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面蛇
但是眼前这个蛇形生物林十安倒是没有本能的恐惧，反而越看越不对劲。
这时这老者拿起一根鞭子，狠狠抽在这个生物身上。
只见这个生物痛苦的颤抖着身体，整个“尾巴”蜷缩成一块，嘴巴里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老者扬起鞭子又朝着它狠狠的抽了一鞭。
扁平的身子整个翻了过来。
人们这才看清这个“蛇”居然长着一张像人非人的脸。
只是这个“脸”严格意义上已经不像脸了。
一张脸几乎扁平，没有任何像人的五官。
没有鼻子也没有耳朵，嘴巴裂到耳边，两只眼珠子血红，脸颊上还有未褪去的蛇皮。
但是仔细看，这个“动物”的眼睛满是泪水！红彤彤的却像是通了人性一般，望着众人。
柳儿不忍再看，皱着眉头强忍恶心，轻声在林十安耳边说道：“少爷我们走吧，此物甚是奇怪，似人非人，似物非物，越看越不舒服。“
林十安站在人群中双目微眯，认真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人蛇”却不曾想与它“对视”上了！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对视，但是林十安心里一震，手上的干果也散落一地。
拿着锣钹走了一圈，收获颇丰，现下老者又走到林十安眼前。
伸出锣钹讨好般笑道：“这位少爷，若是稀奇就给老夫一些赏钱吧。”
林十安还在发愣，旁边的柳儿识相的从袖子里拿出几个铜板丢在兜里。
猎户看着林十安的模样上下打量了一眼，又朝柳儿作了一揖道：“谢谢姑娘的赏钱。”
一刻钟的时间后，猎户收拾起锣内的银子铜板朝众人行了一礼，大声道：“谢谢各位看官的捧场，明日这时大家若有兴趣可再来此地寻我。”
转身又重新拿起麻布袋把地上还在蠕动的东西装了起来，在地上颠了颠扎紧了口袋！
众人散去。
林十安见猎户把东西都收拾完，推着车离去了。
林十安声音有些郁郁的说：“柳儿，走吧。”
“好。”
二人耷拉着脑袋往家走去。
“少爷，不去寻二小姐了吗？”
“不去了，身上东西太多了，先回去吧。”
柳儿看到林十安的情绪低了很多，也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少爷往家走去。
主仆二人回到院内。
林十安没有看到二夫人和虔婆，便喝了口茶一言不发的回了屋子。
柳儿跟在后头，不知道为什么少爷看完那个表演后，心情就不太好。
难道是因为那个奇怪的生物吗？
约摸一刻钟左右柳儿端着一碗子药进了屋子。
只见少爷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提着笔不知道在写什么，神情严肃。
柳儿唤了一句少爷，却见少爷并无回应，放下药汤，轻轻走过去。
纸上写着“人面蛇”旁边还有乱七八糟的人体形状。
柳儿一看顿时羞红了脸颊，忙转身后退几步道：“少爷，柳儿煎了药，放在桌前，少爷记得喝完。”
柳儿顿了顿又道：“一会少爷得空，柳儿给少爷额头再擦些药膏。”
柳儿福了福身子，正欲退下，只见少爷闷闷的“嗯”了一声。
放下毛笔，净了净手，往柳儿方向走来。
“嗯？药呢？”
柳儿听言，马上上前端起药碗，递在林十安手上。
见少爷眼角还盯着桌子上的纸张看着，柳儿微红着一张小脸忍不住问道：“少爷纸上画的是何物？”
“嗯？你看不出来吗？”
柳儿支支吾吾扭捏着说
“这如何看得出来…”
林十安不解：“我画的很差吗？这是人体图啊？是女性身体啊，我学了那么多年，不至于画的那么差！那么离谱吧？！”
“少…少爷…，此画伤风败俗，你可藏好，切莫被他人瞧见。”
看着柳儿扭扭捏捏红着脸，林十安终于明白了，敢情不是因为她画的不好，是因为“伤风败俗”啊！
林十安拉过柳儿站在桌前，柳儿吓得双手捂住了眼睛！不敢动也不敢看！
林十安强行拿下柳儿的双手，柳儿更是吓得紧闭双眼撇过头去！
无奈，林十安只好开始和柳儿解释道：“柳儿，你先看看，我所画之物，是否与方才在集市上见到的东西相似。”
听到少爷这么说，柳儿慢慢偏过头来，张开一只眼睛半眯着朝纸上望去，慢慢的她整个头转了过来，盯着纸上的内容慢慢的看着。
片刻。
“少爷，你真厉害，画的可太像了！”
“但是你是觉得方才的东西是个女人变得？那是什么？是鬼还是妖？！”柳儿想到这！吓得一把抓住林十安的手臂！
“放手！放手！捏死我了！”林十安怪叫着甩动手臂。
〖怎么随便一个女使，力气都比我大那么多！〗
甩开手臂，林十安朝旁边移了半步。
“白日里我们见到的应该是人，不是什么山上的野兽。”
“啊！怎么会呢，如果是人为何没有四肢，没有耳朵，身上还都是蛇的皮肤，连脸上也是！”柳儿一惊一乍的样子林十安不由得后悔告诉这丫头。
“我们白日里见到的应该是人面蛇，通常来说，是人牙子拐卖来的幼童或者干脆是偷的。”
“然后将孩子毒哑，砍去孩子的胳膊和腿，在小孩的身上制造好些伤口。”
“等血肉模糊，伤口还未愈合之际，在孩子的皮肤上拿银针补上一些兽皮蛇皮之类的动物皮毛，趁着伤口愈合，这些屁与人肉长成一块……”
“直到那时，他们的身躯会看起来像蛇或者其他动物相似…”
柳儿张着嘴不敢置信的听着这一切。
林十安深吸一口气紧接着说：“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分开来做的，为的就是怕小孩伤势过重而死。”
“这些孩子经过几轮残忍的身体伤害，很多人都熬不住，或流血过多或感染而死。”
“所以这些恶人需要不断地拐卖小孩来填补空缺。”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残忍折磨，十个小孩可能只能活下一两个，成为他们牟利的工具。”
比起把这些还不能干活的小孩卖去宅院，倒不如像这样卖艺钱来的更多更快。
林十安说完，房间内恢复安静。
柳儿缓了好一会才说道：“少爷我们把此事报给官府吧！大老爷一定会查明真相！解救这些孩童！”
林十安沉思片刻道：“我们白日去看热闹的时候，这个表演就在衙门不远处。”
“只怕官府亦是知晓此事，若无人报案，衙门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我们也无计可施，眼下少爷伤未好全，最好还是先养伤为主，人各有命，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命。”
柳儿虽是心疼这些孩子，但是身为奴仆，自己的责任就是照顾少爷。
若少爷因此受伤，自己难辞其咎。
所以咬了咬牙说了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