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暗中交易
part1:
怎么办？昨晚严良一夜未归，可处理尸体的事，又刻不容缓。
高启盛看看自己的腿，虽然依靠拐杖可以自理，但终究比不得没受过伤的人，更不要说带个死人下楼，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为延缓尸体腐烂的速度，高启盛将室内的空调温度降至最低，但这终究不是个办法。他思虑良久，最终把目光落到了王瑶死前掉落的刀上。
正好前段时间，朱永平搬过来住新买了个大冰柜放海鲜，眼下用它来储存尸体，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由于室内温度较低，王瑶尸体的血液也跟着凝固了大半。故此，高启盛在切割的时候，比常温情况下少流了许多血，这样他清理起来也会容易许多。
高启盛的住所位置，属于城市的边缘化。这里居住的人，大多是来自外地打工，或条件不是特别好，想省钱的。
小区内的监控，也是常年处于坏掉的状态。起初还有人过来象征性地检查一下，再后来，就变成了无人问津。所以，他完全不担心会被监控拍下证据。
即便是有，他的心态依旧不会改变。反正他的真实身份是京海的高启盛，而非这个时空存在的高铭宇。
part2:
早饭过后，朱永平如往常一样，把朱朝阳送去了张东升家里上课。
受王瑶早上夺命连环call影响，朱永平也没敢去「永平水产」，而是就近选择了超市，打算买些新鲜食材，回家给儿子做好吃的。
张东升家里，一张大大的方桌，把普普跟朱朝阳阻隔成了面对面。
自上次普普从朱朝阳家回来，两人的关系就变得生疏了许多。
一堂课45分钟，课间休息时，趁着普普去卫生间，张东升凑了过来：“怎么？跟普普闹别扭了？”
“……”
“你不回答，也没关系。但作为你的老师，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别耍自己的小聪明，或者偷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
“张老师不如有话直说。”朱朝阳歪着脑袋，看着他的脸。
“好啊～那你告诉我，小盛老师是谁？”
“一个陌生不相干的人。”
“说谎！”
“我没有！”
“那严良为什么说他是你小叔？”
朱朝阳咬牙低吼：“因为他死皮赖脸的粘着我爸叫哥！”
张东升半信半疑的问：“这么说，他只是缺哥？”
朱朝阳强压着一腔怒火，自言自语道：“也许他跟王瑶一样，都是特地来破坏我家庭的。”
听了朱朝阳的话，张东升觉得，事情发展方向，变得越发有趣了。他还想再追问些什么，却被回来上课的普普打断了。
“铃铃～”
张东升低头扫了眼来电显示：“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他示意着普普跟朱朝阳继续看书，自己转头去了卧室。
“我们见个面吧！”电话那头的高启盛率先开口。
“理由呢？”
“你上次来的原因。”
“可我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那朝阳老师认为…它的真实性有多少？”
张东升沉默思考了片刻，从嘴里蹦出两个字“等我”。
两小时课程结束后，等在小区外的朱永平，顺利载着儿子离开了。
这边张东升叮嘱完普普在家锁好门，也按约定出发了。
普普回到房间，抱着张东升送给她的公仔，内心五味杂陈。
part3：
南方夏季，天气就如同婴儿的脸，总是捉摸不定的。只一瞬，再抬头，天色就已然变得十分昏暗。
一间死气沉沉的房间内，闷热不堪。窗外，雷声翻滚不断，高启盛焦躁不安地拄着拐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那气氛，任谁在场都会倍感压抑。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流逝着，最终伴着被清风裹挟的雨水，张东升如约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还以为天气不佳，老师不来了。”
“怎么会呢？”张东升敷衍一笑：“我这个人可是很遵守承诺的。”
高启盛也配合着扯了下嘴角，并示意他落座。
张东升环顾四周，下意识用右手食指在人中位置抹了下，问道：“小盛老师电话里…不是说有话对我讲吗？”
“你想知道什么？”
张东升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又放了下去：“接近朱朝阳他爸的目的！”
“朝阳让你问的？”
“不是，单纯好奇。”
高启盛调整了下坐姿，嘲讽道：“中年男人也爱八卦？”
张东升脸上的笑意全无，一脸阴冷：“我是在确定你我的关系。”
也恰恰是张东升这不经意流露出的语气、神态乃至眼神，告诉了高启盛自己没有找错人。
他没有正面回应，而是一脸严肃的开口道：“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高启盛把身体向右倾斜一点，接着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不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张东升。
房间内静的出奇，只有窗外的雨声，在哗哗作响。
消毒水跟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道，张东升再熟悉不过了。
许久，他的面色带了几分阴骜，突然也跟着扯起了一抹冷笑：“你杀人了？”
高启盛挑了下眉，接着回正身体，满意的回道：“老师果然很聪明。”
他扫了眼高启盛的腿，问：“为什么会想到找我？”
“直觉。”他紧盯着张东升的眼睛答道。
“呵～说吧，想让我怎么帮你？”
高启盛把目光移向厨房的冰柜：“明天太阳升起前，让她消失即可。”
“这个简单。”
“我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高启盛满意的大笑了几声接着道：“现在该轮到老师提条件了。”
“我…有个女儿，你帮我照顾好她。”
他听完，眉毛一拧：“开什么玩笑，你看我这腿像是能照顾好孩子的？”
“她很独立，什么都会，你放心，不会给你添太多麻烦。”
“那你去哪儿？孩子妈妈呢？”
张东升故意岔开问题：“我会给你一笔钱，一笔足够你饿是二三十年不用工作，也能衣食无忧的数目。而条件，就是你帮我把12岁的女儿养到18岁成年。”
“我讨厌孩子！”
“但你会喜欢她的！”
“如果我不同意呢？”
张东升从衬衫口袋里，掏出那支早已经按下开机键的录音笔，笑着道：“我想…小盛老师也是个聪明人。”
高启盛平生最讨厌被人威胁。就算事情败露，最糟的结果，也无非就是被警察抓、枪毙而已。
这些他都不怕，但他怕得是哥哥的替身朱永平恨他，再也不见他。如果是那样，自己留在这个时空，又有什么意义呢？
张东升见他不再回绝，又接着问：“死的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王瑶，朱永平的现任妻子。”
张东升满意地点点头，想到一年前，那女人的弟弟王立也是他亲手处理的，就莫名有一种奇妙的自豪感。或许是他身上背负的人命太多，有些心里扭曲了。
他刚直起身，准备去处理尸体，却被高启盛叫住了问：“为什么信我？”
张东升叹了口气：“因为你是高材生，可以教她功课，因为你很聪明，也很像我…”
高启盛笑着摇摇头：“就这些？有意思～”
“不，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
张东升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回道：“因为你不会结婚，就永远没有自己的孩子！”
高启盛怔了怔，伸出手，自报家门道：“高启盛，老师可以叫我阿盛。”
张东升也顺势弯下腰，伸手回应道：“张东升，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