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祭祖事宜
凌乐安惊讶的眼睛张大得更圆：“什么？三公子哄我入睡？”
“呵呵呵，想来三少夫人当年还小，没有印象了，那些日子你总在药铺大堂等大公子。有一天大公子和同窗一起回药铺，你却在椅子上打瞌睡。”陈掌柜继续说着。
“你伸手就要找大公子，许是睡迷糊了，结果却抱到了旁边的陆家三公子。大公子怎么哄都分不开你的手，只好请陆家三公子抱你回房。后来听大公子说，陆家三公子哄劝了一阵喂你喝了药，你才松手安稳睡下。”
“竟是如此，我全没了印象，”凌乐安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些画面，“上回跟三公子聊起当年，他也没提过这事，只说当年见过我。”
“这两年在陆氏医馆，偶有与三公子接触，能感受到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即使做了助人的事情，未必会告知于人。凌家祖在的时候啊常来晖城，也没少跟我夸过三公子。三少夫人，你和三公子缘分不浅，也许这就是冥冥中注定，是天作之合呢。”
凌乐安笑了：“陈掌柜还信这些？”
“哎，开店做生意，即使不求神仙，有时候也要拜拜天拜拜地，求天地保佑的。况且这姻缘的事情，最是讲究缘分。”
“嗯，说的在理。咱说回开店的事情。以后，药铺还是您主事，我这边有几个人跟您学习，共同打理。没有特大或者紧急的事，每个月给我汇报一次就好了。旁边这位是陈金珠，劳您多指导她。”
凌乐安说着看向金珠，后者向陈掌柜行礼：“有劳陈掌柜。”
“好好好，刚好我们都姓陈，我家里原也有一个女儿，可她没能过上好日子。我也老了，三少夫人派人来帮忙自是再好不过。”陈掌柜看向金珠，看她态度诚恳，便也心下了然。
“多谢陈掌柜。”金珠高兴道。
凌乐安看两人客客气气，心里有些念头，但觉得不是时候便咽下不语。
她只随口问陈掌柜道：“药铺重新装好了吗？”
“啊，听说是装好了。等三少夫人和三公子去定夺。”陈掌柜回答。
“好，今日或者明日，我找三公子同去看看。”凌乐安思忖着说道。
二人话还没说完，院门传来卫迟瑞的声音：“三少夫人，大夫人那边来人了。”
陆夫人身边的喜儿款款走来，她行礼后站在竹棚外说：“三少夫人。大夫人请您过去，商讨祭祖的事宜。”
“祭祖？”凌乐安疑惑。
喜儿道：“陆府每年中元前一日会去郊外城隍庙祭拜，住上一夜，第二日再回府。”
“好的，我随你去，也好些日子没有给阿父阿母请安了。”凌乐安说着起身，其他人也都站起来。她走到陈掌柜身边时轻声说：“陈掌柜先回去忙，去药铺的时候我再找您。”
“好的，三少夫人。”陈掌柜应道站在原地，等凌乐安走远。
他默默感慨道：“长得真像啊。”又默默独自离开。
凌乐安几人很快来到陆府大堂，
喜儿通报：“三少夫人来了。”说完她默默走到陆夫人身后。
陆北辰和陆夫人坐在上首，二人面容严肃。
陆一青和陆一白分坐两边，同样目不斜视沉默不语。
凌乐安领着金珠行礼拜见后，陆夫人才面露笑容道：“乐安来了，快坐下。”
凌乐安走到陆一白身边的空位落座。金珠默默走到二人身后，立在陆小六身边。
凌乐安见众人似乎不太愉快，便问道：“听说中元祭祖要在城隍庙里住一晚？乐安初来乍到，不知是否要禁言禁食？我怕冲撞了祖爷爷，还请阿公阿母快些告诉，我好做些什么准备。”
陆北辰奇怪道：“为何会想到要禁言禁食。”
“乐安看大家在沉默对视，以为是在提前练习不说话只用眼神沟通的技巧。”
凌乐安话音刚落，陆夫人便笑出了声。
“哈哈哈，误会误会。我们陆家祭祖的时候没有这种要求，只是在城隍庙借住的时候遵守庙里的规矩就好，没什么特别的。”陆北辰笑着说道，表情也舒展了些。
“今年是有几个特别的地方，其一是乐安来了，要上族谱的。玉贞也回来祭祖，家里新添了几个娃娃，也得告知祖上。流程会多一些，花的时间也多些。”
陆夫人如数家珍的说着，一桩桩一件件的越说她觉着事情很多，毕竟今年确实人丁多了。
“再有薛氏……”
说到此处，陆夫人停顿，转头看向陆一青。后者回望，眼神中有所期许：“阿娘，无双她……”
“薛氏的事情不急在一时。”陆北辰突然打断母子二人的眼神交流。
凌乐安偷偷低声问旁边的陆一白：“薛无双咋了？”
“族谱。”陆一白侧头悄声回答。
“薛氏不在族谱？孩子在吗？”
“在。”
“孩子生母不写后世怎知？”
“只写侧室不写姓名。”
凌乐安了然，眼珠子转动着，见这大堂的气氛又逐渐冷淡，她开口道：“阿公阿母，我有些不懂的想问。”
众人被她的声音吸引了目光，陆北辰绷紧的脸又笑开说：“好，你想问什么尽管问。”
“我想问二公子。”凌乐安看向陆一青。
“今后若有一天，陆家里里外外只剩老弱病残，只有你一人能管家，你可愿不辞辛劳承担此重任，你可有能力化解所有难题？”
陆一青被问得一愣，然后郑重道：“我能，我愿。”
见大家似乎等着下文，他思忖道，“这些年我已经逐渐学习陆氏医馆的管理，自认能得陆府上下的认可；在大都也识得一些好友，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会富贵长久，但能保衣食无忧。即使到了山穷水尽之时，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护得家人周全。”
“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有前车之鉴。所以多问一句，二公子可曾想再娶新妇增添陆家人丁？”
凌乐安这句话让大堂里所有人都惊讶了。
“自然不会，违背婚约唯此一次，对天发誓。无双也是同我一样的想法。”
陆一青难得一见的慌乱。
“好的，多谢二公子解惑。”
凌乐安心下明了，接着看向二位家长问：“陆家下任家主是二公子，这事已经定了吧？”
“定了，也没完全定。”陆北辰模棱两可。
“虽说定了，还缺一个仪式。”陆夫人补充道。
“既然如此，陆家下任主母怎能不上族谱呢，而且小嫂嫂都快生第二胎了。我刚来的都能上族谱，今年喜事这么多，我觉着，趁着热闹，一起都办了省事，日后还得另选时日才是麻烦。是不？阿公阿母觉着呢？”
凌乐安这话又令众人惊讶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