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相爱，就是把两个自私的灵魂变伟大
抵达r市，谢绝了同行老师送自己的好意，苏小陌将手机开机，发了条微信告诉顾子阳，正低首把编辑的短信点出发送的时候与人迎面撞上。
“不好意思，真的很抱歉。”苏小陌连连道歉，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手机。
有人更快把手机捡起来，递给苏小陌，苏小陌微微一笑，“谢谢你。”
抬首一看，咦！还遇到熟人了，r市还真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像她这种没什么社交的人还能遇见熟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林雅萱，相比苏小陌的惊讶，她倒是落落大方，“我来送朋友，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去喝点东西。”
苏小陌看了眼微信提示音响起，等他开车过来需要四十分钟，“好啊。”苏小陌拉着行李跟在林雅萱身侧。
店内流淌着舒缓的音乐，两人面对面，说着寒暄的话，这种场景是苏小陌之前不敢相信的，她竟然能和情敌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聊聊天，谁又能想象她们曾经为了同一个男人正面交锋，如今也为了同一个男人握手言和。
林雅萱搅拌着手中的咖啡，淡淡地说：“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苏小陌手撑着腮帮，顾子阳是有提过，但是都被她繁衍应对，“暂时还没有这个计划。”
“噢。”林雅萱显露出失落的样子，“那我可能参加不了你们的婚礼了。”
“怎么了？”苏小陌轻抿了一口咖啡，抬眸。
“下个月就要出国去留学。”这六年为了陪在顾子阳身边，她放弃了自己最爱的设计，是时候要重拾梦想了，今后她要为自己而活。“就是不知道这么久没有动笔，不知道生疏了没有？”
林雅萱说起那份梦想眼眸中有耀眼的光芒，梦想能给死活复燃的生命注入源源不断的生机，苏小陌也是由衷地祝福眼前的这个女子，“不会的，有些东西都是与生俱来的，只要你一提笔，骨子里的记忆都会让你下笔如有神。”
“但愿如此吧。”林雅萱会心一笑。
“一定会的。”苏小陌十分地笃定，平心而论林雅萱是一个极具魅力的女性，这是同为一个女性的她都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
两人相视一笑，倒有一笑泯千仇的意味。
互相加了对方的微信，所以说女生之间的友谊很奇妙，就好比她们两个人，不过苏小陌是真的很开心，少了情敌多了一个朋友，不是人人都能遇见这般好的事不是吗。
林雅萱似想起了什么，语气稍显不安，“顾子阳他们那边的家族对于你们的事持什么态度？”
想起这个现实的问题，苏小陌心口发紧，“情况可能不是很明朗，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林雅萱拍了拍苏小陌握着杯子的手，嫣然一笑，“没关系，只要两个人齐心协力一切的问题都将不是问题。”
苏小陌淡然一笑，感激地对林雅萱一笑，她能感受得到林雅萱对她是真的关心。
“不过，你也要长一个心眼，顾氏家族正在给顾子阳施压，听说给她安排了不少的相亲对象。”当然林雅萱自己也在当中，不过她拒绝了，以将要出国深造的理由，原谅她的口是心非，这是她最后的骄傲。
苏小陌微微一笑，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那这就是顾子阳该烦恼的事了。我爱他，但他是自由的。他是一个独立人，他拥有独立的个人意识，对于他的选择我无条件尊重。这个敏感时刻，我能做的就是安静呆在原地，力求做到不给他添乱。”
其实这句话的另一层含义就是，苏小陌无条件相信顾子阳做的任何决定，因为无论如她都知道顾子阳不会把她放在不利的位置。这是怎样的爱才能做到这般全心全意地信任一个人。那是林雅萱从未有过的体验。
林雅萱觉得眼前的女人不简单，至少不像表面上的那般呆萌，从那一番话看来至少她的情商很高，男人通过征服世界来标榜自己的成功，而女人则是通过征服男人来彰显自己的成功，而真正聪明的女人绝不会在男人身旁迷失自我，沦陷在征服男人的成功中，从而沦为男人的附属品。而苏小陌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她也很清楚自己与顾子阳的距离，所以她说，我爱你，你是自由的。就是因为我爱你，所以你才是自由的，从另一个方面说，你是自由的，同样的我也是自由的，我也有选择了，而不是被动的受人牵引。
其实在苏小陌说出“我爱他，但是他是自由的”的时候，顾子阳就已经出现了，他之所以没有出声提醒，就是想听听她怎么说。
苏小陌背对着门口对于顾子阳的出现毫无察觉，而坐在对面的林雅萱在顾子阳一出现就发现了，看到顾子阳伫立在苏小陌身后，目光锁定在她身上，林雅萱想说的话突然觉得苦涩地难以开口。
专心喝着咖啡的苏小陌突然发现头顶一片阴影，抬头一看是顾子阳，从座位上起身，惊喜地挽着他的手，“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快吗？顾子阳倒是觉得有点慢，还不知道错过了多少她精彩的言论。心里虽是这样想，但是嘴上还是应着“恩”。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林雅萱拿起包，起身道：“那你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一步。”
顾子阳这才收回在苏小陌身上的视线，看着林雅萱，唇边噙着浅笑，“恩，下次有时间我们请你吃饭。”
转角处，林雅萱回头，看着顾子阳一手揽着苏小陌的腰，一手拉着她的行李，暖暖的阳光洒在紧紧依偎在一起的恋人身上，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顾子阳稍稍俯身，脸凑过去附在苏小陌耳畔，林雅萱不用看也知道脸上那表情，是她不曾看到的柔情和宠溺 ，弯起的嘴角一定噙着腻死人的笑意。
也不知道顾子阳说了什么，苏小陌娇羞地捶了捶顾子阳的胸口，赌气地把头扭到一边不再去看顾子阳。
顾子阳节骨分明的手指撩起她落在耳边的发丝别在耳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苏小陌气消马上就乖乖依偎在他怀里。
直到两人驱车离开，林雅萱才转身离开。
在这场拉锯赛中，我用尽了全力想把你拉向问我身边，怎料到你也用尽了全力远离我，也是该给这场比赛落幕了，顾子阳，你自由了，不是你赢了，而是我赢了，我终于舍得放自己一条生路。
“你先去洗漱，想吃什么我给你做。”顾子阳随手把衣服挂好，边往厨房去边挽起衣袖。
“不用了，直接叫外卖吧。”苏小陌不想再折腾。
顾子阳洗好手，把围裙系好，“外面的不卫生，很快就好，等你出来就可以吃了。”以前他一直觉得君子远庖厨，但是为心爱的人洗手作羹汤那种自豪感，不是在商场上风生水起能体会得到的。
洗了一个舒服的澡，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苏小陌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出来，就看到诡异的一幕，向来都有洁癖加强迫症的某人，正对着她的行李箱乱翻一通，她的衣服都被七零八落地扔在床上，简直不忍直视。
还不等苏小陌回神，顾子阳一脸委屈地看着她，“我的礼物呢？”他翻了一通，就是没有给自己的礼物，她不会独独把自己的那一份给忘了吧。
看着眼前摊开的手，顾子阳一副小孩子讨要礼物的样子，苏小陌扶额失笑。
“喏，在那里呢。”苏小陌手微微一指。
顾子阳这才重展笑容，直起身往床上苏小陌的手提包奔去，真像小狗啊！苏小陌不知道如果被顾子阳知道她是这般形容的，不晓得他会不会生气，不过苏小陌觉得很形象，如果顾子阳此刻屁股后面有条尾巴，那想来此刻一定在来回摆动吧。
顾子阳把礼物盒拿出来，真的是小巧可爱，只有自己巴掌那般大，他不确定地看着苏小陌，这是给他的？
苏小陌颔首，局促不安地咳嗽了一声，“你自己慢慢看，我饿了。”
小心地把礼物拆开，有点期待又有些许兴奋。
“陌宝，这字是你绣的？”顾子阳手里攥着手帕，摊开手帕把右下角的字样暴露在苏小陌眼前。
手帕右下角有“顾子阳”三个字，当时她绞尽脑汁都想不到要买了什么礼物给他，既要独特又能用心的，思来想去就买了一张黑白格的手帕，在上面绣把他的名字绣上去，那扭扭曲曲的三个字真是惨不忍睹，她纠结了好久该不该给他。
“如果你不喜欢我换一份礼物给你。”苏小陌伸手去拿。
顾子阳眼明手快把手帕收回来，紧紧贴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仿若不可多得的奇石真宝一样，“啪”把苏小陌的手拍掉，“这是你送我的，那就是我的。”他小心翼翼地折叠好，连边边角角的褶皱都仔细地一一抚平。
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苏小陌差点把嘴里的果汁给喷出来，不是吧，她才离开几天，顾子阳的智商就倒退成三岁小屁孩啦？
苏小陌嘟着嘴收回手，揉着被拍红的手，顾子阳竟然为了一张手帕对自己下狠手，苏小陌完全不知道自己竟然跟一张自己选的手帕争风吃醋。
或许是许久不见苏小陌动筷子，这才发现她的情绪，拉过她越揉越红的手，禁止她这自虐的行为，轻声哄着她，“我不该不知轻重地打你，我太激动了，来，我帮你揉揉。”
苏小陌任他把玩着自己的手，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质问他，“我重要还是手帕重要？”
对于苏小陌想出这样的问题，顾子阳是哭笑不得，“当然是你重要，我不是爱屋及乌嘛。”
“手痛。”苏小陌水汪汪地看着他。
顾子阳小心地捧着她的手，能用多痛，他再不知轻重也知道自己刚刚不过是轻啪一下，只不过她的手太过于白嫩，仔细一看就是一点泛红罢了，不过还是要顺着她的意，“来，我再揉揉，不疼了哈。”
苏小陌这才专心吃饭，她是真的饿了。
轮到顾子阳微微一怔，刚刚还撒娇说自己手痛的人，现在却若无其事地吃饭，瞬间转换毫无违和感，顾子阳温柔地摸着她还有些湿的头发，撑着下巴看着她，只觉得举手投足间可爱十足。
如果我们兵戎相见，而我手中握着唯一的一把枪，我可以保护你，我也可以选择杀死你，那我一定会偷偷把它扔掉，再趔趔趄趄地跑向你，跟你说我好害怕。你该知道，我可以做到自己换饮水机水桶的女汉子，我也可以是是哪个拧不开瓶盖的软妹子，这种角色的转化取决于站在我面前的是谁。
酒足饭饱，顾子阳腆着脸凑近苏小陌，“吃饱了？”
“吃饱了。”苏小陌满足地点头，“我渴了。”
顾子阳看着已经被苏小陌喝完的果汁，按住苏小陌，“你别动，我去倒。”
顾子阳倒了一杯温水，一手轻柔地放在她的后背，一手托着杯底把水杯递到她嘴边，苏小陌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想必是真的很渴了。
“不喝了？”见苏小陌推了推他的手，顾子阳询问道。
苏小陌摇了摇头，顾子阳仰头把苏小陌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等顾子阳把餐桌收拾好，苏小陌已经把被顾子阳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整理好。
顾子阳把整个人呈大字四肢摊在床上，没见有动静，手支撑着脑袋看着苏小陌在卧室里忙来忙去，深邃的眼睛半瞌着，向苏小陌勾了勾手指头，“陌宝，过来，陪我睡一觉。”
顾子阳那样子真是很变态，让苏小陌联想到古代那些特殊行业的女子，顾子阳只差兰花指拿着一张帕子了。
苏小陌拒绝地摇了摇头，待在原地巍然不动，白日宣淫，不好！不好！
顾子阳眼神更是迷离，拖长着磁性的嗓音，带着浅浅痒痒的诱惑，“过来陪我睡一觉，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个好觉了。”
苏小陌剜了顾子阳一眼，他就是能找到自己的软肋，撇了撇嘴躺在了顾子阳的身边。
本来还以为目的不纯的人，原来真的只是想要她陪睡罢了，顾子阳一开始把苏小陌搂在怀里，接下来就规矩的没有其他动作，不到一分钟他的呼吸就平稳下来。
苏小陌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顾子阳纯良的睡颜。
睡意也是会传染的，看着顾子阳睡得那么熟，苏小陌也有了睡意，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陌宝，醒醒！快醒醒！”苏小陌是被顾子阳强力摇晃中醒来。
“怎么了？”苏小陌睡眼惺忪地看着顾子阳紧张的脸，“咦，怎么床在震动啊！”恍惚间苏小陌感觉到床在剧烈的晃动。
地震了！黑暗中，苏小陌脑袋里印入一个恐怖的词，她猛地惊醒。
顾子阳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趁着微弱的灯光把苏小陌拉起来，给她的脚套上鞋，拉着跌跌撞撞的手直往外奔，“地震了。”
刚跨出几步，整个房子剧烈的晃动，“砰”身边陆续响起了东西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
“啊！”苏小陌身子一个哆嗦，下意识地捂着耳朵尖叫。
顾子阳紧紧抿着嘴，把苏小陌搂在怀里，大声地道：“别怕，千万不要放开我的手。记住了吗？”如果苏小陌能仔细一点就能发现顾子阳声音里隐约有些颤音。
“恩！”苏小陌胡乱的点头，紧紧握住了顾子阳的手，仿佛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
一开门，整栋楼嘈杂一片，不断有上楼层的人往楼下跑，边跑边喊，“地震了～地震了～”
“停电了，大家不要往电梯方向跑，有序地从楼梯下，大家不要不要乱！”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
苏小陌想张口，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张不开嘴，只能被顾子阳紧攥着手，大步往外冲去，幸运的是，他们住的楼层不高，等他们跑到空阔广场的时候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地人。
直到站到安全的地方，苏小陌觉得全身的力气“嗖”的一下全部消失，腿软得直往下滑，站到她身边的顾子阳顺势把她搂在怀里。
顾子阳的大手覆在的肌肤上，苏小陌这才发觉顾子阳的手冰冷得可怕，掌心带着汗意，全身警惕地紧绷着，这个时候他想到的还是安抚她，“不怕！不怕！已经没事了！你看我们已经安全了！”
死里逃生，苏小陌这一刻悬着的心却怎么也落不下来，入耳的是惊恐的尖叫声和警报声，脚下的大地在抖动。
这是苏小陌第一次与死神这么近距离接触，她还能感受到那种害怕，即使现在都没消退，四周漆黑，嘈杂的人声和顾子阳安抚的声音让苏小陌良久才回神。
“我刚刚真的很害怕，我们才刚在一起，我好怕有什么天灾人祸让我们分离，我真的不要再跟你分离了。”苏小陌环着顾子阳劲瘦的腰。
顾子阳埋首在她脖颈里，深吸了一口气，鼻翼间充盈着都是她清新的气息，心间洋溢着失而复得的喜悦，“不怕，这次连老天都不能将我们分开，以后无论是什么都不能将我们分离，这肯定是老天对我们最后的考验，没事就好了！没事就好了！”
苏小陌这发现顾子阳身体微微发颤，不过他紧紧搂着她，苏小陌即使看不到他此刻的模样，也能看清楚感受到他此刻的情绪。
苏小陌依稀能看到房子依旧在一抖一抖地晃动，她呆呆地问道：“我们的家会倒吗？”
顾子阳一手捂着她的眼，笃定地说：“不会的，这里的房子很坚固，不会这么轻易倒塌的，我们的家一定会好好的。”
广场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有些人已经疲惫的席地而坐，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漆黑，只有手机发出微弱的光。
身边抽泣的声音渐渐变小，大家都在为逃生中的人祈祷，只愿这是一场由老天爷组织的逃生游戏，游戏结束后大家都相安无事。
“兄弟，要不要来一支烟？”身边有人打断了两人的温存。
顾子阳松开了环着苏小陌的手，接过了烟，“谢谢！”顾子阳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苏小陌很讨厌烟的味道，他一直克制着自己，虽然他的烟瘾很大，但是无论什么东西和苏小陌一比就不值一提。
但这一刻他选择接过了烟，狠狠吸了一口，那种熟悉的气味让他有了重生的兴奋感，深深吐了一口烟圈。
男人拍了一下顾子阳的肩膀，两个素昧相识的男人相视一笑。
“姐姐。”一双小手勾着自己的手指，“姐姐，坐。”
苏小陌低首一看，是一个可爱的女孩，抬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
一看女孩的妈妈，她手里还拿着奶瓶，把女孩滑落的毛毯严实地披在她身上，见苏小陌把目光投向她，她微微一笑，“穿这么少一定很冷吧，来，我们一起把毛毯围上，里面可暖和了。”
被顾子阳抱着没觉得冷，离开他的怀抱被这么一说，还真的冷啊，匆忙逃生只穿了单薄的睡衣，幸好他们都没有裸睡的习惯，搓了搓裸露在空气中冰冷的手臂，这时候不是逞强的时候，蹲下身子披上毛毯，突然起来的温暖让苏小陌喟叹了一声。
“刚刚慌忙把小妮子叫醒，她还有起床气呢，逃命之余还要拿奶瓶安抚她，也是她爸爸宠她，如果不是我拦着恐怕要把她的趴趴熊玩具都要抱上咯。”女人点了点小女孩的鼻子。
虽然嘴上说着她，可女人眼里的宠溺想必不比她爸爸少。
突然怀里多了一个肉团，苏小陌一低头，女孩抬着还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奶声奶气地说，“姐姐，抱。”
说来也很奇怪，苏小陌很有孩子缘，可能是跟她的职业有直接的关系吧，苏小陌低声哄着小女孩，把她抱进怀里，闻着她身上孩子特有的奶香气。
“不好意思，这个孩子被我们惯坏了。”女人抱歉的说道。
“没事儿，我也很喜欢她。”苏小陌是真心喜欢小朋友。
和女人交流中，苏小陌才知道这个女人叫张雅丽，她老公叫温珺华，小女孩叫乐乐，原来他们和苏小陌不仅住在同一栋楼，恰好住在苏小陌的楼下。
每天他们上下班竟然都没觉得脸熟，所以说缘分这种事真的很奇妙，有些人天天遇见可能都不会成为熟人，一旦遇见某些契机就会成为朋友，这个夜，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劫后逃生的他们因为共同的遭遇心心相印。
苏小陌抬头看向顾子阳，他挺拔得站在苏小陌不远处，指尖猩红点点，烟雾缭绕，他站在风的下风处，所以苏小陌没有闻到丝毫的烟味。
心灵感应的顾子阳看向苏小陌，一言不发把烟蒂掐灭，换了几口气，直到口中的烟味淡去，不缓不慢地走到苏小陌眼前，蹲下身把她被风吹凌乱的秀发别在耳后，这才看见她怀里坐了一个叼着奶瓶的奶娃子，深邃的眼眸里倏然闪过不知名的光芒，苏小陌自然是看不见 。
顾子阳不动声色站在上风处，为苏小陌阻挡着风。
苏小陌自然看到顾子阳的体贴，和她在一起，他总是以她的感受为主，事事都是为她考虑细致，哪怕要要他走出自己的舒适区也在所不惜，就是这么一个男人，让她怎能不爱。
自私是人的劣根，完美的人也有自己的贪欲，世界上没有人能做到完全的无欲无求，佛说：快乐生于心。那无欲无求的人注定是不会快乐的。得道高僧穷极一生追达到无欲无求的境界，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最大的贪念呢？
或许就是这种不完美才衬得人生的完美，人总是善于创造任何万事万物，让我们看到生命的可能性，亲情，让一个自私的男女在亲情里为生命的延续注入自己的鲜血，爱情，让自私的两个人为彼此奋不顾身，从而升华了灵魂，这何尝不是一种欲望，那谁又能说这种自私不是一种伟大。
只因她是那个你放在心尖上疼的人，所以事事自然是以她的感受为主。
顾子阳，多庆幸今生遇见了你！
“你和你老公什么时候要孩子啊？”张雅丽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关心地问道。
老公？如果是之前苏小陌一定会害羞地反驳，不过经此一事，有什么东西在苏小陌的心里悄悄发酵，顾虑到怀里已经昏昏欲睡的小朋友，苏小陌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这种事顺其自然吧。”
其实对于这件事她是既期待又有些许不确定，她还没做好准备去迎接一个新的角色，好比一个好妻子、一个好妈妈，不过她相信自己能胜任。
大地渐渐平静，不过大家都不敢回家，都乖乖地呆在原地，直至来电，广播里播报着省地震局发布的官方消息，一大串专业的数据，总结下来就是她们这里原来只是余震，震级和震源深度伤害性都比较小，更好的消息就是余震已经过去，大家可以安心回去睡觉了。
一听这消息，瞬间，广场上众人一片欢呼，大家都拖家带口渐渐散去。
看着眼前这些鲜活而生动的生命，一种莫名的感动汹涌而至，那只一种生而为人的自豪感，那是劫后余生的激动……总总，心情很是复杂，所有感慨浓缩成一句话：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