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紧急救护
凌乐安差点被饭噎着，咳嗽了两下。元宝慌忙倒水，给她抚背。
凌乐安缓了口气，不咳了，无奈道：“好好好，我知道。三公子能帮我是因为神医都赞他医术高明，你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我会好好学的。组装工具，缝合那些我都做得可好了。后面的新工具我也都学会用了。”元宝跑到一边找工具箱，“我现在就可以做一遍，少夫人来检查。”她抱来工具箱放到桌面正要打开。
“哎呀，”凌乐安按压下元宝激动的双手，“不用检查，这几天我都看到了，你做的很好，我知道的。”
“真的？”
“嗯！我们元宝做得特~别棒，回去我再教你新的东西。”
“好！”元宝终于高兴了。
“吃好了，收拾收拾吧。”凌乐安说着将空碗叠放在一起。
“我来我来。”元宝很快将碗筷收在托盘中。
突然后山方向传来杂乱的叫喊声，又一声惨烈的惊叫。接着屋外传来一声声惊呼：
“师父！师兄！小师弟受伤了！”
“快！去找医师！”
“顾神医在！去找顾神医！”
“小师弟在哪？”
“顾神医在哪间房？”
“我去找！”
“抬回房间了。”
凌乐安打开房门，隔壁几间也传来开门声，她转头望去，顾神医和陆一白都走出房间。
桑林拉住一个小道士问：“顾神医在此。受伤的人在哪里？带路。”被抓住的小道士点头如小鸡啄米，急匆匆往丹房小跑。陆一白几人疾步跟上。
凌乐安对元宝说：“带上工具箱，去瞧瞧。”二人追着陆小六的背影。
其他的客房门口也钻出几人坠在她们后面。
凌乐安到达道士们住的丹房时，被人群挡在屋外，只听见年长的道士回答顾神医的问话：“被野兽所咬，深可见骨。我们给小师弟冲洗过伤口，请顾神医一定救救小师弟。”
“先让老夫瞧瞧。”顾神医说着上前查看，陆一白也一同过去。
“小师父，你们不是说野兽白天不会来，也不会到庙里吗？”后面有质疑的声音。
“施主误会，我们刚才是去后山菜地里浇水的。”一位少年道士回头解释
“野兽只是咬了小师弟，并未伤及其他人。这只似乎是上回被小师弟打伤那只的母兽，似是回来报复。”另一位年长的道士说。
“原来如此。”后面的客人稍微放心。
众人讨论中，顾神医转回了身子，陆一白继续施药处理伤处毒性。
此时，老道长朝凌乐安点头，挤进了房间。
“师父！”众位道士压住激动的情绪，对老道长行礼。
“如何？”老道长看向顾神医。
“冲洗伤口做的及时，野兽难免带有毒性。血止住了，不过，这位小师父脚腕筋骨被咬断，伤上加伤，恐怕日后不良于行。”顾神医答。
“师父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护住小师弟。”
“师父，是我不该让小师弟跟去后山，他明明伤口未痊愈。”
“师父，小师弟以后真要瘸了吗？”
几名道士惊呼，面露痛苦。年少者眼睛泛了红。
“可否让我看看。”凌乐安急忙高呼，她眼神投向旁边桑林和陆小六，二人明白护住她和元宝一起挤入房间。
道士们正要阻止，陆一白说对老道长：“可请三少夫人一同查看。”
老道长点头，各位道士让开路。众人听闻“三少夫人”四个字，私语声慢慢传开。
凌乐安不顾他人如何言说，目光坚定的朝着躺在床上的小道士走去。见到昏睡着的竟然是熟悉的脸庞，她也没有多余的表情，而是让元宝取来眼镜、手套和口罩戴上，又让人点上许多灯笼照亮受伤的地方。
凌乐安拿出镊子仔细查看伤口，陆一白将淤血毒素挤压、脏污清理了一遍，小道士的血肉都还在，没有缺皮少肉，但是看起来破损严重。
过了一会，凌乐安站起身：“我有办法，道长可愿让我试一试。若你们信不过我，顾神医和陆三公子在旁边看顾，如何。”
“嗯，有顾神医在，贫道愿意冒一次险。”老道长做出决定。
“师父，真的可以吗？”一位身上有血迹的道士问。
“试试无妨。”顾神医开口了。其他人听闻不再多言。
凌乐安发号施令：“我需要一个高台，很亮的灯光，一个安静的房间。”
“好。将三少夫人需要东西搬去贫道的房间。“老道长话落，各位道士纷纷行动。老道长又劝说其他人回房间休息。人群逐渐散开。
凌乐安这才对陆一白急忙说：“我找班大师做的羊肠线，你可否派人最快时间取来。”她请班九斧第一时间先弄这个，应是做好了。
“不慌，桑林已将后面做好的东西带来了，有这个羊肠线。”陆一白语气安定。被他提到名字的人跑回客房去拿东西。
“太好了！”凌乐安松了一口气，“我们像上次一样配合。”
“好。走吧。去准备。”陆一白回答。
“早就听闻乐安会用针线治伤，老夫这回可有幸亲眼瞧见了。”顾神医颇为好奇。
几人说着走向老道长的单人房间。东西已经准备好，桑林也拿来了工具盒。
虽然小道士已经昏睡，依然灌了些麻醉酒，再将他趴睡在桌子上。其他人都退出去了，只有陆府几人在屋内。凌乐安指挥陆小六和桑林找来东西架起灯笼，照亮伤口。元宝戴上口罩和手套，清理着伤口的血污，陆一白先施针止血，再从工具盒里取出装着羊肠线的小盒子。
一切准备就绪，凌乐安开始动手，在小道士的脚踝伤处下刀划开一个口。
“镊子。”清理碎骨。
“剪刀。”剪掉被撕咬断裂的肌腱。
“针线，止血。”缝合血管。
“换线。”缝合肌腱，缝合裂骨。
“擦汗。”她声音稳定，双手稳定。
咬裂的内伤逐一被缝合在一起，外伤则留了几个小口子没有彻底封闭。陆一白提议，野兽咬伤的留个空间排毒，也方便观察后续的淤血状况。
终于。“手术完成。”
凌乐安放下所有工具，轻呼出一口气，转身就找椅子瘫坐下来，这一松懈，双手竟不受控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