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姓方的无赖
张全王宾先行一步，风因絮一个人策马到了安县地界，直接去了奇行山脉。（他解蛊的那天晚上）鬼将：“大人，没追到。”他派手下顺着母蛊来的方向去找下蛊人，他知道白天他的手下实力会弱，但是他走不开，只能告诉他们不要交手，看清藏身地点。
风因絮：“我破了他的蛊，他必遭反噬，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跑那么快。”
鬼将：“此人狡猾的很，我们只能确定大概范围在奇行山一带。不知具体位置。天黑后我们进山搜寻过一圈，有些地方有人的生存痕迹，但，不见人影。”
马在原地发出突突声踏地，风因絮下马拍了拍马脖子，“在附近等我。”然后一个人朝山里走去。四月中旬，正处于梅雨季，山上的叶子踩在脚下湿答答的，熟透的梅子掉在地上，有的腐烂成泥，然后再作为肥料。有的被动物吃掉。再往里面去的路，便需要自己一脚一脚踩出来。鸟叫猿鸣此起彼伏，头顶树枝摇晃，一只野猴跳到上边。风因絮往前走，它也跟着跳到这边的树上。
风因絮抬头看这只跟着自己的猴子。野猴儿摘下梅子扔给风因絮，风因絮一把接住，“谢谢。”
猴子看看他，转身跳到另一个树上又回头看他。风因絮抬脚跟上，猴儿看他跟过来了就又继续跳跃。一柱香后一人一猴走到一处山洞外。小猴叫了两声窜走，风因絮观察了一下，没有危险，俯身进入山洞。山洞里有一张石床，一张石桌，上边摆的瓶瓶罐罐倾倒散落的到处都是。看样子应该是养蛊人所在的地方，只是这样的布置应该是个临时藏身之所。他应该还有别的地方藏身，果然狡兔三窟。
想必这个窟已经被抛弃了，短时间他是不会再回来了。瓶子里不知道以前放的什么。风因絮站远用暗器打碎一瓶，发现里面是一种透明的液体，散发着奇怪的味道。有些香又像是有些腐烂的花。下意识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扔了一道符尽数烧了。
原路返回，路过山下梅林的时候摘了一些，马儿在刚才那里悠闲吃草。衙门里方距成被放出来，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他吃的鬼果不少，能保住命已经不错了。看起来没两年可活，嘴里还念叨着：“你们这群钟生，要死快哉。”
刘泽：“我都跟您说多少次了，我们什么都没做。”
方距成：“没做我怎的病哩。我可是吃过仙果的人。”
刘泽：“我们查过了那是毒果。”
方距成：“瞎七搭八！”
刘泽还想说什么。就听见门房喊风因絮回来了，面上一喜，“大人回来了。”
风因絮进门将手里包着梅子的外衫递给左清。风尘仆仆和大家打了招呼先去沐浴更衣。然后替换刘泽，刘泽总算解脱出来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风因絮：“方大爷。”
方距成：“哼。”
风因絮清了清嗓子。“咳，圣上有旨，淮南府两位官员假借献宝实则预谋用毒果谋害朕，实难容忍，今谴李卿家留程则县彻查一干有关人等，一经查实格杀勿论。”
方距成挣扎着起身：“不可能，那是仙果，你们这群狗官为了私吞想出这种办法。”
风因絮：“这是圣旨，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帮你证明地是你的，果子是你的，不过这死罪你是逃不过了。”方距成还念叨着不可能，还不愿意相信摇钱树变成了催命鬼。
风因絮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他床前，“我听说，你这几天一直认为你的病是因为我们给你下了毒？既然下毒为什么不干脆毒死你？还要给你好吃好喝找大夫？花钱听您骂我们，我们是有多无聊。”
方距成：“有毒，那我岂不是不能返老还童了。”
风因絮：“天下从来没有吃一颗什么果子就返老还童的事，那您这地？”
方距成：“不不不，那地是李坤的，你们不能看这东西要命了就往我老汉身上推。”
风因絮起身：“好，我知道了。”
方距成：“还有，我是在你这县衙病的，你得负责。要不是你把我关在牢里，我也不会病的这么严重，牢里湿气那么重，我这老汉怎么受得了，你要是不管我我就去街上嚷嚷，让这附近都知道你其实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人面兽心的。”这话说的一开始还没底气后来越说越硬气。好像真的就是那么回事。牢里没有房里舒服是不假，但关他是因为风因絮发现有杀手想杀他，加上提前关照过，他的待遇比鬼藤果没长出来前他自己的那个破屋子还好。
风因絮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低着头盯着地面，虽然知道他在无理取闹，可真的不管吗？真的让他去大街上嚷嚷？还是把他扔回程则县，他那家已经被官府封了，让他去街边乞讨？再看看他那狗啃的差不多的魂魄，一方面生气这人的无赖，一方面又觉得没法把他扔出去。两方撕扯之下让他没回答快步离开那里。那方距成还在后边说，“我要补身子！”
刘泽迎上风因絮落后他一步，声音高八度的朝后指着那间屋子，“他刚才说什么？他要干什么？”
风因絮：“没听到。”
刘泽：“大人，你不会真的要把他留下吧，直接送回去不就完了。他又不是咱安县的人。”
风因絮：“他家已经没了，送回去就是送他去死。”
刘泽：“所以你就给自己捡个阿爹回来？你这几天不在你可不知道，这老东……伯，可不是个东西。剩半口气全用来吵闹，只要不顺他意就又摔又嚎。他那屋子都只敢放木杯子，我原以为马上就可以送走了，这怎么就砸到手里了。”
风因絮勾过他的脖子，尽量避开肩膀位置，“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实在不行我给他找一个别的地方住吧。可能，上辈子欠了他的。”这句话纯属瞎扯，他自己的债主有哪些他五岁时候就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