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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搜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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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刚吃了顺口的食物的缘故,现在的夏逐流难得多了些耐心,而不是用省事的办法,一手刀把安雨桐劈昏过去。“听着,”他的声音有些奇怪,像是用了些手法改变了原本的声音,“不想死的话就安静点,也别一味想着让人来救你,你老老实实的,等过了今晚,我就放过你,听见了没有?”

    似乎是为了增加威慑力,他掐在安雨桐脖颈的手力道收紧。安雨桐眼眸中漾起了一层水光,是被疼的。知晓男人并不是什么偷吃的小毛贼并不能让安雨桐感到庆幸,相反更让她担忧。不过好在男人好像并没有要伤她的想法,出现在这里似乎是为了……隐藏自己?想到这,安雨桐目光微凝。若真是这样,那这个男人身份肯定不简单了。见安雨桐不再反抗,夏逐流视她为默认,瞬间松开了手。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就这样压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这让夏小侯爷有些面色发黑,耳廓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而最该在意的安雨桐却来不及在意这一点,她正坐在床边,一手握拳捂在胸口,一点点平复着喘息,眼眶中因为呼吸不畅而憋出的泪水像珠子一般坠落。目睹这一切的夏逐流心道一句女人就是麻烦,然后拿过桌子上的剪刀,一把剪掉了左手边的袖子。浓重的血腥味传来,安雨桐不禁侧目,等看到那人的伤口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一道足有八九寸长的伤口从肩胛骨贯穿到小臂,中间最深的地方几乎都可以看见骨头,在这之前这伤口可能已经处理了一次,只不过处理地并不好,缠着的绷带已经松散开,有部分甚至黏在了伤口处,整只手臂一片血肉模糊。安雨桐看得头皮发麻,很想立马掉过头不去看,但是看夏逐流清单手包扎绷带包两圈掉一圈的架势,又很难受,很想自己上去帮忙把那绷带给捋顺了。夏逐流无意间一抬头,本以为会看见一个瑟瑟发抖的背影,没想到却对上了一双……似乎有些跃跃欲试的眼睛?“你,过来帮我处理伤口。”

    夏逐流停下手里的动作,指挥道。安雨桐瞬间扭过头,只当没听见。她一个厨子,见过最血腥的场面也就是杀猪,他那伤口带来的冲击力可比杀猪的大的多!可惜夏逐流却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他起身来到了安雨桐身后坐下,就那么盯着安雨桐的后背看,大有“你不理我我不罢休”的架势。没多久,安雨桐就败下阵来。不是她不争气,实在是这偏头的姿势太难为脖子了。转过头,安雨桐任命地去把夏逐流缠上的绷带又给解开。她在学习药膳时,也翻阅了不少药理书籍,这样深的伤口光是简单的上药和包扎是不顶用的,还要进行消毒和缝针。见安雨桐找出了金疮药、热水和消毒缝合伤口用的一应物品,夏逐流暗自挑眉。这阵仗摆的倒是挺像模像样的,他这是选对人了?安雨桐已经开始用烈酒打湿的手帕进行消毒。原本已经痛到麻木的手臂被烈酒再次唤醒了直觉,伤口是火辣辣的疼,而伤口周边却是因为酒带走了热气而发凉,一冷一热的滋味让夏逐流不禁咬紧了牙关,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暴起。安雨桐一直没听到动静,不禁抬头看过去,才发现他流的汗已经把面巾都打湿了,隐隐约约勾勒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见他忍得辛苦,安雨桐道:“要是忍不住,可以咬着手帕,面巾可以摘下来,反正今日过后我们不会再见面,我保证不会将今天的事说出去。”

    说着,夏逐流面前多了一块素白的手帕。夏逐流直接忽视,倒是湿了的面巾贴在脸上着实难受的很,特别是一想到这面巾上都是汗水,就更让他皱眉。所以思来想去,夏逐流到底还是摘下了面巾。男人身形高大,即便是坐着也比安雨桐高了一大截,他正对着窗户,没有了面巾的遮挡,窗外的阳光直射在在他的脸上,俊美的脸庞显露地一览无遗。剑眉星目、面冠如玉,五官的轮廓尤为深邃,因为感受到安雨桐打量的目光,薄唇紧紧抿起,眼眸中闪过一丝窘迫。这女人怎么一直盯着自己看?怎么还不移开视线?真是、真是不知羞!等安雨桐终于发觉自己行为的出格,尚未来得及道歉,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安雨桐尚未来得及反应,夏逐流已经快速起身,摁住已经止了血的伤口钻进了安雨桐的床内,放下床幔。安雨桐将桌面上的工具扫到箱子里,又把酒坛倾倒,让剩余的酒水倒在地上,确定再也闻不到血腥味,这才悠悠道:“谁啊?”

    “……小姐醒了?”

    是茴香,声音有些为难,“船上有户人家丢了财物,正派人挨个房间找寻那贼人,已经搜到我们二楼来了……”一道硬气的男声插了进来:“还请小姐行个方便,事后有薄礼奉上。”

    屋内安雨桐捏紧手帕,“可我屋内并无任何人来过。”

    “说不定贼人躲在了小姐没留意的地方,安全起见,还是要搜查一番的。”

    茴香闻言在一旁跺脚,气得都快哭出来。哪有这样硬要进入女客的厢房搜查的?房间就那么大,藏没藏人不是一目了然么!安雨桐深深看了一眼床的方向,然后打开了门。搜查的是两个侍卫,为首那个应该就是方才同安雨桐对话的人。甫一进门,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杜亮一抽鼻子,“哪来这么重的酒气?”

    安雨桐指了指地上的酒坛,“中午用来做菜的陈年酒酿,完了之后忘记封好了,这不就全打翻了么……”另一个侍卫用手指从坛子里蘸了下,塞到嘴里,咂咂嘴,感叹道:“好酒,真是可惜了……”语毕,被杜亮狠狠一瞪。两人翻遍了箱子、柜子、床底等一切可以藏人的地方,正要离开,杜亮一皱眉头,视线停留在放了床幔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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