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许他沾上脏血
秦学海看着眼前提着雪缨寒枪的孟裕之瑟瑟发抖，“王……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孟裕之：“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本王本来想剥了你的皮，但是，本王不许他沾上一点脏血。所以决定给你个痛快。”
秦学海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见孟裕之无动于衷，还把手里的枪举了起来枪头对着他。“别动奥，这柄枪第一次见血。”
秦学海跳起来拔腿就跑，“来人呐！”孟裕之像扔标枪一样把手里的寒枪扔出去，秦学海回头见枪飞过来，害怕的一矮身，原本冲着他嘴去的枪直接击到他眉心上，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半拉脑壳扎碎。红的白的爆了一地。长枪击碎他的脑袋后扎到墙上，枪尖全入。
孟裕之皱眉：“啧，不是告诉你别躲了吗？本来想打碎你的牙，这下好了保不了全尸了，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把枪拔下来，嫌弃的把染了红白之物的枪缨摘掉扔了。不能要了，再换一个吧。
外面响起兵刃入肉的声音，仅仅几个瞬间重新平息。有人在外边询问：“王爷，您没事吧。”
孟裕之打开门：“本王旧伤复发，秦学海犯上作乱，意图谋害本王，被本王当场处死，从今日起，封禁太守府，没本王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等待父皇旨意。”
裕王暗卫们：“是，王爷。”
风因絮回来时，就听到孟裕之被秦太守刺杀不成但牵动了旧伤。急急忙忙赶到西厢，秦露凝正在院子里哭。秦露凝进来就见秦学海半拉脑袋都没了，当场晕了过去，弄醒后就在孟裕之这哭闹。“我爹不会刺杀王爷的。”
孟裕之：“你的意思是本王污蔑他？”
秦露凝：“不是，小女的意思是这一定有误会，一定有奸人挑拨。”
孟裕之见风因絮来了，不想跟她再纠缠，“够了，本王不想看见秦学海有关的人，把她带下去。”
秦露凝被侍卫往下拖，看见风因絮，“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告的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王爷，我是凤命啊，我是凤凰落梧桐的命格啊，王爷！”
风因絮觉得这一天焦头烂额，“怎么回事？听说你的伤口又裂开了？有重新上药吗？”
孟裕之：“你不先问我秦学海的事吗”
风因絮：“我先问他做什么，有用吗，人都已经死了，还不如先管这眼下的。”
孟裕之：“这不是等着哥哥回来帮我看呢吗。”风因絮解开看，因为过度用力伤口真的又裂开了。只能重新清洗上药，孟裕之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吧。”
两个化为侍卫的暗卫：“是。”
孟裕之：“哥哥想说什么？”
风因絮：“秦学海为什么要杀你？”
孟裕之：“我也不知道，忽然进来就说要送我见阎王，为了杀他害得我这几天的罪又白遭了。”
风因絮第一次觉得孟裕之他有些看不透了，“今天，有六个杀手在半路想杀我，有人救了我，是你派的吗？”
“……是”
风因絮看着他的眼睛又问了一遍，“秦学海真的想刺杀你吗？”
孟裕之：“没有。”
风因絮：“为什么杀他？”
孟裕之：“他早晚都要死，他活一天，对你我都是威胁。只不过那样是以失职之罪去死，这样是谋反之罪而死。如此还能连坐秦露凝，她不冤枉。”
风因絮闭了闭眼继续手上的动作也继续问，“为什么又告诉我了？你不是应该一口咬定他是因为刺杀你才被杀的吗？”
孟裕之没有再开玩笑：“因为你认真的问了，阿风，我不想骗你，只要你认真问，我就一定会答你。”
风因絮：“答应我，不要为了泄私愤而出手，更不要为了痛快而做出残忍之事。薛三山也是你做的吧？”
孟裕之沉默了好久，最终点点头。“我可以答应你，不过要在我们离开丹城之后。”
风因絮：“你又要做什么？”
孟裕之不想告诉他，只要他不知道这件事就与他无关，此事，为私，也为公。“你别问了，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风因絮：“必须做？”孟裕之还是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风因絮知道套不出来他的话，也不再问了。“记住你答应的。”本来想替他背下来一半的因果，但没有成功，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了。风因絮上完药之后便离开了。孟裕之坐在榻上久久未动。
通节寸那群人知道真相后依然喊冤枉，说他们是被骗的，让杀千刀的假道士还自己女儿，不得好死之类的，哭的好像自己只是一个苦主，不，好像那些被他们送进虎口的女子，如今害人者露出被害人的姿态，是因为被害者终成害人之人吗？仿佛这样可以把自己摘出去，我犯了错，但我情有可原啊，你们应该高风亮节的原谅我，找一个人，把罪全推到他身上，自己还是最正义最干净的。
可，如果真的可以长寿呢，如果官府没发现呢？他们是不是真的不会用自己的和别人家的女儿，来给自己换荣华富贵和寿命？孟裕之没有因为他们推卸互咬给任何人减刑，他们都该死，呵，谁告诉你有原因就不必受罚的。
宫里来人了，皇上有旨，秦学海刺杀裕王，犯上作乱死有余辜，查抄秦府，家产充公，其女处流刑贬奴籍，另丹城县令玩忽职守，至城内出现多宗人命，革去其职。新太守和县令不日到任，捉拿赵磊的任务转交给新县令手里。
孟裕之让人去牢里把无尘提出来，就提到无尘自己的地牢里：“无尘，今日本王不跟你算私账，你伤本王的事本王不跟你计较。”
孟裕之手里拿着红色的针线，无尘被人按着动弹不得，“你想要做什么？”
孟裕之：“我听说，人死的时候什么样鬼魂就是什么样，甚至还会带到下一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请道长帮本王验证一下。”说完，开始用针线在无尘胳膊的皮肉上绣了‘上德不德’四个小字后停下。“还好本王用猪皮练了几日，好像还是可以的，《道德经》全文一共五千四百五十个字，我们只绣《德经》部分就好，两千八百二十八个字。希望道长下一世好好熟读，告诉刽子手，刮的时候别把本王的字弄坏了，否则无尘道长来世就看不清了，岂不是又有借口缺德了？你们继续，看好别让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