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提剑厮杀
外面比之前更冷了，天空逐渐飘下了小雪，落在脸上只一阵冰凉，随后又消失的无影。
贺芗绾急忙把那身太监服饰脱给了贺云卿，以免她被冻伤。
两人跟在程辞身后，一路东躲西藏。
……
晋王府书房内。
玉柳一袭黑红色的劲装，立在中间，她已不像往常那样妩媚，眉眼间多了几分英气。
她俯身回禀道：“王爷，不出您所料，裴尚书的庶子一死，他仇恨蒙心，果然杀去了将军府。我等趁乱劫出了贺怜欣和皇孙！”
“好！如今万事俱备，等本王再召集出御林军，我们胜利在望！”
晏熙尘目光炯炯，眼尾露出锋芒。
“王爷，属下有要事禀告。”
迟安的急促之音从门外传进，让晏熙尘收回了眼中的光。
“进来吧！”
迟安连忙进来，急切道：“王爷，王妃失踪了！”
晏熙尘几乎是跳起来的，他犀利的审视着迟安，怒道：“不是让人看好王妃的吗？怎么会失踪？”
迟安着急解释：“膳房走水，属下也是等火扑灭后才得知王妃失踪了！王妃把霜儿绑了起来，又把看守她的侍卫迷晕……想来膳房的火就是王妃为了引开守卫放的！”
晏熙尘面上青筋直跳，“她还真是出息了！”
“是属下失职，属下这就带人去找寻王妃下落！”
晏熙尘深呼吸一口，“不必了，她应该是去皇宫救人了！若无人帮她，她即便进去了也逃不出来，说不定已经落入了妖后手中。”
迟安一脸苦色，不知如何是好。
晏熙尘沉思片刻，凝起目光，“传本王令！整军待发，直入皇宫！”
玉柳担忧道：“可是我们还没来得及跟御林军联系，守宫门的都是贺云肖的人，我们怕是连宫门都进不去！”
御林军都被太皇太后调到了皇宫内，如今宫外都是贺云肖的玄甲军。他们眼下只有王府的一支千人军队和许昌的五万大夏士兵。
董家军的四个副将被他们以家人性命威胁，嘴上说着归顺，可暗地里没少搞小动作，还不知能不能信。
最靠得住的御林军不在，玉柳心里都没底了。
“无妨！迟安，你去带着本王令牌去召集百官，有他们在玄甲军不敢轻举妄动。等进了皇宫，本王再以虎符号令御林军。”
“是！”迟安得令，随即转身出了书房。
“玉柳，你去把贺怜欣母子带上，保护好她们安全！”
“是！”
玉柳走后，晏熙尘杵在案桌上，深邃的眼里隐隐透出担忧。
……
贺芗绾他们绕开了一众御林军，等到宫门时，天边已经泛白，地上也已经堆起了一层薄雪。
他们三人谨小慎微，靠着宫墙走走停停，程辞和贺芗绾的黑衣格外显眼。
眼看离太安门就只有一步之遥，他们却突然被大批玄甲军给包围了。
百余号玄甲军利剑直指，三人不自觉的紧紧靠在一起。程辞更是拔出了沧海剑警戒，准备随时作战。
若他只是一个人，杀出重围定然没有问题，可如今要保护贺芗绾娘俩，他心里是一点谱都没有。
太皇太后和贺云肖疾步走来，气势汹汹。
宫人给太皇太后打着伞，随着她来回移动。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发出桀桀的冷笑声，“一个大夏皇帝、一个晋王妃？既然你们亲自送上门来，哀家岂有放走的道理？”
贺芗绾将娘亲护在身后，一双蓝眸凌厉的看着太皇太后，“你想怎么样？”
太皇太后在士兵的保护下，朝贺芗绾近了几步，一脸戏谑。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用你们当筹码了。你猜晏熙尘会不会因为你们而放弃那炙手可得的皇位？”
贺芗绾垂下眼没有回答，她是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之前为了救贺怜欣破坏了晏熙尘的计划，晏熙尘就变了。如今晏熙尘又误会自己下毒，她只希望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又拖累他。
她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对太皇太后恳求道：“你无非就想要个能制衡晏熙尘的筹码，你放了他们，我留下！”
贺云卿忙拉住贺芗绾，“绾绾你说的什么话？是娘连累了你，要留下也是娘留下！”
程辞也宽慰道：“绾绾，你们都别争了，大不了我跟他们拼了！”
太皇太后讥笑连连，“你们不过是强弩之末，有什么资格跟哀家提条件！”
“放心，哀家倒也舍不得你死，如今上京城传的沸沸扬扬，说你的一身血可解百毒，你可金贵着呢，哀家也想见识见识！”
贺芗绾和贺云卿两人瞳孔放大，不可思议的瞅着太皇太后。她们从未说出口的秘密，怎么就人尽皆知了？
只有程辞面色难堪，知道这都是晏熙尘的计划。
太皇太后瞧贺芗绾震惊的模样，不嫌事大，故作惊讶，“怎么？晏熙尘把你这块宝公之于众，你不会不知道吧？哀家起初还奇怪呢，晏熙尘中了千虫百花毒，本是无解，怎么娶了你之后双腿竟突然痊愈了，还能行走如常，原来都是因为你的血！”
贺芗绾犹如五雷轰顶，回想起自己被关放血了三个月，从恐惧无助到麻木认命。弘忍的刀一次次在她手腕划下口子，她一次次听着自己的鲜血滴进瓶子，任由阵阵血腥充斥在狭窄的密室，微弱的烛光下，她能看到两条手臂满目疮痍……难道这都是晏熙尘设计好的吗？
她慌忙摇头，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这样做……”
雪越下越大，雪花落在身上那刺骨的寒让她不停的打颤。
从她知道百味斋是晏熙尘的产业时，她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可她始终不愿去相信心中的猜测。
如今太皇太后的话又将她心底的猜测全部扒出，她整个人仿佛又被关进了那间狭窄阴暗的密室，就快窒息。
见她如此，太皇太后心里一阵畅快，漫不经心道：“把他们抓起来。贺芗绾要活的，其他两个……杀无赦！”
玄甲军随即举剑上前，程辞将贺芗绾她们护在身后，与玄甲军展开厮杀。
贺芗绾终于收起了情绪，担忧的看着程辞，无助落泪。
程辞身形缥缈，剑法卓绝，沧海剑泛着寒光如虚影在他手中游离，剑光所到之处，血花四溅。虚晃之间，玄甲军就倒地一片，难以近身。
他急忙催促身后两人，“绾绾，你们快走！”
贺芗绾有些犹豫，不知当不当走。
太皇太后则对贺云卿大声呵斥道：“愣着干嘛？继续上！”
贺云肖随即又号召身后士兵上前，自己也加入了战斗，和程辞展开火拼。
贺芗绾吼道：“舅父！你真要助纣为虐吗？”
贺云肖顿了顿，又继续出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