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剑舞
卡兹克是一名虫人,无论在克苏鲁世界观还是密教世界观里都是生物逻辑中不算高位的存在,会在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仪式或者魔力残余中诞生莫名其妙地出现。
今天,作为信号塔的掠食者,卡兹克仍然在这里安静地等候着无辜的路人上前探查而后对其发动攻击,不过今天这位好像有点不太一样……管他呢,到嘴都是肉,怪物不需要思考。
这就是怪物的宿命。
于是哈卡兹克朝着这个女人扑了过去,却见得女人后撤一步避开了爪击,感觉有点微妙,不过还有机会,只要……
直到前探的爪子掉了下来,哈拉德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女人带着困惑的神色看了看他,说出了一句什么。但是现在的卡兹克已经听不懂了,以前?谁知道。
匆匆瞥了眼落下的手腕:切口平整,干净利落,对手很强。卡兹克直接一口咬了上去,却见得那女人叹了口气侧身走过,反手挽剑从略低的方位横斩而过。
霜雪般的色泽在浑浊的眼眸里一闪而过,视线里的最后一幕是自己扭曲、狰狞而怪异的身体,卡兹克以不算体面的斩首之姿再次收获了安眠。
随便举着手电筒扫了两眼虫人身上有没有很可疑的仪式用品,一张纸片在倒下的尸体背后出现,子桑用清晖剑把纸条划拉出来,而此刻,脑海里的声音很是时候的响起了。
【“你把纸片捡起,读出来了上面的内容:‘目前推断这种现象为上位空间者的化身所为,似乎有扭曲现实空间世界规律的能力,这种情况甚至对于大部分神话生物仍然有效,目前正在进行不同条件下生物对其的反应。‘随后就没有内容了。”】
【这次跟我做出的行动不一样啊……这么说来,这个家伙是拥有类似于剧本的东西?】子桑耸耸肩,突然发现虫人白浊而有些透明的体液顺着清晖剑淌了下去。
【只是怪物而已,不需要留手,留在这里也是个祸害。】随手甩开剑上的液体,子桑这样给自己进行着心理建设。而后她拿着手电筒四下看看,见没有暗格之类的情况便继续顺着道路走了下去。
【那么你发现这个楼梯无论是向上还是向下,似乎都是无边无际的一样,你似乎看到了某种东西似乎在从楼下的楼梯不断的爬上来…而且似乎好像过于的快了……】
【“就在你想要退回去的时候,那个诡异的生物似乎瞬间抓住人的大腿,几乎是瞬间,那细致,粗长,诡异的,无法描述的诡异手掌狠狠地抓佳了你的大腿,而祂庞大的身躯似乎还隐藏在那深不见底的深渊当中。”】
虽然自己实际上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但是子桑听到这句话还是下意识地仔细观察了一下:【根据先前的情况判断,这家伙对我有好奇的情绪,不至于在这种地方陷害我。】
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传来了困惑的女声:【“诶?”】
【大概情况我也能猜得到,多半是因为太阴皇君的神威。神明的伟力还真是玄奥。】而就在这样的念头电转之间,子桑向着下方的楼梯走去:她倒要看看下方是何方神圣。
继续前进吧。
【“你见到了一本黑色封面且花纹繁复的古怪书籍,它被随便地放在楼道中间。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它的表面如同活物一般鼓动着。”】
见到这个场景,子桑绕着书本保持着相当的距离:根据族人的教导,涉及神秘学的陷阱防不胜防,最好的处理办法是不处理。于是她直接从侧方略过,毫无留念之意。
继续前进,有种预感在她的脑海里升腾而起:前面就是这场莫名其妙旅途的尽头了……她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你来到了一处充斥着奇怪气味的实验室,一旁的透明培养皿中充斥着被堆砌在一起的无面人,从他们身上的服饰可以看出来,他们似乎是研究人员,只不过他们的脸去哪里了呢?他们用没有面孔的脸看向你…在一旁的化学实验台上有两个披着黑袍的信徒在操纵着什么。”】
而此时,因为手电筒的灯光,其中一个邪教徒朝着子桑曦颐看了过来,露出一张年轻而丑陋的面孔(如同某种海洋生物),他震惊地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愤懑之情突然填溢子桑的胸腔:那么多人都变成了扭曲的怪物,他们到底杀了多少人!借着这股气势,她直接从楼道里闪出,一剑没入这侧邪教徒的心口。连哼都尚未闷哼一声,此人当即毙命。
收剑,旋身,一根长枪在子桑上一秒站立的位置瞬息间出现,子桑漠然的面色中闪过一丝讶异。
【轻敌了,这里居然有这般高手,早知道……】思绪方才过半,子桑的身体已经自行遵循着往日的步调箭步上前,却见得那教徒抬手来挡,竟是发出了金铁交鸣之声。
而后剑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快一点!再快一点!仅从刚刚瞬息间的交手,子桑便判断出了一个严峻的事实:如果让这个身体构造异常的怪异碰到武器,自己不祭出杀手锏多半会被格杀当场。
激荡的碰撞在空洞的祭祀场所里碰撞出回音,对方的黑袍寸寸被尖锐的刀锋撕裂,露出了下方青绿的的鳞片。
剑芒如同青蓝的波浪般在邪教徒的面前荡开,恍惚间他如同看到了某个难以名状的恐怖存在,“为了我主!”
拳对剑,海对月。空气在爆鸣,仅是迸发而出的气浪便吹的一旁的灯火明灭不定。
这是信仰与信仰的死斗,两边都没有后退的理由。生存或者死亡,这就是神秘的底层逻辑。
最终,手甲因为剑刃的锋锐逐渐脱落下来,瞬息间对了十几招的邪教徒败下阵来,被一剑刺穿肩侧,而后斜向上挑,剑尖划破中年男人的喉咙。
他捂着喉咙努力不让鲜血流出来,却还是难以为继地仰面倒在地上。子桑曦颐紧接着将长剑刺进此人心口,为荒蛮的战斗划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