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换成药膳
“将她们查看和记录的方法说与我。” 陆一白嘴里这么说着，在陆氏医馆的后院药房伸手指导着几名药童熬药。
一排排的药罐在他们面前，药童们拿着扇子左右走动，不停煽风点火，弄得四周热火朝天、烟雾缭绕的，浓烈的药香气和蒸汽开始弥漫在空气中。
一名护卫走到陆一白身侧，附耳低语，后者点头默记，两人隐没在烟雾中看不清真容。此时，陆小六恰好提着食盒走进药房，他看不清人，却从雾中的身形寻到自己要找的人。陆小六等二人说完悄悄话不再言语，便问：“公子，在此处用膳吗？”
“摆在那边茶几上。”陆一白随手指向一处，专注对药童们吩咐药罐停火顺序，并让他们逐一送药给外间的病人。报告完情况的桑林走过去与陆小六一同摆放餐食，而后二人分别坐在两个小桌旁等候。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陆一白才来到放食物的圆几边，盘腿席地而坐，他朝候在一侧的陆小六说：“过去跟桑林一块吃吧。”
“谢公子。”陆小六高兴，膝行几步坐到了旁侧的小几边，他面前的小碗里被放入一块大排骨。桑林坐等在此。
陆一白吃着饭，对那二人说：“多吃点，吃完跟我回书屋去干活。”
“干什么活呀公子？”陆小六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解的问，碗里被放入又一块排骨。
“看书。”陆一白也不多说。
桑林似乎明白了什么，对陆小六说：“等会你跟着我就行。”又朝陆小六碗里夹了一块肉。
“啊？好的公子。”陆小六却对桑林点头，默默大口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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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子的凌乐安已经吃过晚饭，正招呼众人在偏房一起席地而坐。凌乐安坐在主位，中间小几上放着文房四宝，陈、卫在她对面，金、银分坐在她两侧。
“陈大哥、卫大哥，今日可找到制作工具的人？” 凌乐安问。
陈蒿先答：“今日我去的城西，那边有一些铁铺，都是制作大型工具的。问过工匠们，没有人能做图纸那般的小工具。有人说城南集市那边偶有赶集的巧匠，我去转了一圈不曾见到。明日再去问问。”
卫迟瑞接着说：“我去的城北药铺、茶馆寻找。后又去了城东，那边多是酒楼、书画、珠宝等商铺。听一处酒楼的小馆说，他们大厨的刀具是定制的，但大厨病休今日去看医了。明日我再去找大厨仔细问问。”
“嗯好。辛苦两位了。还有一些其他工具，我画出来给你们。这几日辛苦两位大哥再多跑几趟。”凌乐安说着，在纸上画出手套、输液设备、放大眼镜、针筒，旁边仔细写上工具特点与功效。旁边四人看着她画出这些东西，面面相觑。
“少夫人，这都是些什么呀？”银珠问。
“做实验要用的道具。”凌乐安说着将几页纸递给陈、卫二人，“找不到匠人也没关系，之后我问问顾神医。”她说完，打发二人散去。
“好了，明日的安排跟今日差不多，吃完早饭我们就去书屋。”她打着大大的哈欠，对金珠银珠说，“今日洗洗睡吧。”今夜，她又在疲劳中睡了一个安稳觉。
后几日，院子里的人按照吩咐各自忙碌。
珍珠三人修修改改、裁制完成一套蓝色的练功服。
到处探听的陈、卫二人终于找到愿意试做那些奇怪工具的人，正是聚福楼大厨推荐的定制刀具的工匠。
而凌乐安三人，仍在记录书屋的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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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大早，凌乐安在梳头看书的时候，顾神医带着逍遥来到庭院中。
“顾神医请稍坐，请喝茶。”元宝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凌乐安听到声音，放下书，悄声唤金珠快速束好头发、不戴任何配饰，而后起身走到外间。
“顾叔早安，劳烦顾叔来帮我诊脉。”人还没出去，她先打了声招呼，走到顾神医面前，离五步远行了一礼，她才坐在神医身旁的椅子上。
“三少夫人的气色，瞧着又比前几日好些许。来，伸手我看看。”顾神医慈眉善目，言语亲切地边说边拿出手枕、放在桌面上。
待凌乐安伸手搭上，他三指虚按在她手腕脉上，静静探查、思索着。
他点头从逍遥那边拿来纸笔，准备写下药方：“三少夫人脉象更强过往日，这次的药方，每夜睡前吃一次即可。”
“我有一想法，若将每日膳食添加药材同煮，不知可行？”凌乐安研究是的西医，对中药知之甚少，她谨慎的询问。
“三少夫人是想将药放在膳食中，不单独煎服，是吗？”顾神医停笔说着，点头思考起来，“嗯，此计颇妙，老夫仔细斟酌一番。”他搁下笔，点弄着手指，又拿笔在纸上写些什么。
片刻过后，他写好一份药方或者说食谱，递给凌乐安说：“三少夫人着人先按此方操作，可做药汤食用，亦可做菜品，配在任意一餐中。注意避开所写的几味食材和调料，每日服用两方即可。半个月后我再给你诊断成效。”
凌乐安接过食谱药方，浏览了上列的三行信息，问道：“每日搭配一与二，或一与三，再或二与三，以此每日服用，对吗？”
“对的。”顾神医回答。
“好的，明白了。”凌乐安将药方递给身边的金珠，又问：“往日长兄和阿弟总与我说学医的趣事，诱得我亦十分兴致，顾叔还收徒吗？”
作为女博士，凌乐安自学当然没有问题，找个老师指导更加事半功倍。
“三少夫人若想学医，老夫有个更合适的人推荐与你。”顾神医呵呵笑答。
“谁？”凌乐安好奇，晖城里还有人能比顾神医厉害？
“哈哈哈哈，自然是你的好郎君。”顾神医笑呵呵的说，有自豪也有调侃。
“陆一白？他的医术与顾叔比，如何？”凌乐安面色毫无波澜地问。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晖城里没有比他医术更好的啦。如今他是这天下数一数二的医术高手。”顾神医脸上的笑容颇为神秘。
“好，我知道了，多谢顾叔。”凌乐安点头暗暗做了决定。
“三少夫人有事随时来陆府药房，老夫如今常住在那处。”顾神医说着准备起身离去。
“顾叔，我现下就有一事。”
“尽管说。“顾神医坐回椅子，耐心十足的看着凌乐安。
“请顾叔像当初给长兄他们考学那样，也给我列个卷子，或者出题给我，一个月之后我们考察一番。检验我学习的进度，如何？“
“你这几日都在看书屋里的书吗？”
“是的。”
“好，我列个书单给你，就按照那里面的书来出题。”
“多谢顾叔。“凌乐安起身行礼。
“好，书单列好我差人送过来。“顾神医离开时面露欣喜。
“顾叔慢走。”凌乐安挥手告别，想着以自己的记忆能力，在短时间快速吸收中医药的知识，再通过小考，梳理药理体系，她在心里为自己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