已经不见了。”

    “有道理。斯凯勒 ·皮尔斯也不见了。你知道她些什么?”

    “不,一点不知道,对此我也很晕。预展前一天晚上塞巴斯蒂安为她摄影。也许她是偷着干的,因为她知道杰拉德很痛恨这事,并且她也惹不起杰拉德。”

    “她为什么这样做呢?”埃弗里问。“她原本可以借助杰拉德出名,现在反而会拉杰拉德的仇恨。”

    根据埃弗里所说,斯凯勒几周来谈的话题只有一个:就是她的这次展览上的华丽亮相。

    “伙计,那位美女天生是个叛逆者,喜欢走钢丝。塞巴斯蒂安画比杰拉德好十倍。如果想出人头地的话,和塞巴斯蒂安合作更明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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