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谁是自己人，谁是外人！
无启国的皇宫，其中太监宫女足有几万人。
每日里都有各种原因死去的人。
要是深究，哪里还能做别的事情。
除非是那些被主子极为重视的奴才，否则那就如小石子扔进大海。
别说浪花，就是一点涟漪都不会出现。
红莲完成了任务，小海子死的诡异且悄无声息。
赵连喜没有探究原因，也懒得去过问。
毕竟他的干儿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严霖姝自然是表扬了红莲，甚至还赏下一张百两银票。
可红莲却失魂落魄，整日里心不在焉。
严霖姝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
毕竟目前最可靠的就是红莲，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做。
“腰牌要收好，弄丢了回不来可别怪本宫！”严霖姝看着红莲心不在焉，语气忽然变得严厉。
红莲跪在地上，双手捧着腰牌。
“娘娘放心，奴婢在下钥之前一定回来。”红莲满脑子里都是小海子最后那坚毅的微笑，虽然嘴里答应，神色却依然像丢了魂。
严霖姝看着桌案上的信，心里在犹豫要不要让红莲带出去。
“抬起头来！”严霖姝命令红莲。
红莲迷茫的抬起头，严霖姝看见她神不守舍的样子就是一脚。
这一脚正好踹在红莲额头，红莲向后倒了下去，手里的腰牌也仍在一边。
“看看你什么样子！不过是弄死一个小太监。怎么了？你还爱上他了？”严霖姝从椅子上站起，一只脚踩在红莲的手指上。
十指连心，红莲的三魂七魄终于是回来了。
她疼，却不敢叫。
牙齿把嘴唇咬出血，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来。
红莲知道严霖姝的脾性，这时候要是哭出声就会被打的更狠。
她忍住疼痛，话语从牙缝里挤出来。
“娘娘，我错了。奴婢知错了，请娘娘饶过奴婢。”红莲一只手被严霖姝踩住，坐在地上低着头。
严霖姝也很有分寸，看着红莲那已经有些微紫的手指，忽然抬起了脚。
然而她却没有放过红莲，而是又一脚踹在红莲的胸口。
虽然她没用多少力气，红莲还是后仰倒下，脑袋与地面相撞，磕了一个大包。
“赶紧给本宫起来跪着！”严霖姝坐回椅子。
红莲磕的眼冒金星，却不敢怠慢。
赶紧爬起来跪到严霖姝脚边，规规矩矩忍着眩晕。
“你给本宫机灵点！今日里的事情很是重要，要是出了一点纰漏。
本宫让你生不如死！”严霖姝看着红莲，说话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红莲终于不晕了，赶紧不住地磕头。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把事情办好。”红莲声音有些颤抖，此刻她已经不敢再去想小海子。
“好了！给我赶紧去收拾一下。然后回来本宫再和你说，看你现在什么鬼样子！”严霖姝又抬起一脚，但却只是吓唬一下。
红莲立刻答应一声，去重新整理妆容。
头发散了、嘴唇出血、眼睛哭红了。
手指一个劲儿在颤抖，现在是又红又肿。
顶着胸口的疼痛，红莲换了件衣服，重新梳了头发。
用了浓浓的胭脂水粉，掩盖住嘴唇的伤口和脸上的泪痕。
当红莲再次跪在严霖姝脚边，她已经恢复到了曾经。
她并没有忘记小海子，只是此时此刻她得活下去。
至于小海子，还是先放在心里。
虽然她没有那么爱小海子，但对方为她赴死的一幕，红莲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曾经有那么一个男人，对，就是男人。
为了自己，连死都不皱一下眉头。
严霖姝看着红莲的样子，知道自己已经让她清醒过来。
“红莲，你应该知道。从小本宫就把你当做姐姐，所以这谁是自己人，谁是外人，我想你应该清楚。”严霖姝忽然语气柔和。
红莲从小就被严霖姝这么折磨，一个巴掌一个甜枣。
她已经变得极为适应，而且给出的反馈也是严霖姝希望看见的。
“是，娘娘，奴婢生死都是娘娘的人。为了娘娘，奴婢愿粉身碎骨。”红莲轻轻俯身叩首。
看着红莲恢复往日的样子，严霖姝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把腰牌捡起来收好，另外这封信亲自交到本宫父亲手里。如果这封信弄丢了，你也不要活了！”严霖姝再次警告红莲。
红莲捡起腰牌，双手接过那封信揣在怀里。
严霖姝不再说话，只是挥手。
红莲默默退出房间，朝着宫外走去。
这一路上红莲的心情是复杂的，她在严霖姝和小海子之间来回跳跃。
虽然小海子死了，但他付出的，永远刻在红莲心里。
这是第一次有人为红莲付出，这种感觉她不曾有过。
而且红莲知道，以后也不会再遇到。
所以忽然间她有了一些对于严霖姝的恨，加上身上的伤痛，她就更多了一丝恨。
但这种恨她也很无奈，因为地位的差距，她只能无奈的开始劝慰自己。
出了皇宫，在皇城里往严府而去。
这条路红莲极为熟悉，但她没有走正门。
而是往后门而去，躲过了人多眼杂。
轻叩门环，走出一个小厮。
看了一眼红莲，什么都没说。
小厮把红莲让进后门，又再次探头左右看看门外。
然后才把后门关上。
小厮带着红莲往严高的书房而去，此时严高正在书房看书。
一听小厮禀报，说是红莲来了。严高知道，这是女儿有事。
立刻把红莲唤进书房，红莲跪地叩首。
面对严高，红莲更是不敢多说话。
双手递上那封信，红莲就低头跪着。
身旁小厮接过信，放在桌案上。
严高呡了一口茶水，捋了捋胡子。
一双鹰眼，面沉如水。
他慢慢拿起信封，反复观看有无开启。
确认无误，才慢慢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
屋子里安静的让人害怕，红莲都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严高看得很认真，并且确定了这是女儿亲笔。
当看完信，严高的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
“红莲，这寇云芷与姝儿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从头说来！”严高正襟危坐，看着下面跪着的红莲。
红莲轻轻叩首，嘴里口称是。
她巨细靡遗的把所有事情禀告给了严高，当然不止寇云芷，就连皇帝夜晚敷衍严霖姝的事情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