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宫正司的处罚
出了院落，走在高大红墙的皇宫内。
方瑾开始什么都没说，寇云芷心里有些七上八下，好几次想问都没问出来。
“你这孩子也真是胆大，不知道乱说话会没命嘛！
这次你运气好，我正好在屋子里。可我也只能保证你不死，至于宫正司如何处理，我也是爱莫能助。
这宫里人际关系复杂，想要活着举步维艰。
但要想死，可容易得很。”方瑾声音很小，只有寇云芷能听见。
她的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方姑姑，我……”寇云芷想要辩解，可又觉得自己真的是做错了，辩解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好了，你就别解释了。一会儿你最好什么都别说，也许能保住一条小命儿。
也不枉我舍着老脸救你一次，要不是因为……算了。
你给我记住，进了宫正司管好自己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有个数！”方瑾忽然停住脚步，转身对着寇云芷严厉的训斥。
寇云芷被吓了一跳，不停地点头，眼睛一直看着脚面。
方瑾训斥完寇云芷，继续带路。
当来到宫正司，自然很多女官主动与方瑾打招呼。
寇云芷低着头就像是跟班，规规矩矩。
“哎呀，这不是方姑姑嘛！”一名六品女官立刻迎了出来。
方瑾和善一笑。
“方瑾见过宫正”方瑾作势就要行礼。
“方姑姑这可是要折煞小人，我这宫正不过六品，您可是五品。”宫正赶紧扶住了方瑾。
寇云芷在方瑾身后，自然被宫正看见，但宫正假装没看见。
“我这五品也没个官职，倒不如你这六品来得实在。”方瑾微笑打趣。
宫正心里舒服，但面上还是客气。
“不知方姑姑来这宫正司有何事？”宫正把方瑾让进屋里，二人分宾主落座。
寇云芷低眉顺眼的站在方瑾椅子后面，心里面除了后悔就是担忧。
她不怕自己受处罚，怕的是寇家和父亲被连累。
方瑾看了一眼寇云芷，笑着对宫正说。
“这小孩子不懂事，在选秀的后院与严大人女儿起了冲突。
胡公公听了很是恼火，就要命人送到宫正司。
胡公公今日事情颇多，我就讨了这个差事。
这不胡公公还等着处理结果，所以这事就要劳烦宫正。”
方瑾边说边看屋子里，正巧屋内无人。
她把一锭银子推到宫正面前，那女官看了看银子又品了品方瑾的话。
能做到六品宫正，自然也是心思玲珑的人。
她知道这是胡达要收拾小姑娘，而方瑾想要保这个女孩。
女官不想知道这其中奥秘，毕竟知道太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淡定的把银子收进袖子里，女官微微一笑。
“方姑姑说的是，胡公公伺候太后已经够累的了。这点小事怎好还让他操心，你放心我一定办的妥帖。”宫正说完起身坐回厅中正位。
“来人啊！”宫正语气严肃，门外忽然进来四名悍妇。
“把这……你叫什么？”宫正忽然指着寇云芷。
“寇云芷”寇云芷忐忑的回答。
“把寇云芷给我拉出去张嘴十下，然后送去给我倒夜香刷恭桶。”宫正说的字正腔圆，悍妇冲上来就把寇云芷带走。
寇云芷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
虽然她能很轻易的打倒这四名悍妇，可接下来呢？
所以思来想去，她默默接受了一切。
其实宫正的处罚也是有讲究的。
如果她只说掌嘴，那么就是给我往死里打。
如果后面加了送去哪里哪里，那就代表着不能打坏，还要看起来严重。
这些悍妇也都是多年的老手，对于下手轻重很有分寸。
院子里，两人架住寇云芷。一人递过一个木片，不算太厚但韧性很好。
一人拿着长木片，对着寇云芷双颊就抽去。
啪的清脆一声，寇云芷顿时口吐鲜血。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顿时就肿胀发热。
要是一般女孩子，就这一下就哇哇大哭。
然而寇云芷却咬着牙不出声，任凭木片来回的抽打。
其实，这还是悍妇留手。要是正常打，一下就能打掉寇云芷的后槽牙。
连带着脸皮都会被打破。
而此时不过是看起来吓人，其实皮也没破，牙齿也没有打到。
“那我就先走了，还要去给胡公公复命。”方瑾温和一笑，就离开了宫正司。
只是路过寇云芷的时候，瞥了那么一眼。
“方姑姑慢走！”宫正也没送，只是略微施礼。
十下，很快就打完了。
看着脸已经肿成猪头的寇云芷，宫正甚是满意。
“行，你还算是个有骨气的。来啊，给我把她送去倒夜香刷恭桶！”宫正一声吩咐，自然有人架着寇云芷走了。
此刻寇云芷除了两侧脸颊疼，更是被打的晕头转向。
被人架着就迷迷糊糊的跟着，结果整个宫里没几个不知道她的。
毕竟从宫正司出去这一路，可是路过了大多数地方。
“出来个人！这地方一股臭味！”一名悍妇站在净香司大喊大叫。
一名老妇人连滚带爬的走了出来，距离悍妇十步站住施礼。
“见过二位上差，不知有何事吩咐。”老妇人虽然身着七品女官衣服，却不敢和悍妇眼光对视。
“宫正司判罚寇云芷进入净香司干活，你可要好好管教，可不能闹出别的事端。”悍妇说完就把寇云芷扔下，两人快步离开净香司。
老妇人待到悍妇走远才起身，心里知道这女孩子有点来历。
宫正司的人说话都是有深意的，那意思是告诉她，这女孩来到这里得好好干活，但又不能出现意外。
老妇人看了一眼寇云芷，长叹着扶进了净香司。
净香司地处皇宫角落，周围都是库房和杂物房。
这里是收留老弱病残宫女的地方，一到了这里也就只能等死。
老妇人叫做碧螺，是这里的掌司女官。
只不过由于净香司实在是不受重视，所以她这个女官还不如一个普通宫女。
碧螺扶着寇云芷进了院子，一个小姑娘迎了上来。
“黛晴啊，去拿些伤药来。”碧螺和蔼的吩咐小姑娘。
“好嘞！掌司奶奶！”小姑娘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你们几个来搭把手。”碧螺唤来几个中年宫女，把晕乎乎的寇云芷抬进了屋子里。
这时寇云芷才算是勉强清醒一点，不过脑子还是嗡嗡的。
双颊一涨一涨的，随着心跳节奏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