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赶着当老师
陆衡回来的比较晚，等到他回来时，李言蹊和他在楼上的书房聊了一会，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陆衡轻拍李言蹊的肩膀，对着这个自己一向喜欢的小辈笑道：“都已经这么晚了，就先在这里吃完再走吧。”
李言蹊也没有推辞，“那就只能再打扰伯父一下了。”
于是等到纪羡兴高采烈的坐上餐桌时，就看见李言蹊面带微笑的端坐在自己对面。
平心而论，李言蹊长得很好看，周身气质也是那种温文尔雅的类型，但不知道为什么，纪羡见到他就是有一种老鼠见到猫的恐惧。
更别提他之前还在李言蹊面前出过丑，纪羡就更加不想看到他了。
纪羡一心想躲着李言蹊，奈何陆衡不肯放过他。
陆家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相反，作为一个以经商手段作为跨越阶级手段的家族，陆家更看重的是家里人。
纪羡一坐上桌，陆衡就送上他的关心。
“今天第一天上学校，感觉怎么样？”
纪羡接过纪衔霜递来的鸡汤，“还可以，就是老师都说的粤语，我有点听不懂。”
陆衡闻言微微皱眉，“是吗，听不懂可是个大问题。”
“要不你还是明年再入学吧，反正”
纪衔霜打断陆衡的话，“什么明年，怎么就明年了？”
“都已经入学了，有什么问题就克服一下。粤语嘛，和普通话虽然有一点差距，但是也没有多少差距的啊。”
“现在退学了，没有那个语言环境，更难学会粤语，到时候明年还上不了学，难不成这一辈子都不上学了？”
纪羡听纪衔霜胡言乱语，愤愤的低头用瓷白汤勺搅着鸡汤。
“怎么没有差距了，差距大了好吗”
因为纪衔霜的气势，在场人都被纪衔霜吸引了目光，几乎没有几个注意到纪羡的小声嘀咕。
也是在这个时候，纪羡听到对面传来一声轻笑。
那笑声很小，而且距离纪羡也有点远，因此纪羡并不清楚是对面谁发出来的，但是纪羡十分怀疑就是李言蹊。
陆衡嘴角微扬，看纪衔霜的目光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好了，我知道错了，先坐下吃饭吧。”
在场所有人的动作一顿，不敢明目张胆的去看当事人，但是私底下的交流却是不断。
纪衔霜不是什么对气氛敏感的人，只顾着自己生气。
但是当下毕竟还有客人在场，也不好真的甩脸子。
纪羡也很了解纪衔霜的脾气，及时伸手拉扯她的衣袖撒娇，给她一个台阶下。
纪羡松了一口气，李言蹊却突然开口，再次重提刚才的话题。
“阿羡听不懂粤语吗？”
“那有点糟糕了。别的科目还好，老师都可以迁就一下阿羡，用英文授课，只是我听说阿羡那一届的文学老师是沈廖老师。”
李言蹊苦笑：“沈老师是所有老师中最严厉的，并且因为年轻时的一些事情，只会说粤语。”
“而且还不是现在年轻人说的那种粤英两掺的粤语，他说的粤语口音要更厚重一些，怕是阿羡更加听不懂了。”
坐在一旁的陆令萱和陆秉川显然也想到了这位在学校叫无数学生闻风丧胆的老师，额头上的皱纹深得都能夹死苍蝇。
陆衡：“我倒是也听说过这位老师，只是沈廖一向都是教授高年级的文学，阿羡应该不会遇上。”
李言蹊笑道：“我前些日子听说沈廖老师生了些病，没多少精力教学高年级，今年改教授低年级的学生，恰好就是一年级一班。”
“对了，阿羡是一年级一班的吧？”
在新洲的时候，纪羡虽然没怎么上过学，但是在纪衔霜的努力下，还是认识了很多字，在加上这时候，香江并没有明确规定上学时间，所以大多数学校都是直接按照年龄划分的。
纪羡算是幸运，虽然学过一点，但是因为之前没有接触过，直接被分到了学校最小的班级。
之前纪羡还能因为这一点高兴一会，但是现在他只能苦着脸点头。
李言蹊轻笑，声音中带着些许调侃：“那就是了，看来阿羡你还是要尽快学习一下粤语才是。”
陆衡黝黑深邃的眼眸看着李言蹊，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参透了他的意图。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心中思绪一番，不过几秒的时间就已经做好决定：“言蹊这段时间忙吗？”
李言蹊心里明白自己这个聪明的世伯明白自己的意图，不急不慢的回道：“没有，跟完眼前这个项目之后，父亲就没有再交代其他的了。”
“我记得言蹊之前也是沈廖教授的文学，那一年你是以满分的成绩毕业的对吧。”
“那不如这样，你来提前给阿羡补一下课，用粤语教学，好叫阿羡提前适应一下沈廖的课”
陆衡的话还没说完，陆令萱就先把手中的筷子重重放下。
玉质的筷子和上好的大红酸枝木桌磕碰的一瞬间，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陆令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手上溅到的汤汁，试图叫自己恢复理智。
“二叔，你何必舍近求远呢，我也上过沈老师的课啊，不如叫我去教阿羡？”
陆衡摇头，“就你那个成绩，去教阿羡？”
陆衡没有说一句重话，陆令萱先红了脸。
即便如此，她也没忘了争取这个权利。
“那哥哥呢？他的文学成绩一向很好，他来教也好啊。”
陆衡看看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陆秉川，陆秉川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但陆衡却没有放过他刚才激动的表情。
一想到他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稳妥有余，却毫无锐进之意，不由的摇摇头。
陆衡心中思绪万千，面上道：“你父亲那边最近找你哥哥有事，他没有时间。”
陆令萱想再争取，陆衡却已经把这件事定下来了。
随后还不忘象征性的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言蹊怎么想？”
陆令萱嫉妒的瞪着李言蹊，还他怎么想，这不是他先求出来的吗，还能怎么想？不就乖乖的答应了吗。
果然，下一秒，李言蹊笑着答应了。
陆令萱转头看向陆秉川，怒其不争。
二叔都要把阿羡卖了，居然一点意见都没有。
整顿饭在陆令萱的愤怒中度过，真正的当事人纪羡却只是看着李言蹊，心底升起难言的轻视。
虽然李言蹊的打扮很成熟，但是按照李言蹊的年龄来算，也就只是比这一世的纪羡年长两岁。
按照纪羡真正的心理年纪来算，李言蹊在纪羡面前还是个孩子。
这样的人，就算真的天赋异禀，是个各科成绩都极为优异的学霸，能教纪羡什么？
ps：陆衡看出来李言蹊想要接近纪羡，他也愿意给这个机会。
在陆衡眼中，李言蹊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为人，都是他的小辈中最出色的，所以陆衡明知道李言蹊是故意的，还上赶着给他一个借口。
在场的人，除了纪羡，都看出来了，只是纪衔霜清楚纪羡的身份，觉得他不会对李言蹊产生别的异样的感情，所以没有说话。
陆衡现在虽然喜欢纪衔霜，但是并没有尊重她的意思。
在他眼中，自己娶了纪衔霜，给了她一个安稳富贵生活，再把她的“女儿”安排嫁给一个自己喜欢并且看重的小辈，就是对纪羡最好的选择。
不过后面会发生一些事情，叫陆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