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凌大公子
“我要如何见到大长老。“凌乐安问表演结束回到包间的杨琪眉。
杨琪眉正在卸眼妆，戴着异瞳镜片不舒服也看不清。把眼镜摘出来缓了一口气，杨琪眉拉着凌乐安坐到一个隐秘的角落。
“斗舞表演是鬼市大长老提出的。若我们是最终的胜出者，她会作为中间人，介绍我们给王子认识。“杨琪眉颇有信心的说。
“好，我看那王子很喜欢你的表演。“凌乐安用力回握杨琪眉的手说。
胡乐毫不含糊：“大家都喜欢。“
包间里充满了轻盈的笑声。
所有的表演都结束，虽然有人看得意犹未尽，但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台上主持人开始报告本次拍卖的物品。
凌乐安听到声音，发现换了一个主持，不是刚才主持斗舞的人。
她从角落里探头张望舞台中央，看见了穿着短袄灯笼裤，脚踩长靴的凌竹蜂，脑袋束着一条麻花辫。
“尊敬的各位宾客们，以上便是本次拍卖的精品，共计四十五件。下面，从第一件开始竞价。“凌竹蜂的声音明朗洪亮、沉稳又富有磁性。
这就是凌家大公子，凌乐安的长兄。他身姿挺拔，站在舞台中央，即使穿着像个表演的丑角，依然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更像个王子。
凌乐安很想再仔细看几眼，却有鬼市的面具护卫队敲开小包间的门口。靳宁在角落默默扯了扯斗篷，将自己的身形和面容包的严实。
“大长老有请未安城一队的几位，你们是今日斗舞的获胜者。请各位随我来。“其中一名护卫开口，是个女子的声音。
杨琪眉叫上目光停留在舞台的凌乐安：“等见到大长老，我帮你争取单独谈话的机会。“
凌乐安收回目光，跟着大家一起出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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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会场二楼的陆一白，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凌乐安的和梁国王子的包间，他全程目睹此前发生的一切。
凌乐安几人离去，陆一白将目光暂时投放到舞台中央。他与凌竹蜂也有几年未见。
凌竹蜂与陆一青年龄相仿，成长模式也几乎一样，都是家中的兄长，亦是按照家族接班人来培养。
唯一的不同，是凌竹蜂早早当家作主。更为果敢锐利，而且长年走南闯北，即使不会武，也是能独当一面的人物。
二十多件卖品完成报价。有些流拍，有些被人买下。都不是什么稀奇的物件。无非就是宝石，珍贵织品，或者各国特有的物产罢了。
“接下来是我们的东西。“桑林提了一句。
陆一白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凌竹蜂身上，只不过此时，更凝聚于凌竹蜂的脸上。
“下一个竞品，”凌竹蜂翻动手中的册子，报出物品名称，“最爱的玩具。”
“什么呀？”听到这个名称，有人好奇，有人不以为然。
“玩具？刚才听到就奇了怪，这也能竞拍？”
当面具护卫端上托盘，凌竹蜂看见托盘上的物品，眼睛闪过一丝变化，并朝护卫走了两步。
凌竹蜂只是主持，他和在场的竞拍客人一样，都是当场才见到拍卖品的样子。
但，他的大脑在看见物品的时候突突的挤压太阳穴，提醒他似乎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
托盘的波浪鼓上，还有一张纸条。凌竹蜂拿起来自然的念出上面的文字：“这不是我选的，却是阿父认为我最爱的玩具。”
“这都什么呀，流拍吧，过了吧，下一个卖品！”三楼有人叫喊。
“什么破东西也拿来拍卖。”
凌竹蜂反应过来，问了三次是否有人竞价。毫无意外的流拍。
“下一个竞品。给弟弟的笔记。“凌竹蜂继续报卖品。
端上来的托盘是一个墨迹模糊的书本。上面也有一张小纸条。
“我和同窗们的医学讨论，留给弟弟的笔记。”凌竹蜂看到书的时候眉头皱了好几下。他翻看笔记本，发现是一本医术记录。
“还拍不拍呀？”
“主持人怎么还不报价。”
凌竹蜂还在翻看笔记，看得发愣，陆一白隔壁有人不耐烦地叫嚷。
舞台中央的人很快调整表情，并寻找到卖品的价值：“这是一本医学笔记。对于医学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竞价。起拍价是一个金砖。”
“什么，医学固然很好，一个金砖超高价了吧。”
“黄金医术笔记吗？神医的吗？”
“是哪国的医术？”
凌竹蜂听到有提问，挑出重点回答：“是汉文字的字迹。泽国、梁国和夏国的通用文字。吴国、魏国的朋友需要学过汉文字方可识得。”
“我出一个金砖加一个金豆。”
“哇，真有人买。“
陆续开始抬价，一次加一个金豆或者一个银币的都有。
“公子，这个笔记，卖出去还是拍回来。”陆小六惊讶于这么高价也有人竞拍。
“这一册是初学药材笔记，写药材的不多，更多的是我们几个兄长的讨论，有些还是错误的问答。卖出去也无妨。”陆一白回答。他继续观察凌竹蜂的表情变化。
接下来的几样东西，都是他们拍卖的凌竹蜂的物品。看凌竹蜂的反应，是对旧物还有一些印象。
“好的，谢谢各位，刚才是本场拍卖的第十二件流拍。还有最后十件竞品。“凌竹蜂目光有些茫然，刚才连续几件竞品虽然流拍，但是他有种曾相识的感觉，似乎自己的东西被人偷走的感觉。
“这下一样竞品，名字叫，我的妹妹。“凌竹蜂说完，也不自觉的盯着缓慢登台的托盘，一个画轴。
他拿起小纸条读着：“我最爱的妹妹，最爱我的妹妹，十八岁。起拍价，十个金砖。“
随着话音落下，面具护卫展开一幅竖着的人像画。
“哎，什么意思，卖画还是画上的人呐？“
“买了画送个美人吗？“
凌竹蜂耳朵嗡嗡作响，看见画像的时候整个人呆滞了。面具护卫觉察他的异样，轻推提醒他。
凌竹蜂麻木的说：“画像一幅，十个金砖。“
毫无疑问，如果是美人十个金砖也许有人买，美人图也可能有人买。
然而，十八岁时的凌乐安，苍白瘦弱、病态满面，并非美人。
画像毫无疑问的流拍。
这是陆一白的最后一件卖品，他故意定的高价，就为了没人买。
凌竹蜂异常反应让面具守卫发现了不对劲，将人扶下舞台。
换了斗舞的主持人上台，继续竞拍。
凌竹蜂退场的时候，陆一白给三楼的小乙使了个眼色。小乙快速退出三楼包间，避开所有人视线跳下两层楼，追着凌竹蜂的身影消失在一层后台。
凌乐安的画像第一次出现在凌竹蜂面前，就引起了他的特别注意。
若前几个月，刘沉香在这里就画了凌乐安的画像，是否早就让凌竹蜂想起什么呢。
但陆一白内心是庆幸的，庆幸刘沉香是个保守的人，并敬重凌乐安。
刘沉香没让凌乐安的画像在鬼市，或路边的画摊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