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摸不透的乔艾
“滚！”耳边传来乔艾轻飘飘的一个字，然而我听后却是长舒一口气，因为我知道对于现在的情况而言，她没有不搭理我或者是给我讲其他的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这足以算上是一个令我满意的结果。
我小心翼翼的见缝插针道：“你不是要吃要玩吗？走啊！”
说罢，我就站了起来，等待她也站起来。
然而她还是背对着我，那消瘦的背影让我看着有些发愣，不知为什么有种鼻子发酸的感觉。
“滚！”再度传入我耳中的，是同样的一个字眼，只不过从她的语气当中，我听到了一些愤怒和一点……委屈？
我试图走到她面前去，却当我走动时，我们两人身上仿佛有磁铁一样，一个在正，一个在反，我动她也动，我始终看不到她的脸。
我索性不动，等待一个时机。
突然，我像一只猛兽发现猎物一样猛然发起进攻，即使她反应过来了却也无济于事，这一次，我终于看到了她的脸。
只见她双眼噙着泪水，鼻子还有些发红，满脸都写着委屈。
她真的哭了。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仍然想把脸转过去，不让我看到。
我立刻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她却站起身准备要走，我一把将她拉住，然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先是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蹲下来放声大哭，嘴里还说着什么，我听不清。
“呜呜呜呜呜……”
我被乔艾这突然的举动吓得摸不清头脑，这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是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我想蹲下来安慰安慰她，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因为现在最没有资格安慰她的就是我自己。
然而我却不可能什么也不做，所以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还在哭……
“江……江尧……你就是个……大混蛋……呜呜呜呜呜呜……我一直……一直都在期待这一天……下午还……还画了两个小时的妆……穿上了我最……最喜欢……最……最好看的衣服，可是……可是你……居然忘了……还在……酒吧泡别的女人……呜呜呜呜……你这个混蛋……”
乔艾一直说着，带着浓烈的哭腔，即使我现在被酒精麻痹，却好像有莫名的力量支撑着我保持清醒，以至于我在听后能感觉到强烈的负罪感，这种感觉在抹杀我，一针见血。
“你这个混蛋……要么你就别来……别来找我……让我死心……可是……可是你又来找我……你不是混蛋……你是什么？呜呜呜呜呜……”
我的心也开始难受，直到这一刻我好像才明白一些东西，明白了一些事情究竟是为什么。
但我却始终不敢面对这件事，不敢面对面前哭得撕心裂肺的乔艾。
“我知道……我问过阿峰，她说你心里住着一个女人，可是……可是这都一年多了，她还在你心里吗？究竟是怎样的女人，有这么大的魔力……那刚才那个女人呢？”
听到她提及到刚才那位美丽女子，我终于有了开口解释的机会，但我刚想说话，乔艾又让我再次闭了嘴。
“我知道，在你眼中任何女人都可以，唯独我乔艾不行…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乔艾接着说道，一阵风吹过，将她的发丝吹得凌乱，她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我心中生出的怜爱胜过面前滔滔不绝的江水。
可我却无能为力……
和乔艾做同事这些年，她经常为我买早餐，有时候也会一起出去吃烧烤火锅，工作上也很照顾我，帮我做文件，写策划，做设计……她对我真的很好……我曾经当然也想过，她对我是不是有别的意思，但很快这种想法被我收回，因为我是个感情失败者，我不太懂爱。
可是到了现在，当我站在这样的角度去重新审视这些时间和乔艾的相处时，我才发现了在平凡之中露出的一点点端倪。
这是十二月，正值寒冬，虽然今年沧原的冬天并不是太冷，可是乔艾今天却穿的很少，加上晚上的寒风，我不得不担心她的身体是否撑得住。
“乔艾……”我试图叫她的名字。
她仍在哭泣……
我知道这样没有用，所以只能够直面她刚才说的话。
“刚才那个女人，今天是我跟她的第一次见面，因为我在台上唱了一首歌，她提出跟我喝一杯酒，我刚坐下你就来了……”我解释着，可我发现这样的说话方式有点错误了。
果不其然，她回道：“原来是我来得不是时候，真对不起，江尧。”
我急忙说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后肯定不会和那个女人有任何的交集，因为我们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想起刚才那女人的穿着打扮，以及那超于常人的气质，我料定以后不会再有交集。
“至于阿峰跟你说的，我想说是的，我心里的确有着一个人，我和她已经两年没有见过面了，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再见面，我想说的是，有些事情有些人，我就是放不下……”我硬着头皮说出这些藏在心里不敢说出来的话，顿时觉得自己像个懦夫一样。这两年来只能在心里偷窥过去的光亮，然而又觉得无比刺眼。
在这样的时刻，我习惯性的从兜里拿出一支烟点上。
她停止了哭泣，我们都保持沉默，仿佛这片天地只有我们两个人，然而空气中，只弥漫我的心跳声和打火机的声音。
在我吐出第一口烟时，乔艾缓缓站起来，转过身来掐灭了我手中的烟，随后手一甩将烟扔到了江里，我对她这样的操作感到很震惊，同时也担心她的手有没有被烫到。
我急忙抓起她的手查看情况，只见她的右手食指和拇指有些烟灰的痕迹，并没有烫伤，这我才放下心来。
“你没事吧？”若是平常，我早骂她有病，可是现在，我收敛住情绪，轻声问道。
“手不疼，心疼。”乔艾用纯情的眼光看着我，让我有些不自在。
在与她的目光对试下，我发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漂亮，看来公司同事们的美貌排行，乔艾稳居第一真不是盖的，只是我一直把她当成好朋友，不是怎么在意。
“怎么样，老娘漂亮吗？”乔艾问道。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整得有点不会了，最主要的还是她先前与现在的两极反转式变化，着实让我摸不清头脑，就算给我两个脑袋想两天两夜也想不明白，只能在心里感叹：女人的心思猜不透！
我机械般的吐出两个字：“漂亮！”
“那就赶紧带老娘去吃好吃的，老娘饿了。”说完，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径直往一个烧烤小摊走过去。
我如梦初醒般的顿在原地，这前前后后的变化实在是像梦一样不真实，可是真真实实的发生在我面前，并且我是主角之一。
我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一个成语也在我的脑海中不断闪烁：回光返照。
乔艾很有可能因为死了心，以这样美好的方式跟我做最后的道别。
真的是这样吗？如果真是这样，我能怎么做呢？这是我想看到的结果吗？
就在我愣神之际，乔艾已经走了一段距离，见我没有动身，在前面催促我快点。
我收住思绪，急忙赶上去，在这一小段路上，我的心情无比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