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证据
part1:
转天上午，课程结束后，朱朝阳带着叶驰敏去了他常去的书店，假意说约了普普见面。
书店的面积不算小，一楼门口是收银台，再往里面都是自行选书区域，可借可买；二楼则是自习室，常年有很多学生来这里学习。
叶驰敏刚踏进门，眉头就不自觉地跟着皱了起来。
“你不舒服？”朱朝阳见她脸色不太好，问道。
“这里…我好像来过。”
“有吗？”朱朝阳没太在意。
叶驰敏抬头仔细环顾四周，猛然间，她“啊”的一嗓子，惹得旁边顾客，都纷纷投来异样目光。
朱朝阳刚伸手要去堵叶驰敏的嘴，但一想到普普会不高兴，便快速收回，并压低声音提醒道：“楼上是自习室，你小点声！”
然而叶驰敏却全然不顾叮嘱，她兴奋地用手拍打着朱朝阳的胳膊，大喊：“我想起来了…”
无奈，朱朝阳只好拽着她，就往一排书架里钻“。
“喂，怪人，你使这么大劲干嘛？”
“是你先喊这么大声的！”
“我…只是突然想起一年前，在这里见过你跟张东升。”
“你说什么？”这一瞬，朱朝阳攥着叶驰敏的手，也跟着松散下来，她趁机赶忙抽回，甩了甩胳膊。
“你忘了？那次我爸带我来买书，正好你跟张东升都在。”
朱朝阳抿抿嘴角，明眼人都看得出他表情里的不自然。
叶驰敏抬手，托起朱朝阳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记忆力那么好，应该不会忘记…自己到底是哪天与张东升认识的吧？”
就在两人对视之时，朱朝阳的眼角余光，扫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忙后退几步，转身从书架高处，取下两本关于奥数的工具书，放到叶驰敏手上。
“叶叔叔说，你一直很想学奥数，这两本刚好适合，你先拿着它们去楼上等我。”
“那你呢？”
“我再去选几本，顺便办个会员卡，如果你喜欢，等离开时，正好一起付款。”
叶驰敏面上一热：“干嘛？我可没钱还你。”
“不用还，本来就是送你的。”
part2:
好不容易，哄叶驰敏上了二楼，朱朝阳刚瞥见的那个人影，便立刻凑了过来：“严良哥要见你。
朱朝阳像做贼一样，小心地打量好四周，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拉着普普走到了最里面一排的书架前。
“你怎么大白天乱跑？”
普普白了他一眼，回嘴道：“不乱跑，怎么能发现朝阳哥哥这么喜欢跟那个警察的女儿在一起？”
“普普你误会了，我不是喜欢！”
“都要送礼物了，还不承认？”
朱朝阳深叹了口气：“这不是没办法嘛…我之前就怀疑叶军是为了王瑶的「碎尸案」才让他女儿靠近我…现在看来，恐怕还要再加上一年前，少年宫的「坠楼案」…”
“那怎么办啊？”普普的表情，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朱朝阳顿了片刻，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你说严良要见我，他人呢？”
普普低下头，小声从嘴里吐出五个字：“丽华园小区。”
“高启盛家？”朱朝阳淡定地看着她。
“对不起，朝阳哥哥，我…我跟严良这段时间都住在那里，但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
“他对你很好？”
“严良哥？”
“不，我指的是高启盛。”
普普轻轻点头，刻意岔开朱朝阳的视线。
“如果…跟张东升比呢？”
“为什么要比？”普普半张着嘴，久久没有回答。
“呵～”朱朝阳变了变脸色，平静地接着说道：“叶驰敏还在楼上，你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是吗？”普普云淡风轻，反问道：“那…等会儿，警察女儿见不到我，朝阳哥哥打算怎么办？”
朱朝阳撇撇嘴，贴近普普耳边：“放心，我会处理妥当。还有，我不太喜欢被人跟踪。”
“……”
下午四点，朱朝阳站在书店门口，目送叶驰敏离开。
“不陪警察女儿回去？”一直等在书店里的普普也跟上前来。
“你没走？”
“对啊，朝阳哥哥不感动吗？”
朱朝阳扭头，对着普普挤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普普望着叶驰敏离开的背影，呢喃道：“她好像…真的很喜欢朝阳哥哥…”
“也许吧！”
“朝阳哥哥不信？”
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转头问普普：“你看过《倚天屠龙记》吗？
普普不解：“看过一点。”
“那你应该记得，张无忌他母亲说过的真理。”
“什么？”
“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普普听完，定定地看着朱朝阳，十几秒后，才回过神，勉强笑了一下。
“走吧！”朱朝阳没想太多，转身丢下两个字。
“去哪儿？”
“高启盛家，见严良。”
part3:
“朝阳你可来啦！”
严良一见到朱朝阳，就立刻冲上前，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朱朝阳尴尬得挺直身体，用力将脖子向后仰去，并拍拍严良后背，打断道：“普普说你着急见我？”
“嗯。”严良用余光扫了眼前方沙发上的普普，接着换上一副严肃表情，在朱朝阳耳边，悄声回道：“朝阳，有些东西，我还是觉得有必要让你看看。”
朱朝阳双目骤然一沉，接着稳了稳气息，看起来十分平静。
“我说你们两个，打算一直站在门口？”普普白了他们一眼，吐槽道。
“家里有吃的吗？”朱朝阳揉揉肚子，望向普普。
严良八卦的眼神，在他俩身上来回游走，突然，“嘿嘿”两声笑了出来。
朱朝阳抬手，正拍在他的大腿外侧：“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俩今天有点不一样喽～”
“哪里不一样？严良哥，你不要乱说！”普普接过话茬回应。
“从朝阳进门到现在，十几分钟的时间，你都没喊他「哥哥」这很不符合常理…”说完，严良又把目光投向朱朝阳，问：“朝阳，你说是吧？”
霎时，普普的面颊上，涌现出两片绯红，紧接着起身匆匆躲回了卧室。
“呵～”朱朝阳摇了摇头，与严良默契相视后，笑道：“可真有你的。”
part4:
普普害羞回房后，严良也带着朱朝阳回了卧室。
他锁好门后，从柜子里取出王瑶的包：“呐～都在这里，你打开看看。”
“有手套吗？”
“好像…没有。”
“算了。”朱朝阳审视着周围，最后让严良在厨房抽屉里找来保鲜膜，缠在了手上。
“朝阳，你这警惕性也太强了吧？”严良站在一旁，不禁感叹。
朱朝阳哪里顾得上回答，而是埋头检查着包里的所有物品。
“怎么样？朝阳，我没骗你吧？这个高启盛绝对跟王瑶的死有关，这些东西就是证据…只是不知道他跟那个疯女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杀一个人，必须要有恨吗？”朱朝阳突然转头看向严良。
“别人不知道，但王瑶这个案子，我敢肯定有！”
“理由呢？”
“你没看新闻吗？”严良瞪大眼睛，回：“那疯女人可是被剁碎的！要没有仇恨，凶手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朱朝阳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严良，他虽然无表情，可眼底却是深邃的黑暗，就像两潭古井，看不出波澜，但全身上下那股子气息，就足矣令人惶恐不安。
“朝阳，你…干嘛这么看我啊？”严良被盯得脊背发凉，忍不住开口询问。
朱朝阳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看了好久，直到普普煮好面条，喊他们两人去吃，这段凝视才告一段落。
朱朝阳将手上的保鲜膜取下，包裹在王瑶的身份证上，接着揣进了衣服口袋。
“朝阳…你这是要把它带走？”
“对。”
“不行！这要是高启盛回来，一定会发现的，到时候…”
“严良，你想想清楚！”朱朝阳把声音压得很低：“如果我不带走，他回来很大可能，第一时间就会把这些「证据」销毁，到那时，就真的死无对证了。”
严良纠结地皱起双眉，自言自语，抱怨道：“烦死了，去了张东升又来了个高启盛…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恢复正常的生活啊？”
朱朝阳拍拍他肩膀，假意安慰。
严良长叹了口气，突然间，追问道：“朝阳，你该不会哪天心血来潮，然后把王瑶的身份证，交给警察吧？”
“放心。”朱朝阳答得干脆：“我知道上面有你的指纹，所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