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月下魔王，幻梦将逝
“玉华为霜，玄晖作裳，邀星伴月以翔！”
“th pae glae unde th molit！”
穿梭闪烁的日星光环绕施法者，每颗光点都拖着明亮的尾迹，摇曳着清冷的白光。欧阳和子桑被宛如月光的光晕包裏，升到离至地面几英寸的位置。
急促的钢琴曲在地狱般的场景里响起，带有些急促，带有些激昂，带有些飘荡，恍若幻梦里不知归于何处的迷途之人。
“schubert……艾斯先生，你已经决意成为魔王，那就为了新世界的序曲殉道吧。”两人纵身跃入铺天盖地的黑暗之中。
武器闪烁的咒文和漆黑的雾气相互迸溅出火花，和激昂的乐曲构成了怪异的图像——就好像一出被安排好的戏剧。
【魔王——奥地利作曲家舒伯特根据歌德同名诗创作，作于1815年。父亲怀抱发高烧的孩子在黑夜的森林里骑着马飞驰，森林中的魔王不断引诱孩子，孩子发出阵阵惊呼，最后终于在父亲怀抱中死去。】
一个衣着古朴而华贵的年轻人穿着蓝白的礼装，打着长条领带，在一台看起来颇为昂贵的钢琴上弹奏着。
或许艾斯先生确有其人，或许她们只是舞台上挥剑的舞者，或许月光从头至尾都将保持沉默……但是魔王必将于今日枭首。
【父亲害怕孩子被魔王带走，他紧紧地抱着孩子，越抱越紧，也许，孩子是被他父亲勒死的。】
曲乐激昂，风岚激荡，无形的音挥出有形的刃，以斩击的形式向着半空中快速移动的两人横扫而来。
“十一点方向！”小红的怒吼穿越了激荡的琴音。子桑曦颐凝神握剑于身前，操纵着霜月华裳的魔力输出频幅径直压去。
【“正在接驳深潜者之王的印记，‘狂宴’的魔力残余正在被所有观测者提高观察精度，正在建立精神链接网络。”】
在数公里之外的归无终半跪蹲下，一把138米的大型枪械正在快速成型——导气式枪管、高效制退器、皮卡汀尼导轨、狙击瞄准镜和127mm口径子弹弹匣。
qbu-10式军用127毫米反器材狙击步枪在归无终的手中成型，空气中还飘散着幽蓝色的咒文字符。
“i can see it that you’re running low～”归无终按下大口径狙击枪的扳机，哼唱着和自己风格格格不入的歌词。127x108mm捷格加廖夫弹穿膛而出。
泛着紫色光华的子弹划破了银红交织的夜晚，撕裂了钢琴家的腰腹，黑紫色的雾气升腾缭绕而起。
浑身缠满绷带的扭曲人形在漆黑的雾气里衍生而出，他的浑身上下长满了猩红的眼睛，头顶上的漆黑冠冕临空飘浮着——这就是狂宴的内核，操弄虚实、具象恐惧。
而此刻，出现在子桑曦颐面前的是在那座失落的电视塔之中最为深刻的恐惧。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怪物，那是仿若魔神般邪异而难以理解的诡异存在。
欧阳小红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远处透过狙击倍镜观察的贝尔蒂娜和归无终眯起了眼睛，一个名字同时从他们的口中被吐出：“缢王？”
而后下一秒，借助霜月华裳的速度优势，两人并肩而站，小红不由得腿脚一软——她比其他人更加清楚这个存在到底意味着什么。
哪怕是一个降临于此的幻影也是极其不妙的信号，祂的威胁甚至超越了“狂宴”本身。【小红，月下七式的最后一式我其实还没有想好名字。】
清冷的声音传来，是子桑曦颐。
【哦，这就是先前没有说出来的原因啊，我还以为你是起名困难症呢。】古怪男性的声音传来，是归无终。
【就叫“剑神一式·试做型战神剑·改”吧。看好了！这一刀！会很帅！】贝尔蒂娜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很显然，我们的校长小姐没什么起名天赋。
此刻她更惊异于为什么能够链接思想——按道理来说，在场的人之中并没有人会与此相关的咒文。是有什么人在暗中出手吗？
【在研究这个问题之前能不能用你无敌的曦月剑法想想办法？我们快要被缢王做成收藏品了。等祂离开这里，河洲，甚至半个龙之国都会遭殃的。】
【实际上，我没想好的原因并不难想……我根本没办法稳定地使出这一式，因为它对挥剑精度和力度的把控太过严格。
【但是有了先前的实践经验和共享思维负担，让这不可能的剑招有了尝试的价值——注视着我吧，见证谁才是月下的魔王。】
子桑曦颐此刻只感受到了自己与天地浑然一体，仿佛注意不到眼前的敌人一般自己手中挥舞的剑井没有停下来，而是在手中旋转了半圈之后回归正手。
她双手握剑，自己的步伐、身体没有任何的移动，仿佛像一根草一般扎根在土地之上。只有手中的剑在不断的向前挥舞着，画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线条弧线仿佛优美的月轮一般。
眼神中的月光照射在自己的刀刃之上，那样美丽——反射的月光徐徐，仿佛月亮就在自己手中。
那刀剑如同月亮一般，远观是如此的美丽优雅，但随着不断的逼近那月亮庞大的体型，刀刃的锋利那恐怖的威力仿佛在不断的放大。
铺天盖地的血红锁链在瞬息之间笼住两人的身影——祂已经意识到了一股暴涌的魔力在这瞬息之间凝聚，但是速度还是慢了一息。
人世间的恶意又怎么能够快过月光呢？
红尘从古至今有多少人自称看破红尘，但又有多少人是实际上做到的呢？也许会有，但或许很少在这一刻，子桑曦颐终于找到了自己真正的道——“月”。
月让无数古人诗人为其作诗，清晖在黑夜之下所做的一切……自己这把“刀”又曾在过去杀过多少人，多少的鬼祟呢？
今日自己将带着一月用自己的“刀”贯彻着自己的“道”——无论面前是什么样的敌人挡住自己…
“我不知明月何意，但我知我意也。”而后，寒色的月华在血色中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