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这破地方明天拆了
顾因看着项天朔的眸底翻腾，越发对自己的猜测感到震惊，和……越来越深的恐慌。
如果说，汪静最后其实爱上了项成雄，那项天朔所看到的她的病情好转，就应该是真的。
既然有了爱，生活也就有了希望，她就没有理由再自杀。
也就说明……
顾因感觉到全身的冷汗孰低冒出来，猛地抬眸望他，只见男人脸色已经煞白，一双黑眸此刻震惊而无措地看着她。
顾因看着他这个样子心口突然就一疼，抬手抚上他的臂膀，轻声开口，“项天朔，这只是我的猜测……”
感受到她的触碰，男人的血液又开始重新流动，眸色一凛。
他牵上她的手，带着她转身向门口走去，眸底卷起一片阴鸷和嗜血的杀意。
……
深夜，吴妈被叫醒，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浑身散发着寒意的项天朔，有些坐立不安。
顾因为吴妈倒了杯温水，放在她面前，轻轻抚上她的肩膀，“吴妈，您别紧张，我们是有些事想请您帮忙回忆一下。”
吴妈听着她的话，心下安稳了几分，重重点头，“少爷，小姐，您们问吧”。
顾因看了一眼对面的项天朔，开口问道，“听说，汪静阿姨在去世之前，有段时间病情是有所好转的，这个您还记得吗？”
吴妈认真回想了下，轻轻点头，“我记得，那段时间，汪小姐笑容也多了起来，还亲自下厨给少爷做过饭，我本以为汪小姐那时候就想开了，没想到……”
吴妈不忍再说下去，顾因继续追问，“那时候，到她去世之前，您觉得当时的静园有什么异常吗？比如说，有什么人经常来访，又或者，院子里增加或者减少了什么人？”
听着她的问题，吴妈陷入了深思。
项天朔双手交叉着抵在膝盖上，一双黑眸如鹰隼般紧紧地盯着吴妈的每一个表情。
半晌，吴妈摇了摇头，皱着眉开口，“想不太起来有什么异常的事，一直都是我主要来照顾汪小姐……”
蓦地，吴妈好似意识到了什么，一脸惊恐地看着顾因，又看看项天朔，声音明显带着颤意，“小姐，少爷，你们不会是怀疑我……”
话音未落，吴妈“砰”地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焦急地为自己辩解着，“小姐，少爷，我对天发誓，从我来到项家的第一天，我没有做过任何有害项家的事，更没有害过任何人，否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顾因被吴妈这一跪跪得震惊，连忙伸手将她扶起，拍着她的背安抚，“吴妈，您放心，我们当然没有怀疑您，不然今天也不会来找您帮忙，只是想请您帮忙回忆一下，看看有什么能提供的线索。”
吴妈听着松了口气，抬手擦着额头冒出的冷汗，“好，好……对了，我之前一直会记录静园每个家佣的工作情况，里面包括了每个人开始做工和离岗的时间。我这就去把本子拿过来。”
吴妈不敢耽搁，立刻回屋翻找，很快便带着本子返回来。
她将厚厚的本子摊在茶几上，戴起老花镜，仔细翻看着当年每个家佣的做工情况。
顾因见本子上记录的密密麻麻，也只有吴妈看得懂，便不再打扰，向一旁的项天朔走去，绕到他背后，轻轻地揉着他的太阳穴。
感受到她指尖的轻柔，项天朔紧皱着的眉略有放松，抬手握住她柔软的手，声音低沉喑哑，“我没事。”
顾因微微弯腰，将双手绕过他的脖子自然交叉着，脸颊紧贴着他的，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低语道，“项天朔，我在呢。”
项天朔握紧她的手，头后仰着，自然陷入她的怀里，嗅着她怀中的香气。
“找到了！”
半晌，吴妈指着本子的一处大声道。
两人立即抬腿快步走去。
吴妈找到了回忆的线头，当年的回忆便如洪水般倾泻涌入。随着吴妈的讲述，项天朔垂在两侧的手握得越来越紧，眸底的阴沉不断加深。
……
新叶会馆。
项天朔和顾因赶到地下室时，成立正坐在沙发上一脸阴沉地听手下们汇报。
见到两人推门进入，成立立刻起身，将手下们遣散出去，“朔哥，因姐。”
项天朔沉声应下，牵着顾因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
顾因刚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当时被用刑的画面不受控地突然侵袭到脑海，胃里强烈的不适感涌来。
项天朔感觉到女人的手倏地冰凉，转头看她，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过去一幕幕不好的回忆也突然涌入脑海。
妈的！
这里的每一寸，都提醒着他不当人的时候！
他喉结不安地滚了滚，贴近她轻声试探着问道，“因因，要不我们出去？”
顾因听着他的低语，思绪收了回来，看着他笑笑，“没事。”
成立见状，挠着头也想不通两人这来回的是啥意思，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我这屋味道不好闻？”
不应该啊，这两天打扫的挺干净啊。
项天朔未理会他，而是更加握紧了顾因的手，恨不得将全部温热都渡到她身上，声音更柔了些，“陈燃飞今天也在这。”
顾因转头看他，懂他的意思，“那我去找她，你们慢慢聊。”
项天朔起身拥着她到楼梯口，看着她上楼后转身回到地下室，“啪”地一下关上门，一脸阴鸷地看向成立，冷冷开口，“这破地方明天拆了。”
妈的。
选什么地方不好要选这里！
生怕她想不起来他当初有多烂是不是。
成立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头的雾水，欲哭无泪却又不敢发问。
这么多年不都是在这里碰头吗……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
顾因上楼后便给陈燃飞拨去电话，一阵悠扬的铃声从里侧的小包厢传来。
陈燃飞接通的同时，她寻着声推开了门。
陈燃飞转头看向门口，见是她，眼睛倏地亮起来，从沙发上蹦起身来，“因姐！”
顾因冲她笑着，余光中看到电视上放映的最近热播的一部仙侠古装剧，“你什么时候对这种剧感兴趣了？”
她不是从来都只看警匪片动作片的吗？
陈燃飞眸子闪过一丝尴尬，笑着道，“这不是这里面的女主角最近挺火的嘛，我看看怎么样。”她挽上她的胳膊，拉着她坐下，“因姐，你怎么来了？”
“项天朔有点事情和成立在聊，我跟着过来。对了，你怎么在新叶？身体好了吗？”
“害，这不是朔哥给我放了个假嘛，让我强制休息一下。我也待不住，就来成立这里打打工，赚点外快。”
顾因静静地盯着她，眯着眼揶揄道，“哦？是来成立这里打打工，还是追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