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研制药方
原来那处漏洞是齐璨故意为之,就是想等着阿菓上钩。
这下子阿菓的火气‘腾’地一下就全上来了,甚至越想越委屈,自己是个弱女子,难不成齐璨就不能让让自己吗?
昨夜在床榻上还说什么最爱她,都是骗人的!
阿菓扭过头去,鼻头一酸两行泪流出来,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冷硬气:“我困了,殿下去阚林堂吧!今日我身上乏的很,想自己睡。”
可能连阿菓自己都不曾察觉,她竟然变成了以往自己最讨厌的人,未出嫁前她曾和卫歆下棋,卫歆棋艺不堪,十局能输九局。
有一回输的急了,竟然失手把棋盘打落在地,嚷嚷着阿菓一点情面都不留给她。
而阿菓当下便冷了脸,说道下棋之人不该因为任何事情丢落棋子,赢就是赢,输就是输,绝不能在棋局上展露感情。
这话说的重,卫歆一时接受不了气的跑回了家,等了好几日也没等到阿菓的道歉。最后还是卫歆崩不住,跑来主动求和。
阿菓流着泪,越想自己越觉得可怜,心想着若是齐璨现下来哄她,她也不要原谅。
屋中一片寂静,阿菓哭了好半天,却不见齐璨有任何的动静,忍不住扭头去看。
齐璨也正在看着她,脸色淡然:“哭够了?还玩下一局吗?”
阿菓怒火更甚,他居然如此不在乎自己,哭喊道:“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说着便跑到床上,趴着痛哭出声。
齐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向阿菓默默地看着她,等哭声微弱了一些,才一把将箍住她的双肩:“别哭了!瞧瞧眼睛都肿了!”
阿菓的力气不敌他,只能撇过头去,哽咽道:“不要你管!你故意的,故意让我输,故意让我发火,故意想罚我!”
其实阿菓说的并没有错,这就是祈王殿下故意为之。
齐璨用指腹擦去阿菓脸上的泪痕,轻声道:“知道我是故意的,那为何还控制不住?”
“你!”阿菓被气的说不出来话,没想到齐璨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承认:“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齐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再哭下去,我可要亲你了!你流一滴泪,我便亲一刻钟,方才你的这些眼泪,可够我亲上几个时辰了!”
阿菓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没想到齐璨的脸皮这么厚,心中更气,说不出一句话来。
齐璨见状强硬的把阿菓抱在怀中:“阿菓,我们在一起是要解决问题,并不是要制造矛盾。有些时候嘴硬只能让互相越推越远,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别再说让我走的这种话好吗?”
阿菓小嘴一撅,哭的更厉害了,泪水浸湿了齐璨胸前的衣襟,等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后,才哽咽道:“你…你故意赢我,一点也不让着我…我哭了,你也不来哄我,不在乎我,不关心我……”
这番话说的乱七八糟,但是对阿菓来说很是不易,没有人愿意把内心的真实想法坦诚的说出来,尤其是说给自己心悦之人。
说话原本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但是在情爱男女之间。简单的事情,往往会很难。
齐璨听懂了,不由得失笑:“就因为这个?就哭成了小花猫?”
阿菓抽抽嗒嗒,不甘心的反驳道:“因为殿下是我在意的人,若是旁人我哪里管的了这许多!”
这番话让齐璨心里有点发酸发甜,更多的却是喜悦。双臂将阿菓抱的更紧了,其实齐璨之所以故意为之,就是想看看阿菓改了没有。
可如今他倒是觉得怀中这个人可以让他一次一次打破自己的底线,因为也只有这个人能让他毫无波澜的心,重新活了过来。
齐璨吻了吻阿菓的发顶:“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阿菓抬起头,双眼水汪汪的泛着红,一双樱桃小嘴还微微嘟着,脸色也因为哭了太久而浮现红晕,整个人像是春日中盛开的桃花,带着浅浅红艳,峭丽在枝头。
“殿下,说话要算数!不能反悔!”阿菓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又有女儿家的娇嗔甜糯。
齐璨眸色加深,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唇齿相依,温柔缱绻。
阿菓觉得一股酥麻麻的感觉在全身四窜,呼吸也不自觉的加重,却在这时,齐璨忽然停住动作,转过头。
“殿下……怎么了?”阿菓的呼吸依旧有些急促。
齐璨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再转过头来眸中恢复清明:“阿菓,如今我们还不能要孩子。现在局势太紧张了,我不敢去赌!”
阿菓抓着齐璨的手,柔声道:“我可以喝……”
话还没说完,就被齐璨严厉的打断:“别再说什么喝避子汤,是药三分毒。我绝不会让你收到丝毫的伤害,我赌不起!”
阿菓看着他眼中的后怕,知道是之前她晕倒的事情应当让齐璨吓坏了,鼻头一酸,靠在齐璨怀中:“殿下,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说这种话了,我会养好身体。等着有一天殿下功成身就!”
齐璨闭上眼睛,闻着阿菓身上的味道,低声而又坚定道:“这一天,不会太久!”
落叶纷飞,秋色之美转眼即逝,只短短一个月,京城中便冷了起来,顺心穿的淡绿色的碎花小袄,端着热水进屋。
“王妃,水已经备好了。王爷出门上朝前说让您起来练一套八段锦。”
阿菓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雪白的胳膊离开棉被立马感受到了寒意,又马上缩了回去:“让我再躺一会儿吧!好顺心了!”
顺心却是不敢同意,阿菓之前日日早起打一段八段锦强身健体,可这一两个月以来明显懈怠了许多,前一阵还差点儿得了风寒。
李大夫前来诊脉,虽说没有大碍却也要增强体质。所以这几日齐璨出门上朝前,天天嘱咐顺心和顺意,让她们督促阿菓起床。
可阿菓懈怠惯了,一时半会根本醒不来,说些好话儿让顺心和顺意准许她再睡一会儿,结果便是一觉睡到晌午。
顺心吃了前几日的亏,如今一点也不上当:“王妃别匡我,若是您今日再起不来,王爷就该罚我和顺意姐姐了!”
阿菓撇撇嘴,缩在被窝里,佯怒道:“你们是我的丫鬟,还是王爷的丫鬟?胳膊肘儿往外拐!”
顺心从衣柜中拿出一套宽松的衣裳:“我们是王妃的人,但这事儿我们听王爷的!”
眼看顺心软硬不吃,阿菓也没了办法,缩在暖和的被窝中,摸着齐璨睡过的地方冷哼一声,想着今日等他回来再算帐。
其实阿菓也知道大家都是为她好,但是近日来她的睡眠变得异常的好,每晚与齐璨相拥而眠,两人克制心底的欲望,却变得舒适而安心。
待打了一套八段锦后,阿菓进屋洗漱,瞧着洗脸用的澡豆快没了,不由问道:“这一个月好像甚少瞧见陆嬷嬷,是出什么事了吗?”
顺心端着早膳进来,解释道:“好像是再研制什么新方子,前两日还瞧见陆嬷嬷去李大夫院子里拿了些药材。”
阿菓拿着棉巾擦脸,疑惑道:“哦?什么方子?怎么没听他说起过?”
顺意将床榻收整好,将帷帐拉开系到一旁:“说是一个陆家快要失传的方子,如今又拿出来研究。李大夫也懂一些,所以陆嬷嬷与他时常探讨。”
阿菓听了点点头,丝毫没有怀疑。陆家的方子大多复杂繁琐的很,制作起来也是费时费力,所以陆嬷嬷之前十天半个月关在屋子里也是常有的事情。
那边陆嬷嬷正与李大夫配着药,祈王殿下曾经吩咐过,陆嬷嬷制药时短缺了任何材料,都可以找李大夫。
李大夫本就是王府中的医师,从他这儿拿药材也不会让他人起疑心。
陆嬷嬷眉头紧皱,略有担忧:“陆家的确有这样的方子,可是药效太强,我怕…伤了殿下的身子。所以这个药方还是要改一改。”
在前朝时有位陆家的贵妃,一进宫便是独宠。很快便怀上龙种,一朝得男。那位陆贵妃野心颇大,竟然想着让后宫所有妃嫔都生不出孩子。
她出生陆家,对这些门门道道清楚的很。后宫中的女人太多,她就算手段通天,也不能怀一个打一个,便直接从根源上下手。
根据自己多年所学,研究出了一张方子。让圣上服下,那药太过猛烈,果然后宫再无一人有孕。
可惜善恶终有报,陆贵妃以为万事无虞,却不知报应正在路上,她唯一的儿子意外落水身亡。而皇帝却也不能再生,打击太大,她便疯了。
后来前朝皇帝病逝,选出宗世中的子弟来继承皇位。
李大夫‘啧啧’两声,不免感叹:“陆家对医术上的钻研果真是不凡,若是能不拘于男女之事,只怕会成为神医世家。”
陆嬷嬷笑着摇摇头:“陆家的男儿们没有出息,便只想着让女儿家魅惑君王,从而获得荣华富贵。我虽然不屑,但总归这也是门学问,如今能传承下去,也不辜负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