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炼体识药
凌乐安休息了一会，对靳宁说：“靳老师请进屋喝茶，我们一起用早膳后再进行今日的体术操练吧。”
“好的，三少夫人。“靳宁也不推脱，俨然纪律严明的军人姿态，跟随着凌乐安进屋。
餐毕，靳宁思量了一下，开口道：“三少夫人，对于训练安排，我就有话直说了。“
“好，靳老师请说。“凌乐安回答。
“三少夫人如今体力尚弱，不适合长时间操练。若是将练习分段，操练一炷香，休息一炷香。按此重复练习，如何。“靳宁话说得中肯，却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果断干练。
“我也觉得如此甚好。”凌乐安认为这是跟自己想法一致，“靳老师，我们现在继续操练吧。”
几人再次出到庭院，靳宁在前，领着大家一起打拳，偶尔检查纠正凌乐安的姿势。
她们先扎着马步练习手上的动作，又接着练习腿部的动作。一个早辰就在这样的军训练习中过去了。
靳宁没有用午膳的习惯，她叮嘱凌乐安几人注意放松身体，避免练习损伤，然后告辞离去。
凌乐安泡了个热水浴，元宝和珍珠二人依旧一副轻松的模样在旁协助她，一人按捏松弛肌肉，一人持扇扇风驱热。她感觉紧张的身体放松了，微笑闭眼享受并感谢二人。
简单用过午膳，元宝、珍珠收拾干净餐桌退下。金珠、银珠则换过日常的一身衣裙回到主屋，卫迟瑞也跟了进来。
“三少夫人，定制的刀具已完成一部分，我已取来。“卫迟瑞拱手道。
凌乐安听到这话，双眼露出期待，站起身走到卫迟瑞身前，说：“打开盒子我看看。”
只见盒子里放着分装的手术刀片、刀柄，和几个镊子与弯针。
“只能做到这样了吗？”她看着比以往大一圈的手术刀，伸手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套组装起来，转头问银珠，“厨房里有猪蹄吗？我想试试刀。”
“有的，我去问阿爷要。”银珠得令走出主屋。
“不用拿过来了，我们去厨房试刀。”凌乐安朝着刚到门口银珠说。
“工匠已经反复尝试过几次，这是现下能做出来的，最接近图纸的模样。”卫迟瑞待银珠出门，这才回答，“其他几样工具还在反复修改，仍需要一些时日。”
“好，样式是对的，只是略大了些许。我先试试。”
凌乐安并不失望，能做到如此她也挺高兴的。
她让金珠从里间拿出之前做好的布手套和一些针线。之前陈嵩汇报说工匠做不出那种胶手套，她就找珍珠做了布手套，暂且这么用。
凌乐安戴上手套将几个手术刀都组装好，放回盒子交给卫迟瑞去开刃。
几人一起走到厨房，银珠已将盛放猪蹄的托盘放在备菜的桌子上，卫迟瑞也很快将刀刃磨开。
凌乐安持刀切开皮肉，将三套刀都试过一遍。刀用起来还算称手，也比较锋利。
然后她接过金珠已经穿好线的弯针，换持镊子慢慢给刚才的切口缝针，手抖了，她进行的很困难。
她懊恼早上体能消耗没有完全恢复，于是停手放弃：“针和刀，都帮我打磨得更锋利一些，晚上回来我再试一次。”
“给我阿爷和林伯吧，他们菜刀常磨损，最会磨刀了。”银珠说道。
“行，我们先午休吧。”凌乐安说着，把工具都放在托盘上示意银珠拿去做后续处理。事情太多了，需要慢慢打磨，不急于一时。
午休起床已是未时正刻，凌乐安穿着彤色常服，只描了个眉就出门。
卫迟瑞驾着马车，凌乐安带着元宝、金珠一起钻进车厢，不及一炷香的时间，几人就来到了位于晖城城北的陆氏医馆，陆府到医馆的距离其实也不过两个街口。
马车靠近医馆后院侧门，只见一名药童在门口等候。凌乐安等人下了马车，卫迟瑞驾车去到一旁停放。
“三少夫人，三公子令我来领路，请随我来。”药童说着，恭敬地拱手作揖、弯腰行礼。
“你认得我？”凌乐安诧异，随着药童的引领，她进入医馆后院。
“三少夫人的画像我们今早见过，全医馆的人都认得。”药童在前，边走边说。不一会，几人经过放满药架子的庭院到了一处房屋门口。凌乐安隐约觉着又是陆一白做了些安排。
药童停步，侧身站在门口，提声报：“三少夫人到了。”既是说给屋外的人听，也是给屋内的人通报。他又转头面对凌乐安：“三少夫人请进，此处为药房，三公子在屋里。”
凌乐安进屋，看到陆一白在言语指挥众药童，他面容肃穆而从容，对工作严格要求逐一检查。药童们拿着药方分选药材。“来了。”他简单招呼，回头看了一眼凌乐安，“药材都识得吗？今天先学这个如何？”
“好。”凌乐安回答爽快，带着金珠、元宝二人一起进屋，走到一个药童的身边，认识他们手中的药材，以及药方对应的病症。问完一人又咨询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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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白这边检查得差不多了，回头看向她，见她神情专注，轻声细语的询问，时而峨眉微蹙陷入思考。
他走到她身边答疑解惑，二人在药房里一会站着取药材，一会坐在桌边罗列药方，只讨论药性药理，没有多余的交谈，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
正当二人讨论洋金花和草乌的药用效果，凌乐安的肚子不留情面的咕噜噜响起，她摸了摸不争气的肚子说：
“我饿了。先去吃些点心吧。三公子一起吗？”她说着看向陆一白。
“行，偏房可用。”陆一白放下手中的洋金花，起身走出药房。凌乐安跟在他身后，转进了旁边的一处房间。
另一边，金珠快步走到侧门旁的马车，去取点心食盒。往回走时，远远瞧见上次见到的陆小六正候在偏房门外，似乎在等人，但应该不是等她。
金珠走近，二人相互点头示意，她跨入偏房，见到凌乐安和陆一白盘坐在席面的茶几两侧，各自拿着帕巾净手，元宝在旁边沏茶。
几人静默着，屋内飘着药香混着一丝茶香，只听见杯盏碰撞、茶水倾倒入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