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王的手术
早晨，凌乐安和陆一白还是给穆老爷检查了一遍身子，另开一副调养身体的药。他们询问穆老爷这几日是否听从医嘱，是否做到每日喝水、跳绳、散步等。
穆夫人在一旁抢答，她督促、陪伴着穆老爷完成任务。穆老爷每日吃好睡好，身体也不疼了。
几日来，穆家兄弟都不着家：穆怀雪进宫拜师后同仇离出城祭拜祖师爷，穆怀风和凌乐安几人都在王庭中。穆家二老在家有些寂寥又乐得清闲，对待元宝和林伯就像自己的家人。
凌乐安感谢穆家对林伯和元宝的照顾，穆夫人表示很喜欢他们二人留在穆府。如今，林伯跟厨房的人互相交流厨艺，元宝跟侍女们交流针线刺绣，各有各的乐趣，穆府家仆与那二人打成一片，穆家二老看着，都觉有趣。
穆家二老这边检查完，便把时间留给‘小张医师’，让他与夫人说体己话。
凌乐安几人趁此聚在一起将消息整合得知，不怪穆怀风昨夜紧张，王庭的人夜里悄悄有动作。有几位王爷和官员分别到宰政府，或默王府上做客。凌乐安猜测，默王跑进宫里找太子，是有意避开这些人。
傍晚时分，穆怀风将凌乐安四人再次送到仰光苑。
默王李茂森还在这苑里，不知是昨夜至今一直在此，还是今日再次登门而来。此时李政钧和李茂森正在太子的书房里对弈。穆怀风几人前去拜见。
“太子殿下刚刚说乏了，穆大人正好到此。穆大人可愿同本王对弈一局？”默王问。
“穆大人上来吧。”李政钧说着离开木榻，他走到凌乐安几人身前，“几位医师同我去旁边说话。”
凌乐安立着没动，先问一句：“禀太子殿下，明日要给王君治病，需先采血测血型，不知是否有自愿献血的人？可让我的两位助手先去采血。”昨日离开梁王寝殿的前，他们测试过梁王、王后和太子的血型，原本王后和太子是不必采血的，奈何梁王不放心。
李政钧已按照安排，选了几个宫人做供血的血人：“老高，带他们去办。”
“是殿下。”高主管带着桑林和陆小六离开书房。
旁边的默王久未落子，被几人的对话吸引注意：“采血，血型？能给王君治病？”
对面的穆怀风看出他的好奇：“张医师的治疗手法不同于太医院，微臣亦是昨日第一次听闻，血液有不同的类型。”
屋内的茶桌，侍女在烧水烹茶。棋盘旁边没有下棋人的身影，众人全都围着茶桌。
凌乐安和默王喝的是烤奶茶，太子和陆一白喜欢喝纯茶。穆怀风面前放着两个杯子，他一会儿喝默王倒的奶茶，一会儿喝太子斟的高原红茶。
听完凌乐安与陆一白述说的手术治疗方法，默王啧啧称奇。他问太子：“殿下拔下的牙齿，当真还留着？”
李政钧一手拉着袖子，伸出另一只手的手腕，腕上带着一串五彩的石头，他捏着其中一颗。众人定睛一看，那是人的牙齿。
李政钧淡淡地说：“我让人清理了一下，做成这个手串，每日戴着。小张医师说，这是一颗智齿，能保佑我不再头痛。”
“哈哈哈，有趣，有趣。”默王大笑着。
凌乐安笑着有些勉强，她只是见这颗牙挺完整的，又想安慰当时脸肿成猪头样的李政钧，讲了个家乡人哄孩子的说法。没想到李政钧把牙齿混着玉石做成了手串，还怪好看的。
“难得遇见二位医师，不如帮我也测一测血型？帮我也检查检查？”默王跃跃欲试。
“小王叔身体有不适之处？”李政钧问。
默王慵懒地说：“那倒没有，但是既有良医在此，能给我开副滋补身体的药方，也不错嘛。若能生猛如虎，岂不美哉？”他眼里的笑意耐人寻味。
凌乐安和陆一白依言给默王诊脉，做了抽血测试。
陆一白诊断之后，开了一副药：“默王身体无大恙，这两日也许是操劳过多，缺少睡眠。在下开的是调养身体的药，吃五日，每日煎服。还请默王平日少饮酒和浓茶，多喝水。”陆一白在纸上写下一份煎药的说明，同药材包在一起。
“行，药我先收下。”默王笑着谢过，然后问凌乐安，“为何我与王君血型相同，殿下却与我们不一样呢？”
凌乐安将血液和血型做了说明，太子和默王听的半懂不懂，认真点头。而穆怀风听得尤其入迷，想到自己不能给父亲母亲供血，觉得可惜。又想，若有机会，得给穆府众人都测试一遍血型，以防万一。
这一夜，几人围着陆一白和凌乐安，从喝茶到吃饭，再到即将就寝，一直聊医学和手术的事情。最终太子将穆怀风也留在仰光苑里休息，默王自顾自地找空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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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乐安几人是被高主管叫醒的，天还没光亮，收拾好医药箱出门，他们看见穆怀风正站在大厅。
“穆大人与我们同去王君那边吗？”凌乐安问。
“不了，太子有事找我，命我在此等候。”穆怀风拱手道，“几位，万事顺利。”
“好，穆大人诸事皆安。”凌乐安随口回应。
陆一白与穆怀风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不言而喻的相互理解。两人相互点头见礼，错身而过。
高主管带着血型匹配的众宫女和内侍，领着凌乐安四人到达国王的大殿门口，守门的侍卫拦住他们想要搜身。正当双方僵持不下，王后身边的一名宫女拿着王后的手令前来传达：“对几位医师只需检查医药箱，搜身就免了。”
高主管也很疑惑，明明几人前日来的时候并未如此严格的搜查。但凌乐安几人顾不上那些，随着宫女进入梁王寝殿里，王和王后都在等着他们。太医院的周太医和另一名年轻的医师也在，陆一白发现宫里的几位宫女和宫人与前日的全都不一样，但有几个泽国来的熟面孔。
此时，天光已彻底转亮。
梁王不与众人寒暄，让他们即刻准备开始手术。陆一白指挥众宫人，在光线最好的位置摆出手术台。陆一白给梁王喝下麻醉酒后，又给他吃下一颗强身丸。王后在旁边安抚着梁王，这个威严多年的老男人，第一次像个木偶听人指挥，慢慢睡在手术台上。
一切准备就绪，凌乐安四顾一圈，发现殿内的众人没有离开的打算。这些人要全程围观他们的手术。屋内彻底安静下来，王后的声音静静响起：“等会无论有任何声响，希望几位医师都专注替王君治病。其他的事情皆与你们无关。”
“好的，王后。”凌乐安说，“那我们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