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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那是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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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藤编成的藤鞭,在还新鲜的时候拧到一起,干了之后不是软的,看着跟麻花一样,跟我们拧粗铁丝似的,顶端留了一个空心椭圆,加起来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细。三长老手下毫不留情,一鞭鞭打在风因絮身上也打在心上。他一直觉得父亲是爱母亲的,总跟他说母亲是个温柔的人,结果竟然是如此吗?那他的母亲呢?是一个人在深山野林孤独终老了,还是,还在人世间,如果在,这么多年她又是怎么过来的。房里的风因絮摩挲着玉板幻化的玉箫,闭上眼睛。

    玉箫有谱子相配,奏之可超度亡灵,只是现在看见它就讨厌,哪还有心思学吹它。

    左清敲门:“阿絮,今天你生辰,晚上想吃什么?”

    风因絮:“左大哥,我这边有点急务要处理,今晚,就不吃了,你们吃好。”

    左清:“需要我帮忙吗?”

    风因絮:“我一个人可以。扫了大家的兴,帮我跟大家说声抱歉。”左清看着紧闭的房门,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先回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敲门声又响起来了,风因絮深吸一口气耐住性子道:“左大哥,我真的不吃。”

    这回却是孟裕之:“哥哥,我能进来吗?”

    风因絮:“我睡了,不方……”结果孟裕之只是走个过场问完就推门了。

    风因絮一阵无语,“有事吗?”

    孟裕之走到他桌案边坐在桌子上:“来看看你有什么事,忙到晚饭都不吃了。”

    风因絮看着他的动作,毫无诚意的答:“累了,吃不下。”

    孟裕之:“也是,饭嘛,多一顿少一顿也都没什么,但是礼物还是要收的。”从袖子中拿出一只巴掌大的木雕鸟,手工粗糙,也不是振翅飞翔状的。只是站在那里歪着头,羽毛刻的时候还刻坏了几笔。看起来……

    风因絮没注意到自己和这木雕一样歪着头打量,“这是什么?鹌鹑?还是小鸡?”

    孟裕之听了直接从桌子上蹦下去,指着那木雕,“这是雕!哪里像鹌鹑了?”

    风因絮憋了一阵没憋住笑出声,“雕。哈哈哈。”

    孟裕之着急解释,语气中还带着委屈:“这就是雕,金雕,看这眼神!看这气势!”

    风因絮:“哈哈哈哈哈。”

    孟裕之:“你笑什么啊?我刻了好久的!”

    风因絮抿了一下嘴想把笑憋回去,“你说是雕就是雕吧,嗤!哈哈哈哈。”

    孟裕之拿起来拂袖就要走。风因絮赶紧起身拉住他。“别别别,别生气,我错了,我不笑了……”孟裕之回头瞪他,想个礼物容易吗?

    风因絮:“你这,不是送我的吗?”孟裕之把木雕拍他手上。

    风因絮:“谢谢,心意我收到了,虽然,是有那么一点丑。”看孟裕之又瞪他马上改口,“但丑的还有那么一丝特点,让人,噗,一见难忘。”

    孟裕之看他终于笑了也不再绷着脸,左右来找他也是为了逗他开心,“时间太急了,想买礼物,但看什么都觉得差点意思,我来不及准备别的,只能这样了。”

    风因絮:“谢谢。”

    孟裕之:“哥哥今天特别喜欢说这两个字。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说点别的,比如你不开心的事。”

    风因絮斟酌一番:“你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曾经相信的,坚持的信念都是假的,你会怎么样?”

    孟裕之:“信念有那么重要吗?”

    风因絮:“当然,人生的意义不就是坚持信念,为此奋斗,付出一切吗?”

    孟裕之:“那说的是自己的信念,可你确定你之前坚持的就是你自己的信念吗?人在出生后,会被灌输各种各样的想法,他们会告诉你这样那样就是对的,你们要为这个目标而努力,有的是家族传承的家风,有的是出于某种利己目的的打压,这些都不是你的。有人说孩子是生命的延续,所以他们觉得你是我的后人,就应该传承我的想法,做我想做的事,人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别人身上。从来不想后人自己会有不同的想法。如果他附加给你的东西,可以支持你走到最后,那固然没问题。可如果你发现,他的信念你不敢苟同,也不要怀疑自己,因为那本来就不是你的。信念嘛?再找就是了。实在不成,就去他的信念,去他的意义,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事来明日愁,潇洒自在一点岂不是更好,非给自己套什么夹板啊?”

    风因絮:“你倒是看的开。”

    孟裕之(os):看的开怎么样,看不开又能怎么样,不是谁都有机会劝自己看开点的,总会给你留一些遗憾。“所以,哥哥不如陪我吃点东西慢慢想,我也没吃晚饭,现在饿得慌。”

    风因絮已经缓过来了,虽然还有气,但也没那么怀疑人生了,“走,带你偷东西吃去。我记得,左大嫂在后院养了一笼鸽子。”桑树抱酒,月下对歌,夜饮梨花屋脊坐。烛火斛光相交错,醉不倒多情才子,痴情客。指天豪言换坛喝!

    (次日清晨)孟裕之是被吵醒的,方距成不知道在哪听见风因絮昨晚和人一起喝酒,这时也吵着要喝。孟裕之穿好衣服出房门,正好遇到也被吵醒的风因絮。

    孟裕之:“哥哥怎的养了一只老鸹?这乱七八糟叫唤的什么?”

    风因絮揉着眉心:“自己飞来的。唉~我去看看。”

    孟裕之:“不用,我去就好了。”

    风因絮:“你可别打他,他是程则县的,吃过不少果子,受不住的。”

    孟裕之:“我是那种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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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距成房间里没人,他就扯着脖子喊,张全和王宾都在院子门口。对视两无语,眼中尽无奈。“参加裕王殿下。”

    孟裕之走到院子口朝里面看了一眼。“我记得你们养了条大黑狗,去给我牵来去。”张全行礼去牵了,那是风因絮从程则县带回来的,现在养的可壮。接过牵绳孟裕之往里走,张全王宾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跟着一起去。孟裕之嘴角衔着种绵柔的笑,走到门前蹲下摸着黑狗的头,“狗兄,我们来做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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