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怀孕了
他撇开视线，沉声说：“那也是你上门，求我不离的。”
“我哪有，”姚忆浓反驳，“我那晚只是来问你一点事情。”
“那你想问什么？”
“我……”姚忆浓张嘴就卡壳了。
那天她看到亲子鉴定报告后，心里乱糟糟的。
她想不明白，明明没有怀过小孩，怎么会有一个女儿，而且在结婚之前，她还没有跟异性发生过关系。
那一日，她是想回别墅问问章孜砚，新婚夜那晚，她究竟是不是第一次？
可如今细想，她觉得这问题很奇葩，“算了，也没什么好问的。”
即便不问，亦惹烦心情，她沉默着，脑袋在加倍放映，飞快填充着曼曼的相关画面，甚至模拟出曼曼出生的模样。
更是烦躁，又问，“如果我真有个女儿，你会怎么做？”
章孜砚思维跳跃，“是你怀孕了，还是又想忽悠我？”
上回在更衣室，她坦白曼曼的事，章孜砚固执地认为是一场恶作剧。
她摇头，“都不是，我就是想问问。”
“那就等你怀了再回答。”
话题到此结束。
章孜砚拿出手机，低头摁了摁，“奶奶预计过几天会来东城看病，我不希望离婚的事，刺激到她老人家。”
章孜砚奶奶是唯一知道，章孜砚跟姚忆浓领证结婚的章家人。
“我可以先帮你隐瞒，”结婚之后，章奶奶待姚忆浓极好，她也想章奶奶好好的。
但，有些事情堵在心，如鲠在喉。
她需要公平。
“但你要答应我，在奶奶看病的这段时间，你不能跟欣妍见面，我不想听到、看到关于你跟她的任何事情。”
章孜砚看过来，“你有没有想过，我跟她就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话题是章孜砚开的，不问白不问。
“反正不是你想的。”章孜砚的手指一下接一下滑着屏幕，明显没有在看上方的内容。
又是这种说了等于没说的话语，给他一个白眼，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姚忆浓拿着咖啡站起，三步并作两步离开办公室，继而来到分公司的茶水间，坐在角落的空位。
茶水间最不缺的就是八卦，才坐了没几分钟，就听到边上有几个女人讨论。
“真没天理啊，章总有钱就算了，身材还那么顶，你看他那臀，翘得跟他养的柯基似的。”
听到这个形容，姚忆浓觉得好笑。
但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
有人问：“不知道老板有没有女朋友？”
“老板有没有女朋友不一定，但他跟那个欣妍一定有一腿。”
“什么情况？”
“你们没有看新闻啊，媒体拍到老板抱着欣妍进医院，据说去的还是生育科，依我看，欣妍极有可能是怀孕了。”
……
姚忆浓抿抿嘴唇，嘴里的咖啡味不断回荡，她想到了三年前，在郊外遇到章孜砚的场景。
那晚她心情极度不好，一个人沿着绿道走着散心，最后也不知道，怎样闯入了那条偏僻的路。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偏离绿道很远。
她掏出手机，想要叫计程车，可手指狂摁手机屏幕，都摁不亮。
一瞬间，难倒了她。
她身上没有带现金，手机用不了等于没钱，没钱等于要走回家。
距离她家还有较远的距离，走回去是不现实的事情。
额头阵阵痛了起来，她探着脖子环视，视线捕捉到一个高挑的男人。
他站在一辆豪车边上，低头盯着后车轮在看，顶上刚好有一束倾泻下来的街灯光线，照在那个瘪了的车胎上。
这边街道的行人并不多。她想了想，还是朝那男人挪蹭过去。
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突兀，男人很快抬头，投来目光。
男人脸上戴着黑色口罩，遮住半脸，她看不到他的样貌，不过浓而密的剑眉底下有着一双有神的眼睛。
特别是全黑西装穿在他身上，肩宽腰窄腿长，整个人斯文矜贵。
她喊“先生您好，”又伸出一条手臂，用食指指向后车轮，“我看你车胎坏了，你车上有备胎吗？需要人帮忙换吗？”
-
章孜砚的办公室。
苏里进来汇报：“boss，伍司机刚开车出去办事，他说，车子的后车胎裂了，今晚赴景总的饭局估计要换一辆车。”
章孜砚坐在老板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思绪开始飘远。
他记得，那是个知了叫个不停的夜晚，东城酷热难耐。
他站在郊外的路边，看着瘪掉的车胎，不禁在想，车子是不是也热到爆胎了？
正疑惑着，他听到一道悦耳的声音。
“先生您好……”
他抬头，身边站着个相当标准的三庭五眼大美女。
鹅蛋脸，流星眉，大大的眼睛透着清澈。
那时一阵风吹过，即便隔着口罩，亦能闻到那香气怡人的西柚味香水味。
瞧着她那一身干净的白色裙装，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像是干重活的。
他猜，她应该是附近的某家修车厂老板的女儿，看到有生意就主动来揽，于是问：“你家修车厂远吗？”
女人浅笑，眉毛弯弯像月牙，“我不是开修车厂的，是我想帮你换车胎。”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细皮嫩肉的女人，说要帮他换车胎。
女人柔柔的声音飘过来。
“是有点唐突，其实是我没带钱，想帮你换车胎换点路费，你放心，换不好，不收你的钱，”她伸出一根食指，“只要100元。”
倒是个自力更生的小姑娘，没有伸手借钱。
可换车胎一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他自己也会，只是天太热，他懒得出手罢了，但若要假手于女人，有失风度。
他自然不会答应，索性掏出钱包，打开，取来两张纸币，递到女人身前。
两张红色的纸币在夜风吹得微微晃动。
女人看着钱，顿了几秒，讶了讶，“你直接给我吗？”
他颔首。
女人接过纸币，“谢谢你，但不能平白无故拿你的钱，能留个联系方式吗？我到家后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