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各大教派
说来说去最后还是回到教派了。
话说，我还要在这里跟这家伙站多久的桩？
“牵扯到一些……嗯……关于人体实验的问题，老实说我找到你的时候发现你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还是蛮惊讶的来着。”时肆再次干咳，似乎完全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解释这些事，“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说吧，别在这里。”
原来他也知道人要有礼貌啊。
陈想不拒绝，对自己来说逃跑的余地是不存在的，但他可以趁这段时间多收集一些情报。
听这家伙叭叭一些事也不是不行。
更何况，陈想还知道一个特性，那就是当人类身处灵性之界时，时间是完全混乱的，出去之后会直接回退到来时的时间点。
他的手表仍在混乱地旋转，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附近还是你熟吧？”一边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着，时肆一边还悠闲地搭着话，就像这个地方从未有过危险一般，“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餐厅又没有厨师，只能带你去超市吃点零食。”陈想无情回绝，但正如他所言，超市还是能去的。
“你会做饭吗？”谁知道时肆这家伙还来了个纠缠不休，用某种期待的眼神看着陈想。
“我家从来都不是我掌厨。”陈想直接把幻想掐灭。
反正也没说错，他家确实不是他掌厨，掌厨的是他可爱的妹妹陈音，白塔家政系统每天都会用上好的菜提供服务，买菜也是陈音自己在各种明日达超市以最高的性价比订购，陈想只负责顺手把那些食材提回来，对做饭一窍不通。
“那好吧，我们去嫖不要钱的零食。”时肆耷拉下脑袋。
走进超市，琳琅满目的商品摆在货架上，无人看管，再贵的东西也能直接抱走，让人只是看一眼都有某种犯罪欲望油然而生。
但是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所以陈想岿然不动，只是看着时肆露出某种大获全胜的笑容，并且把狡黠的目光投向自己。
“来来，推荐点好东西，我开餐。”
“我其实有种只要是东西你就吃的错觉。”陈想乖乖满足这个怪物的要求，去弄点自己觉得好吃的东西。
“这个主要是因为体质，再加上创生教派主营的业务就是人体实验和移植。”时肆耸耸肩。
人体实验和移植。
又涉及到新的领域，但陈想并没有为获得新的情报而高兴，而是对此皱紧眉头，从货架上拿下一袋鸭脖时不悦的表情被旁边的时肆尽收眼底。
“怎么了，这个难吃？”
“不，挺好吃的，你给我介绍一下各大教派的主营业务都是什么吧，处理部那边还没告诉过我更多的——可能是害怕吓到正常人。”
他陈想现在真的需要更多的情报，新信息的加入让他的情报网无限被刷新、无限被扩大，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他只能用更多的才学来武装自己。
顺便把那袋鸭脖丢给时肆。
“有点辣，不过我估计你不怕。”陈想开始挑下一样食物。
“嗯……行，首先是创生教派。”时肆第一句就开始介绍自己前老家，“我是孤儿，十三岁的时候被那里捡回去进行各种人体实验，不过很快就出问题了，除了最开始移植的翅膀可以正常使用之外，其他被移植的器官和别的什么东西都会在三天内被分解消失，而且随着年龄增长这种情况愈演愈烈，甚至波及其他人，然后他们就不要我了，看见我就打，跟处理部似的。”
说完这些，时肆翻了个白眼。
“他们就只做人体实验？”陈想看过去。
“至少我接触到的就是那些，而且他们信仰的神就叫创生，其他教派也一样，直接把神的名字当成自己教派的名字，好懂得很。”
创生，全称是创造生命的意思吗？
用手术拼合出各种奇形怪状还携带污染的新物种也叫创造新生命，行吧，你们邪教徒的脑回路还挺牛的，我甘拜下风，我只会敲代码。
哦，现在可能连敲代码都不会了。
陈想悲催地撕开一包薯片。
“说下一个，既然没有后续情报了的话。”顺便提醒一下时肆。
“遵命遵命……嗯，歌者教派是一群用他们引以为傲的音乐来污染别人的怪咖，在他们那里你看见什么疯子都不奇怪，比起常规意义上的那种被污染导致疯了的人更贴近于有病。”时肆撕开包装袋，吧唧吧唧鸭脖，发现还挺好吃，于是津津有味地继续嚼下去，并且发出了嚼碎骨头的咔巴声——
就知道这家伙会连着骨头一起吃。
陈想突然感觉自己有一种“习惯了”的悲催，干脆再往嘴里送一片薯片掩饰自己眼神里的疲惫，继续听来之不易的情报。
不过感觉这个“歌者”教会暂时没办法掺和进自己的生活，他所遇到的特殊情况就没有跟音乐和旋律沾边的。
“下一个吧，我差不多了解了。”陈想回。
“下一个是国君教会，别听国君这个名字好像挺高大上的，实际上他们信仰的那个东西是个超级大的大蘑菇……呃……菌子？”
“菌子？”
陈想脑袋后面出现一片巨大的宇宙星空。
“嗯呢，就是菌子，具有很强的感染性，那个东西叫什么来着……孢子，是这个叫法没错，会不断地传播，然后把各种生物变成菌子，变成菌子之后就会开始信仰那个叫国君的玩意儿，和病毒也没差，处理部一直都在清理这些菌子，一直也清理不完。”
“这个‘神’简直就是在侮辱两脚兽们给它取的这么高大上的名字。”陈想也忍不住吐槽。
还以为是那种领主系、难以打倒的神秘怪物，再说得高大上点就有可能和自己父亲的死可能有点牵扯，结果只是一个到处散播孢子的真菌……
但有一说一，这种没理智但超级高效的感染方式确实可怕，就像病毒一样，怎么清都清不完。
“下一个。”陈想听完简介就走。
“那就轮到‘秘典’了。”时肆把那个鸭脖咔嚓咔嚓全都吃完，和那天吃掉人手的时候别无二致，“这个教派的本体战斗力是最弱的，但是论玩得花，还得是他们玩得花……这是一帮对知识有狂热追求的家伙。”
知识……
陈想的瞳孔骤然缩小。
“他们信仰的神说着授予他们无上的学识，其实也就是给他们各种危险的法术而已，这帮人甘之如饴，用法术创造不可能，但其实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科学或者智商，是魔法，是污染。”时肆扔掉包装袋，竖起一根手指，“会玩是真的会玩，污染程度高也是真的。”
“……”
陈想深呼吸。
“你来找我恐怕是因为秘典教派吧。”陈想再三思虑，决定说出来试探试探。
陈知鹤……这个男人，他的父亲，绝无可能不跟这个所谓的秘典有联系，甚至陈音也是法术创造出来的禁忌产物……
他陈想就是一个行走的污染背债人，父债子偿，当年信仰秘典的父亲把一大堆烂摊子留给了未成年的他，因为疯狂，丝毫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不可理喻的事。
陈想心寒，陈想畏惧，但陈想并不想远离这一切，他还有妹妹要保护。
秘典、奇怪的“神”……
这个时候，时肆开口。
“错了，是因为我背后老家……我才不关心其他教派干了什么吊事，谁干坏事我走谁就行，只有我老东家天天追着我打……你怎么想到秘典去了？”他不但否定了陈想的猜测，还露出很惊讶的表情。
啊？
陈想死机。
完蛋了，钓鱼没钓上来把自己暴露了。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一个后手，那就是——姜百川事件！
这事再不跟秘典有关系，他陈想就直接不叫陈想，叫陈二蛋！
“呃……是这样的，因为我最近经历了疑似秘典影响的相关事件，所以听到知识就下意识往那边想……”
紧接着他把姜百川事件的始末用比较浅显易懂且简短的方式叙述给他，但这一次和同黎辉的叙述不同，他重点强调那个和秘典有关系的梦境，毕竟高喊着知识的姜百川实在是太像正儿八经的秘典邪教徒，同时——隐瞒自己读过姜百川的线这个事实。
这是为了不让时肆摸清自己的底细，陈想也不知道时肆对自己的了解到哪一步，但不完整不成熟的控线法现今仍然是他的底牌，绝对不能暴露。
哎，我的处理部啊……
陈想一把辛酸泪，还是很后悔今天早上跑去处理部支走了自己仅有一面之缘的黎辉大佬。
他真的宁愿自己眼前的人是黎辉而不是摸不清底细的陈想，但没办法，他被困在这里又走不开，逃到哪去都能被时肆拦住，只能暂且以一种利益关系的方式给予对方一定程度的信任。
等到陈想说完之后，时肆的表情极为精彩。
“秘典教会……你们真会玩……真他妈会玩……”
粗口都用上了，看来是真没见过这场面。
智商偷取，多高级，多可怕。
“但是我没上过学诶。”
“……”
原来是真的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啊，孩子，那你还是别经历了，高中真的太苦，不是谁都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