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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噩梦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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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泽悻悻地说道:“要是每个老人都像钱师爷那样就好了。”

    风因絮这才想起来这么久都没见到他的钱师爷,“怎么不见钱师爷?”

    刘泽:“那天你们出门后,他老家传来消息说他的儿媳妇生了,他就急急忙忙赶回去了。”钱师爷也有五十多了,这是第一个孙辈。

    风因絮:“那真的要恭喜他了。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他的家人呢。我记得他家在渝凉山吧。”

    刘泽就更没见过了:“好像是,挺远的。他回去前把事情交给左清哥。”这群人里,左清可是身兼文案之职。

    风因絮:“那我去找他。你回去休息吧。”

    刘泽指指他的黑眼圈:“应该休息的是你吧,刚回来不差这一晚了,”

    风因絮放开他意有所指的:“和他聊完,我浑身都不舒服睡不着。放心我累的时候会回去。”

    左清坐在右边桌案的位置上看着卷宗,见风因絮进门笑着起身相迎。“我就知道,你会过来。”

    风因絮:“左大哥辛苦,怎么样?有什么新的案子吗?”

    左清从一沓卷宗的下面抽出横放的那两张:“有,两家报失踪。”

    风因絮接过状纸走到自己的座位:“两家?”

    左清:“是,两家人,丢的都是女儿,分别在上个月二十八号庙会,和这个月初一,白龙太子诞祭塔。都是出门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两个姑娘彼此之间,没有特别的关系。”

    风因絮:“人口流动情况怎么样?”

    左清:“很大,无法判断。”

    风因絮:“城防记录拿给我看看。”

    话分两头,孟裕之的队伍走到离京城还有一半距离的城里驻扎,一队巡逻卫兵走过还亮着灯的房间。孟裕之房里的灯从来不熄,一整夜都是那么燃着的,方便他半夜起身。孟裕之睡得很不安稳满头大汗。梦里,那是他最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说熟悉,是因为他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二十八年,就连这个地方,曾经跟着医院的车来过不下十次,每一次,他都跟着导师同事他们一起摘着还能用的脏器。心里想的也是这些人死后能做点好事,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今天依旧有一台闪着灯的救护车停在那,还是那个地方。说陌生是因为今天他是主角。他身上是囚服,手上带着手铐,眼罩被拿下,不适应光线几秒后才睁开眼。有人来确认他的身份。行刑的人例行公事的问:“犯人陈航,你可有遗言?”还叫陈航的孟裕之没有说话。

    行刑官:“你真没有遗言想要交代吗?”

    陈航:“说什么?说我是冤枉的?有人会在意吗?还是说我傻?”

    行刑官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大声重新宣读他的判词:“犯人陈航,于一九年十月六日,与人轮尖(战略性规避)致被害人死亡,系主谋,人证物证齐全,经最高法院判决,处于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第一次听到时,他不服判决情绪失控,握着栏杆向法官,向他父母说我没杀人,我要上诉。可那些证据就是他的父母,他的弟弟拿出来的。母亲没有看他,父亲瞪了他一眼,而弟弟,面上沉痛悲愤,眼神里却充满挑衅。庭警按着他,法官敲着小锤子斥责肃静。最后结果维持原判。再次听到已经心如死灰。

    行刑官:“现已验明正身,立刻执行枪决。”脑海里闪过很多人的身影,他觉得他这一生就是个笑话。

    身后枪响,身在大雍的孟裕之骤然睁眼,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亲身经历过,仿佛后脑还会痛。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前世的事了,或许因为那人的生辰惊喜,导致他又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这梦是来提醒他的吧。孟裕之拄着额头如是想着。

    前世他死后魂魄很长时间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直到感觉挤压感在这里出生,出生时他是不会哭的。稳婆打了他好几巴掌都没有用,以为活不了,可他却在众人认为奇迹的目光中活了下来。他出生那年大丰收,皇上为他取名裕之,并以此为封号。后来他的眼泪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工具而已。做噩梦的裕王心情很不好,那么有人就要倒霉了。

    咚咚,咚,咚咚。屋内出现人影:“请主子吩咐。”

    孟裕之:“影一,我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

    影一:“已派人去带往密室。”

    孟裕之:“上次的事我没计较,这次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影一:“请主子放心!”

    薛三山还在等着转机,只要不是就地解决就还有机会,实在不行找机会逃跑,只要跑出大雍地界就有办法在别处东山再起。忽然外面吵闹声传来,还有兵器交接的声音。不久,有人闯到关押他的房间,撂倒侍卫将他打昏装到麻袋里扛走。那人拐进一家医馆,夜深还亮着烛火,一个小伙计在分药,这人进来他连眼皮子都没抬,就像看不到一样。

    扛着麻袋的人进入后院的书房,书房的架子后藏着机关。向下的楼梯大概走了六七个弯来到一间空旷的密室,密室和简单的普通房间布置的很像。柜子上放着盆栽,床都有幔帐。孟裕之坐在唯一的一张老爷椅上喝茶。扛着薛三山的黑衣人将人扔到地上。打开麻袋把人弄出来。

    孟裕之慢条斯理用杯盖刮着茶叶的手停下,看薛三山还没醒:“薛大人年纪大了,体弱,怎么可以这样粗鲁,给他灌杯参茶。”这茶就像是提前准备好的,很快就灌下去了。薛三山被呛的咳嗽了好几声,睁眼看看屋里环境还有人。屋内有四个身着黑衣的人,皆面无表情,冰冷的像是只会听令的傀儡。而主座上裕王殿下正笑意盈盈的歪头看着他。

    薛三山有些心虚,不明白裕王让人带他到这里做什么。“裕,裕王殿下。”

    孟裕之:“嗯,乖了,这些日与薛大人相谈甚欢,不想如今”说着叹了口气,惋惜的摇头。

    “今日我将薛大人请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想请您帮忙。”

    薛三山看着孟裕之脸上透彻真诚的笑,心想如果能帮到裕王,是不是可以免于一死?“王爷尽管吩咐,罪臣万死不辞。”

    孟裕之:“嗯?可不能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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