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密谋
part1:
当天，朱朝阳跟母亲请好假后，便随着高启盛回了「丽华园小区」。
一进门，高启盛跟朱朝阳，就同时看到普普正聚精会神地坐在电视机前。
“普普，你看我带谁来了？”高启盛率先开了口。
普普转过头，惊讶喊道：“朝阳哥哥？真的是你？”
朱朝阳低下头，没有回答。
身旁高启盛关好门，便径直走进了自己卧室。待到客厅仅剩两人，普普才起身，上前拉住了朱朝阳的衣角。
“朝阳哥哥，你不高兴了？”
朱朝阳一扭身，挣脱开普普的手，质问道：“杀叶军的事，你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
普普顿了顿：“小盛叔叔跟你说了？”
“回答我！为什么？”
普普转身背对着朱朝阳：“我以为朝阳哥哥今天是来看我的。”
“普普，你不要岔开话题！”朱朝阳接着怒道。
“朝阳哥哥想要什么答案，我说就是了。”
“你…”朱朝阳气得面色发青，冷笑道：“岳普，你真行，这就是你说的喜欢我？骗子！”
“我没有骗你。”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答不上来，对吗？我帮你回答，因为你根本就没相信过我。”
普普听完，脸上带着失望又难以置信的表情，反问道：“这话…难道不应该我先问朝阳哥哥吗？上次在书店，你说很大可能是那个警察指使他女儿查你，我才想帮你除掉他。就像一年前，我在少年宫见到朱晶晶，想帮你教训她一样！”
顷刻间，朱朝阳脸上生气全无，反而换上了一副愧疚模样，动容地看着普普。
这时，高启盛走出房间，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们俩，问：“严良呢？”
普普抿了抿嘴唇，快速调整好自己情绪，不让它们泄露半分，回道：“我找了个借口，打发他走了。”
“去哪儿了？”高启盛不解，追问：“我不是让你等我吗？”
“有我们三个就够了。”普普话说一半，短暂犹豫道：“严良…他不适合加入。”
高启盛还没听懂，朱朝阳直接接过话茬：“你该不会…让他去了陈冠声那里吧？”
“对。”
“等等！陈冠声又是谁？”高启盛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打断道。
“一个退休的老警察，也是严良的新监护人。”朱朝阳不假思索地回。
“他还认识警察？”高启盛眉头一皱，显得有些担忧。
普普当即回道：“所以，这次的行动，不会带他！”
“可…万一他从你们嘴里，听到了些什么…”
“没有万一！如果有…”蓦然，普普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异常的坚定，仿佛是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
“说说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吧。”朱朝阳打断高启盛和普普的对话。
“我没见过那警察，主意是你们提的…”高启盛第一个发言。
“小盛叔叔，你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普普接过高启盛的话，转头又看向朱朝阳：“朝阳哥哥，你之前不是说，叶驰敏想见我么？这样一来，就方便多了，我们可以利用她，引叶军出来。”
“然后呢？”
“然后…再在叶驰敏面前，杀了她爸。”
朱朝阳听后，脸色大变：“你不是说，只杀叶军一人吗？”
“对啊～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可以吗？”普普微抬起下巴，紧盯着朱朝阳。
“当然不可以！如果那样，我们都会暴露！”
随着朱朝阳话落，普普的眼神也愈发变得凌厉而迷离，她顿了几分钟后，淡淡地给出一条新建议：“那全都杀了！”
“为什么？”
“因为朝阳哥哥刚刚的反应，我很不喜欢！”
朱朝阳注视着普普上扬的唇角，看起来在笑，实则，更像是在戏弄。
“你们两个什么情况？”旁边足足一刻钟没说话的高启盛，突然开了口。
朱朝阳刚想让他跟自己一起反对普普，却猛然想到「高启盛是高材生这个事实」那也就是说，张东升能办到的，高启盛也一定可以。
想到这里，朱朝阳就来了精神：“小盛叔叔，你知道一种…可以让人死于意外的药吗？”
“你想说什么？”
“张东升使用过一种“毒药”，是给他妻子用的。结果那次，就连到场的警察…都判定为是一场意外。”
“你想让我学他下毒？”
“对，这样…我们既不用暴露，也能达到想要的目的，怎么算，都是最可行的一种方式。”
“直接弄死，再伪装成意外，岂不是更简单？”
朱朝阳用力摇头：“先是六峰山的坠崖，后是少年宫的坠楼，这种意外太多，且又都需要有人在场操作，弄不好，就会被发现，但张东升用的那种毒药不会。”
朱朝阳话说一半，转头对着普普问道：“你还记得吗？张东升妻子死亡当天，是跟他分居两地的…”
“记得。”普普冷哼一声：“只要那个警察能死，至于过程…我可以不纠结。”
先不说具体是什么毒药，可以躲过法医的化验。就算真配出来，该怎么让叶军主动吃下去，也是个问题。他思考再三，还是摇头拒绝：“你们把问题想的也太简单了。”
“不然该有多难？”朱朝阳反驳道。
“叶军可是个警惕性很强的警察，你们觉得…他会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
“那～如果是他女儿给的呢？”普普拖着腔调，插了一嘴。
“你是说…借叶驰敏的手，去给她爸下药？”高启盛转头把注意力放到了普普身上：“这怎么可能？她又不是傻子。”
“怎么不可能？”普普不慌不忙地回应道：“不是有朝阳哥哥在嘛～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
高启盛望着面前这两个十几岁的青少年，他们本该是祖国的花朵，是八九点钟的太阳…可现在…却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part2:
三人分开后，高启盛就开始偷偷准备药品，朱朝阳则负责哄骗，与叶驰敏拉近关系。至于普普，看似在被动等待时机，实则是一点也没闲着。
两天后，高启盛接到普普的电话，于是当天下午，他便带着…自己备好的药品，急忙赶了回去。
可…就在门被打开的瞬间，满屋子“喵喵”的叫声，贯穿了他的耳膜。等走进去一看，才发现墙角边，堆放的笼子里，关着五只流浪猫。其中最小的看起来…也就仅有三四个月而已。
“普普，这些是…”
“哦，它们是我这两天在小区附近抓的。”
高启盛顿了顿：“我是想问你，养他们做什么？”
“做实验啊…”普普不假思索回道：“为确保没有差错，小盛叔叔的药应该先在它们身上试用。”
高启盛一时语塞，抬眼查看了一圈，问：“朱朝阳呢？”
“我没通知他。”
“又闹别扭了？”
“我们把药效测试好，直接给朝阳哥哥就行。”
高启盛点点头：“我无所谓，只是…自上次分开后，朱朝阳就再没来找我上过课。”
“叶驰敏呢？”
“她？”高启盛“啧”了声，回道：“她倒是一节没耽误，照常。”
“朝阳哥哥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
“那他爸…”
“这两天也没回过别墅。”
普普思索一阵，走到门口，换好鞋子：“朝阳哥哥那边，我去问。”
part3: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天台，普普已经数不清这是她第多少次主动来找朱朝阳了。
“普普，你怎么…”
“怎么什么？”
朱朝阳岔开她的视线：“没什么。”
普普直奔主题：“朝阳哥哥，你这两天为什么不去上课？”
“是高启盛让你来的？”他依旧回避着普普的视线。
“你先回答我！是不是你不想杀那个警察了？”
“不是，杀叶军也是我的目标…我怎么可能会不想？”
“可能啊～”普普冷笑：“因为他是叶驰敏的爸爸，所以你舍不得了。”
“我没有。”
“你有！”普普斩钉截铁地反驳道：“朝阳哥哥，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你敢说一点也不喜欢她吗？你敢说她在你面前哭，一点也不心疼吗？你……”
“普普！”朱朝阳突然大喊，随后又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缩在墙角，呢喃道：“我妈病了。”
“你说…阿姨她怎么了？”
朱朝阳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泪水，目视前方，眼神涣散：“就是跟你和高启盛碰面的那天，我妈一个人在家摔倒了…幸亏邻居发现及时，把我妈送到了医院…”
普普小心翼翼询问：“医生怎么说？”
“检查结果是脑梗死，医生说这个病会导致脑组织局部缺血，坏死，损害神经功能，严重了还会无法走路，生活不能自理…甚至死亡。”
“对不起，朝阳哥哥，我不知道阿姨她…”普普睁大眼睛，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事，不是你的错，我刚刚态度也不好。”
“那阿姨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出院了，现在…离不开人。”
普普顿感愧疚，两只手，不停在上衣下摆边缘摩挲，半晌，才从嘴里吃力地挤出：“朝阳哥哥，你回去照顾阿姨吧。”
朱朝阳摇了摇头：“没事，我爸在呢…他们…下周就会去办理复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