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到嘴的鸭子
这个答案让陈想很是意外。
许安妍？
她也有很快赶来调查这个案件吗？
“她现在在哪里？”陈想询问。
“不清楚，她整理完这些档案就出去了。”黎辉并不知道许安妍的下落，转身带着陈想往出走，“如果她是去处理蠕虫案的，现在有可能在往你的学校赶。”
“希望她别扑空吧。”陈想祈祷。
那个姜百川就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空壳，总感觉许安妍去了也会像之前的自己一样被绕晕……
“现在先说一下现状，”黎辉继续之前的话题，“首先，根据各方反映以及你的描述，我们的敌人并不是一个单个的污染，而是一个可以随时转移阵地随时跑到任何地方的兔子，错过一次就要通知其他处理部高度戒备；
其次，我们根本不知道它的本体是以何种方式存在的，这对我的吞噬没有任何帮助，如果想要吞掉它，就要想个办法得知它的本体信息。”
您怎么都这个节骨眼了还想着吃？？？
陈想满头大汗，ptsd再加一个吃。
直接和厨房连成一片。
“其实我有一个小小的猜想。”努力稳住心神之后，陈想眼珠一转，决定跟黎辉说一下自己新想到的东西，“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这些东西和网络有关？”
……
其实这个猜想陈想也不是特别确定，只能根据之前自己在记忆里所看到的东西和现在获得的线索推断。
首先，那个男生陷入危机是因为点开一个小众论坛上的帖子，而那些“学生”又告诉他他们是身在网络世界当中；
其次，刚才黎辉说被灭全部的那个邻市某区处理部，“大多数人都在电脑桌前死去”，而电脑则是当今再常见不过的能够连接互联网的设备。
最后……白塔家政系统也需要网络来运作。
这一点陈想是不会说出来的，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在记忆视角里那个男生什么都没有做，那位公子哥却失去自己的天赋；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姜百川能在根本没进到自己家里的情况下偷到自己的天赋。
如果不是疑点太多，陈想恐怕还真能以为偷取别人天赋和智商的条件是去对方家里串门。
一想到白塔家政系统成为这网络蠕虫链接自己的侵入点，一想到陈音可能也受到影响，陈想的恼火更甚，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个东西生吞活剥。
“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也和网络有关。”出乎意料地，黎辉接了他的话，并且大大方方往电脑前一坐，好像根本不怕死似的，“你读过线，应该还记得那个小论坛的网址或者名字吧？”
雷厉风行！
陈想心情又转好了点。
行事速度这么快的前辈上哪找啊。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到那个帖子吧？要是大家都能看到，那这个世界的蠕虫可不得满地爬……虽然说是个我完全没听说过的小论坛吧，所以不一定那么多。”陈想在报之前还是有些心存疑虑。
“灵性是可以看见污染的。”黎辉只回了这句话。
听他这么说，陈想也不顾虑别的了，直接报上那个论坛的名字和自己所记得的大概网址——这要是不记得，那可对不起他在记忆世界过的那么长时间；
黎辉快速搜索，打开论坛，注册账号登录账号选择版块一气呵成。
“标题。”黎辉再问。
陈想赶紧报出标题，看着黎辉快速点开搜索栏，键入内容，然后敲击回车。
什么都没有发生，论坛搜索界面显示无结果。
“手动翻一翻看看吧，就和那个男生一样。”在点开搜索栏的时候陈想就猜得到会是这个结果，于是提议翻一翻。
黎辉点头同意。
而陈想就凑在电脑后面，跟着黎辉一起下拉界面，找那个害得男生跑到灵性之界、被蠕虫吞噬变成它们一部分的帖子。
大概耐着性子下拉十五分钟左右之后，黎辉没着急陈想着急了，因为刷了这么久没营养的帖子愣是完全没看到那个罪魁祸首。
“它们该不会撤了吧？去别的论坛了？”
“如果去了别的论坛，那再想找又是大海捞针……唯一剩下的线索就是你的那位同班同学，但他逃没逃我们还不知道。”
言外之意，万一姜百川也失踪了那线索就彻底断了，还得地毯式搜索一遍。
而且是全处理部范围的地毯式搜索，到时候它们出现在千里之外都说不定。
陈想的心那叫一个凉透。
“要不我们直接上点科技。”陈想不信那个邪。
“什么科技？”黎辉还在很有耐心地往下翻，对这种情况没有一点着急——一般来说，查案都需要时间，看来是习惯了。
“这个论坛自己的搜索功能像寄了一样的话，我们就自己弄一个程序来用最快的速度地毯式搜索，把不符合条件的帖子全都……”陈想说到一半，闭嘴了。
他想起来自己现在没有任何编程天赋，之前学的东西都被那帮蠕虫吃了个精光，根本做不到这种事。
“嗯……可以考虑。”黎辉思考了一下，然后把浏览器暂时缩小到任务栏，“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弄，等我一下。”
“？”陈想的脑子飞速运转，好像想到一种有点更滑稽更搞笑的可能性。
“让我看看……嗯……”
黎辉在电脑上一通操作，下了一些必要的软件来完成前期准备工作，而这些东西陈想都很熟悉，毕竟打了好几年的交道。
然后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这位毫无自知之明的前辈敲起代码，开始编写一个比较简单的自动检索程序。
陈想大脑要死机了。
“那个……前辈。”在编写的途中，陈想忍不住开口问黎辉，“你真的学过这方面的东西吗？”
“没有，刚才我也很惊讶，不过回顾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就知道了，这是我吃下去的东西之一。”黎辉大大方方承认，并且继续对着电脑敲敲敲，手在键盘上翻飞。
“……”
陈想的沉默震耳欲聋。
他看着那些代码，再看看黎辉，再看看弱小可怜无助的自己，最后决定一咬牙跟黎辉说明白。
人既然长了嘴，就要用来说话。
壮胆之后，陈想牙酸地开口。
“前辈……”
“还有什么好建议吗？”黎辉很温和。
“您吃掉的……是我练了好几年的编程能力和理科计算能力……”
“……”
黎辉的沉默震耳欲聋。
“先干完这一票，弄完我帮你。”黎辉的表情肉眼可见变得特别复杂，看得陈想心里一抽一抽的。
我肉疼。
我拿我的智商给前辈。
“是吐不出来了吗？”陈想又一次询问这个问题。
这次他是体会到了什么叫“近在咫尺、远在天涯”的痛苦，东西就在自己面前但是根本没任何办法拿回来。
“如果你也是吞噬法使用者的话，直接从我这里吃回去就行了，但你不是，所以我们的首要目标是赶紧把那家伙灭了，本体死了一切都有希望。”
“您没唬我吧？”
“没有，因为这真是现行的唯一办法。”黎辉正色，“其实还有一种办法是你把控线法练到相当高级的程度，这样可以随随便便就把你的东西拿回去，但前提是比我还高级。”
“……”陈想决定先看好眼前的事，和黎辉一起把本体揪出来。
反正人前辈也说了这是唯一的办法，大不了就退学然后专心搞处理部的光荣的污染处理事业，升级之后还是能拿回来的。
到嘴的鸭子不愁它飞了……到嘴的鸭子不愁它飞了……
自动搜索的程序弄完，黎辉在陈想非常复杂的眼神中调整好所有参数，键入要搜索的内容，准备开始搜索。
“虽然说是用着你的知识库，但也不完全是用正常的编写方式……我的意思是，我在里面加了一些有关于污染的特殊代码，处理部的法子很多……相信这次能检索出来。”
陈想的脸色变得好了不少，尽管他看不出来哪一部分代码是黎辉口中“和污染有关”的，但心里也算是好受一些。
他听得出来，黎辉这句话不单单是实话，也是看出来他非常焦虑和着急，说出来安慰他的——借你的知识，但我有我的真材实料，不是完全踩着你的脑袋上位。
因而陈想舒坦了不少。
点击开始搜索，程序立刻飞速运行。
才过去五秒钟，刚刚那个在搜索栏里消失不见的帖子就被揪出来，就像那个男生所看到的一样静静地出现在那里，像一扇等待被推开的门，门后聚集着一团虎视眈眈的蠕虫。
“点进去也只能找到一些在外活动的分身，找不到本体，我们还得继续往下深入。”黎辉没贸然行动，而是把程序点掉，“能再出出点子吗？我有知识库不代表我有思路，就像设计师多多少少要猜着甲方心思干活。”
“……”陈想大概明白黎辉在来处理部之前是干什么工作的了。
“直接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俗话就是顺着网线查过去。”陈想给出答案。
“好。”黎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