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云公子得了孔雀灯
大家追寻着声音望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已经站起来的泰山，看样子有些不爽。
“奥——”一群人拉着长声，似乎心中了然。
“四万两白银！”泰山也加了一万。
“五万两白银！”刚才那声如金玉的动听嗓音又响了起来。
人们这才确定，果然是同一个包间里的两个人竞拍上了。
出五万两白银的公子， 面若冠玉，眉似远山，一双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清澈里透着高冷和疏离。
一袭月银色长袍，没有繁琐的图案，却在灯光的映衬里，闪着暗纹和微光。
青丝并没有束冠，而是用一支扇尾水晶簪绾着。
额前美人尖的上方，一缕墨发自然而然地由侧面垂了下来，无风自飘逸。
跟泰山竞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彩公子司寇羽！
刚才还在寻找“一万一次往上加价”的罪魁祸首的人们，突然就没了刚才的愤懑不平。
反而觉得，这位贵公子的墨发就应该用这样的梳子。
泰山本想用自己那双小眼睛里毒辣的光芒，将司寇公子“目击”个“遍体鳞伤”的。
结果人家根本不与他对视，而是注视着舞台正中央，那个紫水晶盒子里的鲸鱼骨梳子。
想想自己来的目的，泰山觉得确实不适合跟任何一位公子起冲突，算了。
转身坐下，不再吭声。
“五万两一次，五万两二次，五万两三次！”拍卖师每喊一声，停顿一小会儿。
在没有听到任何人再喊价之后，一锤定音：“成交！”
不一会儿就有人双手捧着那个漂亮的紫水晶盒子，将梳子送到了彩公子这里。
司寇羽拿起来端详了一下：鲸鱼骨梳通体乳白色，梳子的齿尖被打磨得光滑圆润。
齿间距不是很密，摸起来既有骨头的硬度，还有鱼刺的柔韧。
轻轻闻起来，没有腥味。应该特意在檀香木里养护过，轻轻摩擦就会留下淡香。
只见彩公子微微一笑，就将鲸鱼梳放在了自己的衣袖里。
“臭美！”尉迟翊哼了一声。
蓝清墨探过身子来说：“借我试试呗！”
“不借！”司寇羽的回答很干脆！
云公子和颜公子轻轻地笑了，并没有发表意见。
这时，本场拍卖会的“压轴戏”即将上演！
“现在将要拍卖的是今晚最为珍贵的宝贝：孔雀灯！”
“质地如何我想不用我介绍，各位客官都能看得见，瞧这透出的光清晰通透，又不乏迷人的柔美。”
“主要是这图案，这可是一只开屏的孔雀，就这种超级大个儿的圆灯笼，都是十年难得一见的。”
“更何况这栩栩如生的画工，这纹绣的立体感，真的是高端奢华的象征。”
拍卖师口若悬河了起来，一口气形容了半天。
“灯笼背面还有题字：念卿如朝夕，思君在暮晨！”
说着，拍卖师将灯笼旋转了一下，背面的题字圆圆的，有几分童趣的味道，却跟大圆灯笼的整体意境很搭。
“朝夕写的字！”颜暮晨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暮晨曾见过朝夕在外公那里抄药方时，写过这样的字，她说叫甜甜圈体，她独创的。
另外几个人听见了，也都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颜公子，这个孔雀灯笼我是志在必得的，因为我要把它献给太后娘娘！”
云公子一改以前春风拂面的风格，一本正经地说。
“我可以帮你暗中调查灯笼的出处，但是一会儿竞价，我不可能相让。”
“若是我萨满府的财力支持颜大公子竞价呢？拍卖的规矩自然是价高者得。”
泰山说着，还往颜暮晨的身边靠了靠。
“云公子无需相让，暮晨自当尽力。一切都按拍卖的正常规矩来！”
颜暮晨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反正不需要什么灯笼！”尉迟翊耸了耸肩膀。
“我不参与竞拍就是了！”他显然表示了中立。
楼下喊价开始:“竞拍底价是两万两黄金！”
看客一片哗然，那是黄金啊！这价格别说是今晚最高，恐怕也是三年来聚宝轩里底价最高的“宝贝”！
而此刻幕后雅室里有一双深邃的眼睛，也正在注视着全场的气氛和变化。
他的面具在灯影里闪着银光。
一个手势，他示意小厮去给拍卖师打个暗语。
台上的拍卖师看见小厮的手语后，马上朗声说道:
“我开元国皇太后最喜欢孔雀，曾说凤凰虽美只是传说。孔雀的高贵是百鸟不能媲美的！”
“更何况这可是开屏的孔雀啊！做工精美，料又足的大圆满灯笼，恐怕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一番话果然奏效！马上有人开始竞价了。
不过因为是黄金嘛，加价的人，都很小心翼翼：两万零二十两黄金、两万零五十两黄金……
等到楼上几个包间里的贵客开始竞价时，才从几十两的涨幅，变成每喊一次，加价百两黄金。
“我出两万八千两黄金！”二楼最东边包间里，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出价了。
“两万八千八……”云公子容璟开口了。
“两万九千两黄金！”刚才四十岁大叔又竞价了。
“两万九千五……”云公子不急不缓地跟。
“两万九千九百两黄金。”颜暮晨咬牙说出的数，他想这个数恐怕得回京城颜府凑了。
“三万两黄金！”东边包间大叔又出价了！
“三万零五百两黄金！”泰山举牌喊价。
“三万两千两黄金！”云公子露出了一个无所谓的微笑。
直接把价抬高了一千五百两黄金。
“三万四千两黄金！”显然东边包间里的大叔也不肯放弃！
台下很多人开始大气不敢出，看来这些大金主们是杠上了。
“四万两黄金！”这次还没等云公子容璟出声，彩公子司寇羽突然喊了价！
“司寇羽，你干什么？”蓝清墨和容璟一起瞪他！
彩公子直接无视他们的目光：
“竞价！”简单粗暴地回答。
云公子此刻真差点儿破功，想揍他，一下子抬高了六千两啊！而且不是白银是黄金！
“四万五千两黄金！”东边包间里的大叔喊的时候也咬牙切齿的。
“四万八千两！”司寇羽又抢着说，然后又对着云公子挑了挑眉。
“五万两黄金！”云公子容璟没犹豫地喊出了价。
“五万两一次，五万两两次……”
东边包间不再出价，司寇羽也不再出价！
而百里赟和颜暮晨都知道，灯笼若是司寇羽得了，会比云公子更倾向于朝夕的调查。
就在泰山以为司寇羽必得的时候，云公子赢了，因为拍卖师喊出了第三次，一锤定音！
容璟用了超出预算一万金的价格得了孔雀美人灯，却真的很不高兴。
若不是彩公子司寇羽搅和……
这时候二楼东面包间里兄弟二人打了起来:“我叫你备五万金你不备！这下好了，就差五千两金啊！”
“这灯笼怕是没个两三年再难遇了，再说了孔雀图案也不是总能遇见开屏的！”
他们很快被清场的请了出去。
聚宝轩的规矩是不允许拖欠部分余款的，霸王条约就是即拍即付，拍定离手，不退不换。
“你怎么知道对面的底线是四万五千两黄金的？”蓝清墨问司寇羽。
“容璟啊，我刚才是帮你速战速决拿下孔雀灯！现在你明白了吧？”
司寇羽没理会清墨的疑问，而是淡笑着看着云公子。
明明很堵心，还要谢谢人家。容璟一笑：“谢谢羽，你对我真好！”
“客气话就不要说了，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既然帮了你的忙，灯笼呢，回去后，可不可以让我们大家都欣赏一天，你再送走！”
其他人也想看看，于是一致点头。
“不白看，我出一百两黄金。”司寇羽补充。
“那我们跟！”其他人也表示。
云公子容璟见这情景，也不好再说什么。
“好啊！赚回点儿黄金安慰一下小心灵，何乐而不为呢？”
然后又恢复了原来春风满面的温润样子。
拍卖会至此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