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药引
杨志远虽然很快被送去医院，但他的整张脸被高温、高光照射过，双手又同时捂住，融化的皮肤一部分沾到了双手上，原本白嫩的脸蛋也被手掌按压出痕迹。
而且眼睛被高光给灼烧，眼睛不停地在流泪，止都止不住。
“妈，我疼啊。”
“疼啊。”
“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病床边的杨母只能紧紧握住儿子的手，忍住哭泣的安慰。
“没事的，儿子。”
“没事的，医生已经在想办法了，能治好的，能治好。”
“爸爸妈妈，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放心吧。”
医生很快带着护士赶到，简单看过情况以后，直接推进了手术室。
两个小时后，杨志远被推出了手术室，整张脸包括双眼都被包得严严实实，原本的头发因为被烧伤，完全被剃个精光，现在他还处于昏迷当中，杨母看到后，忙跟了上去。
杨飞则是被医生留了下来。
“怎样了？”
杨飞失魂落魄的走进病房，杨母看了一眼熟睡的儿子，急忙上前追问。
“医生说小远的眼睛保住了，只是以后都要戴眼镜。”
“那就好，那就好。能和看到就行，能看到就行。”
杨母顿时松了一口气。
“其他呢？医生还有没有说什么？”
杨飞叹了口气摇摇头：“现在能保住眼睛就不错了，其他的，医生让我们不要太乐观。”
“怎么会”
杨母一听吓得瘫软在地，眼泪哗哗地就流了下来，再也止不住的哭泣起来。
三年时间里，杨飞夫妻二人越发的努力工作，亲戚的钱也都借个遍，去过好多城市换了好多家医院，医生都纷纷摇头，因为杨致远的脸是被烤坏的，为了防止血液不流通，医生把不少熟透的肉给割了下来。
现在的杨志远整张脸已经塌了下来，没有皮了。
只剩下一层又一层的肉松松垮垮的在一起。
杨志远也从原本开心开朗的孩子，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内向的孩子，平时也不出门，因为只要他出门就会被路人怪异的目光盯着，就连去学校也没人跟他一起玩。
同学们私底下纷纷骂他是一个怪胎，怪胎，眼里全都是厌恶。
还会打翻他的东西，偷偷撕坏他的书。
没读一个月，杨志远就再也不愿意去学校了。
时间一长，杨志远动不动就发脾气，砸东西。有几次甚至还打算重开，好在杨母发现及时，自那之后，杨母就连班也不上了，整日整日照看着儿子。
可能是天无绝人之路，杨飞上班的工厂有一位老乡，听说了他们孩子的事情后，那人显得很激动。
“你家孩子不就跟我舅舅的孩子一样嘛，能治好，能治好。”
“别信什么手术不手术的，没用。”
“我真真亲眼所见。”
说话的那人说得神乎其神，像是亲身经历过的一样，原本杨飞夫妻以为这估计又是什么骗局，但那人说。
脸部烧伤那孩子是他的亲戚，不光拿出之前烧伤的照片和现在的照片对比，正好他们那亲戚为了赚钱还债，早就出来打工，刚好也在同一个城市。
择日不如撞日，带着小小的希望，他们来到了那家人租的房子。
简单的一室一厅居然住了四个人，而且吃的用的都很拮据，即使如此，他们一家人还是开开心心。
“真的！！！”
“这是”
见到孩子的第一眼，他们还以为这孩子根本就没受过伤，皮肤光滑得像是一个孩子，要不是孩子的父亲说，孩子已经上了高中，他们还不相信呢。
明明长相和脸蛋就像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一样。
“兄弟，我真真不敢相信。”
“我也不敢信啊。”
推杯换盏下，杨飞打听起了治疗方案。
但对于治疗的方法，那位男主人是只字不提，只告诉了他们张道长在哪，别再也不愿意多说。
“你要是相信，你就去问。”
“你们只要去问了就知道，问了就知道了。”
只重复这句话，多的再也不提。
拿到张道长的地址以后，杨飞夫妻发现临尘村距离他们的村子不过三十公里也不远，抱着一丝希望，他们找到了林意的师尊。
张道长。
听了他们的故事，看着两位年轻的脸庞还有那已经灰白的头发，张道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是治过一个人，但他的情况跟你儿子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你还要试吗？”
杨飞看着蹲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孩子，看着杨母那期望的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
“治。”
“好，你附耳过来。”
说完，杨飞的眼神瞬间就变了，从期待到震惊再到平静，那短短的一秒竟然如此丰富。
离开张道长家后，大夏天他们把儿子包得严严实实，杨母想知道张道长说了些什么，可看了看儿子到了嘴边的话就又停了下来。
他们再也不敢给儿子任何希望以后，换来的是失望。
终于在抽空做饭的空档，看到杨飞翻出的农具，杨母还是忍不住问了。
“张道长，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杨飞依旧还是沉默。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杨飞都是早出晚归，每次回来都背着不少的中草药，这让杨母悬着的心，短暂的松懈下来。
到了深夜，杨飞悄悄起身带上帽子蒙上脸背上背包，离开家门前还灌了几口烈酒，拿上锄头和铲子。刚准备出门想了想又折返回来，把桌子上的那瓶酒给带走。
漆黑的村子里，杨飞没有打开手电，只是默默地走着不时还灌上几口酒，还没出村尾呢，整个人已经半醉。
由于没有开手电，月亮也藏了起来，就连远在天外的星星也没看到几颗，杨飞一个没注意踢到一块石头上，摔倒在了路边的稻田里。
此时，他脑中会想起张道长说的话。
“此乃偏方，中医配伍讲究君臣关系。”
“主药就是”
“人的头骨。”
“也只能是人的头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