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初入荒庭
全民热武的北荒人，对骑马打仗，领兵作战这种事格外的热忱。
因此这堰武大比，算是北荒一族延续时间最悠久的盛会之一了……
最初起源，仅仅只是汗王子嗣之间，所进行智武比试的小考验。
到了后来，“阿英多王子”少年登基，接任了汗位。
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拉近王庭与各族的关系。
这位少年大汗，便邀请天下众多家族，各自派出嫡亲王子，参与到了昔日仅在皇族内部举办的这一宴会，并随着每年参赛人数的增多，逐渐演变成了一年一度的盛会！
而其每年的拼比项目，都不固定。
有时是功夫，有时是学问，有时是内力。有时，甚至还有歌咏诵经之类的……
总之是五花八门，奇奇怪怪。
到了近些年，此盛会的地位更是到达了顶峰。
包括历届帐前卫的选择，大汗都会以各个王子在大比中的表现，作为最重要的参考数据。
此时的徐辰安，在白涧寒的带领下，也从荒军大营，返回到了奠西王庭。
“辰安，我父王现在有些紧急公务要处理，你先在我的庭帐中稍作歇息，等他一忙完，我马上安排你们见面。”
交代完诸多仆人婢女过后，白涧寒才对辰安歉然的笑了一下，转而急匆匆的赶到了奠西王的王帐所在。
徐辰安对此倒也不怎么在意，一个人在白涧寒的营帐里参观了起来……
“有序，干练，好学，聪慧。”
这是徐辰安通过住处，对白涧寒此人，所给出的评价。
此处营帐不同其他王子，没有大量珍稀宝物作为装饰。
但与之相补的，是木架之上，琳琅满目的藏书和兵刃。
除此之外，便是一张干净舒适的锦床，和一条实木所制的漆黑条案。
加上右边帐角一摞北荒特有的，以兽皮加棉绒所缝合而成的蒲团。
除此之外，这帐篷内再无其他多余之物。
徐辰安迈步到架前，挑选了一本自己比较感兴趣的《大荒史录》。
而后随手拽下一枚蒲团，往案边一坐，饶有兴致地打开书籍翻阅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帐外伺候的几名奴仆发出几声问候，徐辰安这才缓缓合上书本，于条案后站立了起来。
紧接着，帐门打开，白涧寒同一名威严霸道的老人齐齐迈步，走到了近前。
辰安稍稍打量，只见这老者似乎与自己父亲年纪相仿。
面上胡长齐整，配合饱经沧桑的皮肤，一看便是常年混迹疆场的军士出身。
再看其身上服饰，虽没有夸张的配饰点缀，也没有为显身份所绘的图纹修饰。
但衣冠用料，一眼便能看出造价不菲。
甚至老人脚上蹬的，也不是北荒一贯喜爱的鹿皮长靴。
而是大楚贵族所专属的牛皮短鞮。
最后看其腰间所系，更是最为罕见的青犀牛角所制成的犀带。
就这套打扮，徐辰安几乎不用多想，便能猜出眼前老者的身份……
“在下见过西王爷。”
虽说分属两营，还是敌对势力。
但鉴于其身份年纪，以及父亲对此人“虽生蛮荒，然尊古礼”的评价。
徐辰安还是微微欠身，抱拳拱手，主动对其行礼问了个安。
这老者见状，也不摆什么架子，热情亲切地走上近前，连连点头回“好”！
“哎呀！先前听我家涧寒说了许多对徐少爷的称赞，老夫还都不以为意。现在一看，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快坐快坐！不必拘礼！”
一边说着，一边亲手搀着徐辰安的胳膊，拉着他一起坐在了两片蒲团上。
“寒儿，你也坐吧～”
“是～”
招呼了白涧寒一声过后，这老王爷又转过面来，笑眯眯地同辰安搭起了话来。
“徐少爷，昔日同尊父图仑山峰一见，至今已近三十年不再谋面！这么多年，老夫一直对这位可敬的对手饱怀思念之情！不知他如今过的怎样？”
徐辰安抬手抱拳，声音不卑不亢。
“有劳王爷挂念，家父如今身体依旧硬朗，上马拉得硬弓，下马伏得猛虎。”
老王爷怎会听不出辰安言外之意，但对此他却并未有什么计较。
“哈哈哈，不错不错！昔年我二人同为少年郎，如今都是两鬓斑白的老头子咯～”
“王爷自谦了，家父曾有言示下，在他心里，北荒数王之中，他最看重的，正是王爷您，只是无奈各为其主……”
闻听此言，奠西王也不由的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唉……，此为天意，非我等凡俗所能改变，这也是我与你父王所属时代的悲哀啊……”
紧接着，奠西王拉起辰安的手，将话锋一转了过来。
“辰安，你同寒儿不同！你们如今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他日若真有机会化干戈为玉帛，还望你们二人能友谊长存，亲密一生！”
“辰安谢过王爷，此景也是我大楚君臣，一直以来所盼望的！”
奠西王点了点头，脸上是一贯的慈眉善目。
“辰安，你与涧寒相交甚好。一直王爷王爷的叫着，实在太过客套！如不嫌弃，日后你我便以叔侄身份相交如何？”
辰安刚想婉拒，一旁的白涧寒率先开口，将他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辰安，日后在荒庭出入，此身份也能为你提供最大程度的帮助和保护……”
徐辰安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确实如此。
当下也不再抗拒，直接张嘴将此提议答应了下来。
“涧寒你误会了！王爷与家父惺惺相惜，我为人子的，原本便万分敬重王爷。如今王爷既然抬爱辰安，那辰安这里，便谢过王叔了！”
奠西王一拍大腿，豪迈地大声朗笑了起来！
“好好好！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哪！那王叔我便不打扰你们二位聊天了！记住，有何需求，一定要告诉我！万万不要客气！”
辰安再次道谢过后，奠西王这才起身，迈着四方大步返回了自己的营帐之中。
“呼～，老白啊，你父王还真是有够热情的……”
白涧寒讪讪一笑，也是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
“父王就是这样，对于喜爱之人从来不吝亲热。但对于厌恶之人，却也不会隐藏。看得出来，父王很喜欢你～”
徐辰安对此并不在意，因此也没在此话题上多说什么。
“老白，说实话，我看了一下你的书架。怎么说呢？我个人觉得，以你的能力，似乎这次的大比，即便没有我的帮助，你也能轻松取胜。为何……”
白涧寒也不管他这话是否真心，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苦衷。
“辰安你有所不知。此次大比，虽然武功、论述等等我都有信心同几位王子一争高下。但有一项，却是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取胜的……”
“哦？那是？”
“阵术！”
……
徐辰安有些糊涂了。
“老白，你没学过阵法吗？”
白涧寒轻叹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脑袋。
“实不相瞒，我们大荒行军，靠的便是快马长刀，以速制胜。因此，虽军中也有一些简单阵型变幻，但与真正的阵法相比，却是沙砾与群星之别……”
徐辰安点了点头，也表示了赞同。
“这个我倒是信，这么多年了，还真没见过你们北荒对阵时拿出过什么像样的阵型出来。我们都只当你们用不上呢，没成想真是不会……”
说到这里，徐辰安又有了一个新的问题。
“不过，既然如此的话，那其他王子应该也都不会啊，你有必要将此项比试放在心上吗？”
白涧寒听到这个问题，直接双手托腮，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了起来。
“唉……，按照之前的情况，辰安你说的倒也是事实，可现在最要命的，是汗长子那个家伙，居然拜大巫师做了师傅！他老人家，可是对大楚阵法有不浅的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