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没心没肺的女人
酒精的催化和欢乐的交响乐让对方有些陶醉于原平清奈亲近温柔的态度，感慨道：“清奈小姐的手可真软啊。”
金钱、名声、地位，还有……女人，这些才是人生的意义啊。
原平清奈温柔地注视着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的每一句心声，询问道：“是这样吗？”
“以清奈小姐的容貌和身姿，应该穿更加华丽性感的衣服才对，那样一定很配你。”
想要让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臣服在自己的脚下。
原平清奈一手捧着脸，带着那种难以言喻的神秘的微笑，轻声道：“但是你不配。”
“砰！”
下一秒，原本牵着她的手的gss首领从内部爆炸裂开，血肉一下子飞溅四散，像是烟花升到最高空的时候盛放的瞬间。
只不过这次绽开的不是烟花，而是血花。
众人都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面面相觑着。
原平清奈转过身，一身的血肉飞沫丝毫没有让她有所动容，她还是带着那样的微笑，这反而让她有了一种异样的美，那双棕红色的蛇瞳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她所吸引。
原平清奈低头看了看自己牵着的残肢，随手丢到了一边，然后笑眯眯地开口道：
“我不喜欢《第九交响曲》的第四乐章，我喜欢《第五交响曲》的第一乐章，可以帮我换一下吗？”
没有人说话，空气中隐隐传来难闻的气味，显然是有的人已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而失禁了。
“喂！你要是再发动那个能力的话——”
“砰！”
原平清奈只是笑着注视着一切，道：“有人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求求你，饶了——”
“砰！”
原平清奈叹息道：“为什么不按照我说的做呢？”
许多人立刻丢下了手中的枪，高声喊道：“救命！救——”
“砰！”
“你这个恶魔……你会下地狱的！”
原平清奈露出温柔亲切的笑容，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砰！”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一场盛大的烟花大会。
原平清奈已经坐在了柔软的皮质沙发上，拿起被搁置在一旁的酒杯，静静地注视着杯中的红色液体，道：“啊，好臭的气味，都闻不到红酒香气了呢。”她松开手，那只看起来很高档的酒杯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直到玻璃杯摔碎的声音传来，原本愣住的众人终于回过了神，惊慌失措地打量着遍地的血花和那个坐在沙发上一脸淡然的女人。
“怎么会……”
原平清奈的眸子已经恢复了平常的颜色，她不耐烦地捂住耳朵，嫌弃道：“死得又不是你们，叫那么大声……吵死了！”
噤若寒蝉。
原平清奈掏出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喂，把东西给我送过来，就在镭钵街这边。”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原平清奈一脸淡然地翻找红酒，然后端着酒杯开始惬意地品酒，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还挂着一颗眼珠。
“……”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原平小姐，您的车已经送到了。”
原平清奈立刻随手把酒杯一丢，道：“走了走了，下班了，漫画还没看完。”
白濑勉强抬起手，小声道：“那个……你的衣服……”
原平清奈这才想起自己身上全是血肉，开心地脱掉外套丢在地上，只穿着背心就出了门。
“小鬼赶紧回家，再被人抓走我就不管了。”
门口已经有天华酒店的车送来的摩托车，在黑暗中发着耀眼的光芒，旁边的宾馆人员正耐心等待着原平清奈的到来。
“果然，我的钱都被拿来干这个了……”原平清奈切了一声，道：“不过这个漆光还是不错的嘛，算他有品位。”
中原中也从便利店出来的时候还沉浸在和社畜强多速食食品的恐慌之中，总觉得今天的人格外的多。
怎么会有原平清奈这种躺在床上发烂发臭还战斗力高超的女人啊！否则他才不会来买什么饭团！
“哟，小子，要不要坐姐的车啊？”
中原中也抬起头，忍不住抽抽嘴角，拎着塑料袋指指点点道：“你这到底是什么打扮啊！衣服呢！为什么穿这么凉快就出来了啊！”
众人的目光正集中在原平清奈身上，容貌上无法挑出任何问题的女人，此时此刻正摘下头盔，抬手撩了撩自己的鬓发，道：“怎么样？”
这个任何人做出来都无比自恋的动作在她身上却没有任何让人不适的感觉，加上她右臂颇具艺术性的红色令咒，反而因为她而多了一分魅力。
拉风的摩托车搭配令人赏心悦目的美人，任谁都不由看呆了。
“最后给你个机会上我的车哦。”
虽然不知道她是哪里抢来的摩托车，但是为了避免引起更多人的瞩目，中原中也飞快地上车，开口道：“走吧。”
原平清奈得意地哼哼笑了起来，载着中原中也飞速行驶在路上。
中原中也被她因风飞起的长发击中，忍不住嘟囔道：“没有头盔了吗？坐摩托车要有头盔的吧。”
原平清奈一脸莫名其妙地开口问道：“头盔？要戴那个干嘛？”
中原中也无语地盯着她戴在头上的头盔，道：“你不会是想独占头盔所以说这种话吧？”
原平清奈沉默着没有说话。
中原中也：“……你是人渣吧！行车安全难道不包括被你载的人吗！”
原平清奈十分认真地提议道：“要不我们打一架吧，谁赢头盔就归谁。”
“……不想给就直说！”
原平清奈切了一声，道：“要是那么怕死就抱紧我好了，我允许你抱我。”
“每天躺在我的床上睡觉毫无羞耻心的人居然说这种话——”中原中也无语凝噎，道：“你这个人究竟有没有心啊。”
原平清奈不耐烦地开口道：“那你就不要把我当人了，我本来就不是人。”
中原中也嫌弃地开口问道：“你终于要承认自己是人渣了吗？”
“不，我是恶魔。”
中原中也：“……”槽点太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
他顺口转移话题问道：“你的衣服呢？外套去哪里了啊？”
原平清奈无所谓地开口道：“被人弄脏就扔掉了。”
中原中也忍不住扶额道：“也稍稍节俭一下啊，洗过之后还能穿的吧。”
原平清奈用厌恶的语气回答道：“不要，太脏了，好恶心。”
中原中也这才想起坐在自己前面的这个女人是可以拥有上亿家产的赌博女。
不要说衣服了，就是高档珠宝首饰什么的也可以一天一换吧。
原平清奈的行驶技术还是很不错的，很快就回到了中也家里，这个时候她倒是很大方地把头盔丢给中原中也，道：“帮我停车，我要回去洗澡了。”
早就习惯了这个人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之外什么事情都要别人帮忙的样子，中原中也自觉帮她把摩托车停好，然后提着装了加热饭团的塑料袋进门了。
狭小简陋的洗浴间传来水声，不一会儿原平清奈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平常白皙的脸颊上泛着一丝红色，她照常穿着自己的吊带睡裙，悠闲地晃到了床上，趴在那里翻看着手机。
刚刚停好摩托车的中原中也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个场景，他心里一点旖旎的想法都没有，反而嫌弃道：“至少把头发擦干净再上床啊！床单被罩全都被你弄得湿答答的！”
原平清奈踢了踢腿，道：“那帮我开一下窗户。”
中原中也嘟囔道：“自然风干会着凉感冒的吧……”
原平清奈懒洋洋地开口道：“又没有吹风机。”
中原中也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沉默下来。
这个人之前住在豪华酒店，每个月都会去赌博，但是自从教导中原中也之后，原平清奈几乎不怎么出门，每天待在家里发霉，在这样的小屋子里，连吹风机都没有，可以说是生活质量直线下降了吧。
原平清奈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看向中原中也，道：“中也要和我去风化街吗？”
中原中也：“……什么？！”
“错了错了，应该是中也要和我去赌场吗？”
中原中也被她突如其来的话题弄得莫名其妙，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哈？”
原平清奈眯起了眼睛，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笑容，道：“要和我一起赌博吗？”
有人给她发来了新的亮闪闪呢，她很中意。
蔷薇赌场位于中华街附近，距离擂钵街不远，但就繁华程度来说，两者之间可以称得上天差地别，门口称得上车水马龙，相比之下，穿着简朴的原平清奈和中原中也立刻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
即使中原中也并不觉得自己穿得随意就低人一等，但还是因为这些目光感到了不自在。
原本板着脸在门口巡视的经理眼前一亮，立刻殷勤地开口道：“哎呀，这不是原平小姐吗？你总算来了~”
中原中也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这个身高一米九、染着金发的肌肉壮汉从严肃到油腻的切换简直就是无缝衔接，看到原平清奈犹如看到了骨头的狗，恨不得贴在原平清奈身上……太诡异了。
原平清奈微微一笑，指着他身上白色的西装外套，道：“借我穿一下。”
对方毫不犹豫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到原平清奈手边，笑嘻嘻地开口道：“这件就是原平小姐的衣服。”
原平清奈披好白色的西装外套，将被衣领压住的头发解放出来，顺手把胸前口袋里的墨镜架在头顶，这一系列动作简直就是行云流水，仿佛本该如此。
明明上一秒还是个穷光蛋，下一秒就像是秀场的模特，最关键的是，这衣服根本不是她本人的啊！为什么会穿得这么自然啊！
“今天哪里最热闹呢？”
“当然是老虎机了，不过原平小姐不喜欢这种玩法吧。”
原平清奈微微颔首，随后对经理开口道：“这是我的徒弟，中原中也。”
经理的目光这才落在了中原中也身上，随后笑着开口道：“能够让原平小姐收为徒弟，这可是连我都没有的殊荣啊，这位中原君一定有过人的赌博天赋吧。你好，中原君，我是这里的经理，加藤雄二，姑且算是原平小姐的半个朋友吧。”
完全没有。
中原中也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但还是配合着这个场面与对方问好。他转过头看向原平清奈，她在听到“朋友”这个词的时候并没有反驳的意思，也就是说她确实与这位赌场经理的关系不错。
相处这么久，中原中也十分清楚，能够被原平清奈放在眼里的人，这个世界上一定少之又少。
原平清奈摊开手，道：“那么还是老样子，筹码就交给我的徒弟吧。”
“是。”
中原中也看着对方递过来的一枚筹码，捏在两指之间，看向原平清奈，不可思议地开口道：“你要用这个赌博？只有一枚……”
原平清奈回过头看向中原中也，随后朗声大笑起来，她展开双臂，道：“因为今夜还十分漫长啊！享受这样的时光，这就是赌博！”
赌场内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丝毫无法掩盖她的光辉，即使是面对何等的场景，这个女人也能始终保持狂妄的态度，这就是“原平清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