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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城门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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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沈渊漓的一方人马是守在城门;一方是大皇子沈轩宸的人马装扮成各种吆喝商贩以及路人;另一方只有单独一人,他是一位翩翩公子,白色衣衫,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仙风脱俗,他坐在街道酒摊上喝酒,神色冷酷,手里拿着酒杯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就连左右邻桌的显眼人都能看出他心事重重。

    不过食客们也只是随意瞄了他一眼,其实他们的心思早就被早上三则骇人新闻给吸去了注意力。

    左边邻桌面方如田的壮士喝酒吃肉,与周围几个人交谈八卦,瞪直了眼睛兴致盎然地扬言,“你们知道不,听说前几天送去流放的犯人和衙差全被暴风雪活埋了,直到暴风雪停止后,官府才派人去寻找,今天找到了十几具被掩埋的尸体,怪吓人的。”

    右边邻桌妇人也开始磕着花生米向几个同伴传播小道消息,“你们有没有看到今早上的两则爆炸性消息,都张贴告示寻人启事了。一则是在卯时天未亮就有人击鼓鸣冤将官大人从梦中吵醒,来人要替户部尚书府里的丫鬟申冤,并且指控户部尚书的罪行,可想而知后来被打了三十大板扔出了门口。再后来就是听说户部尚书府里闹鬼了,户部尚书府上下就连仆人家丁全都一病不起,脸色发白,走路都摇摇晃晃,无精打采,甚至有的胡言乱语,有的神志不清,有的陷入昏迷,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

    壮士冲着妇人问,“是不是户部尚书府里那个丫头死不瞑目,于是头七回来报复户部尚书府?听说她利用邪术意图冒充户部尚书千金出嫁给当今太子,所以才被发配塞北。”

    妇人还未开口,夹在中间的白衣公子激动地拍了一掌桌面,手背上青筋暴起,凸显出他满腔愤怒,尽管现在浑身上下还疼着,他扔朝方脸壮士投射出两道鹰隼般犀利的眼神,“不可能!西月她绝对不是这种人!”

    “什么不可能?他是谁?”壮士和周遭人开始窃窃私语。

    “她绝对不可能觊觎太子妃的宝座!”白衣公子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说辞,大声怒斥反驳道,又继续瞪着猩红的双眸环视着周围人,眼神里是挥之不去的恨之切骨。可她死后还要做替罪羔羊背负骂名成为人们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实属忍无可忍这些人胡说八道,这才打算替她出头。

    “你为什么敢肯定呢?”

    “我与她两情相悦,所以她又怎会愿意替她家小姐出嫁,投入其他人的怀抱?”

    此情此景,妇人似是眼尖地发现了什么端倪,这才狐疑地上下扫量着白衣公子,随即盲猜起他的身份,“原来是户部尚书府里那丫鬟的老相好。而且你该不会就是卯时击鼓鸣冤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吧?你与她交情再好,仅凭这一点就妄自断定结论,是不是过于武断片面了?而且人心难测,她会使妖术,所以若是仰仗妖术顺利当上太子妃,那荣华富贵岂不是信手拈来,谁又在乎和你是不是两情相悦?”

    他手紧握拳头暴起青筋,实在忍不住又一拳打在桌面,震飞了桌面上的花生米,他压着满腔怒火继续大吼替她辩驳道,“那你们呢?又亲眼目睹了整个事件的过程了吗?还是说只是道听途说,顺道添油加醋歪曲事实?”

    壮士与妇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才自讨没趣地住嘴收声。

    可旁边总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食客又再往上煽风点火,“官府都定了罪,难道还有假吗?”

    白衣公子闻声循去,只见一个体型肥胖的食客忽而站起身,一边咳着瓜子往地上吐皮,一边阴阳怪气地插上话。

    提起官府,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此次出行不但没能救出西月,也无法替她洗清冤屈与罪名,反而遭受官府冷遇,甚至还挨板子,天底下哪里还有王法?为此白衣公子蔑笑一声,“官府?我怕官官相护吧?”

    “这小子嫌命长了不是,竟敢在天子脚下蔑视王法!我们去将这小子抓起来,带去报官严刑处死!”肥胖食客随手扔掉手里的瓜子,第一个率先起身踢开凳子张开双手打算冲过来抱住他。

    白衣公子不怒反笑,一动不动地任由他粗鲁地环抱住着身体,一双泛着淡淡深蓝幽邃黑眸径直与食客,嘴里还念念有词诵咒着。

    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肥胖公子却忽而似离弦的箭飞了出去重重砸在桌子上,接着无数张召灵咒符从他的衣服中飞出纷纷向在场的人追去,第一个先贴在肥胖食客身上。

    其余若干人等一方面被他的模样吓得惊慌失措,一方面边四散逃窜边东张西望忌惮地观察着身后,就怕符咒追上来。

    顷刻间,原本路边小吃摊顿时跑得所剩无几,只剩老板吓尿了裤子躲在小吃摊后面瑟瑟发抖。

    白衣公子只将他们稍作惩罚,便又掏出风雷云雨咒,引来一阵狂风,狂风又将他们身上贴着的符咒掀开,符咒又长了腿似的纷纷飞回他手中。

    众人这才纷纷下跪求饶,感谢他不杀之恩。唯独那名肥胖食客却还依旧死鸭子嘴硬,“这是邪术,害人不浅,我们合力将他杀了!”

    此言一出,白衣公子顿时沉下面容,阴柔的脸容浮起了肃杀之意,竖起食指和中指又念起咒语,手里一张召灵咒又径直冲向他,他还未跑出一丈远,却又被召灵咒贴上了额头。

    由此他似乎中了蛊惑,忽而松开双手,神情呆滞木讷,接着开始疯狂地朝自己脸颊拍去,嘴里一直重复一句,“求太子殿下替小人伸冤,求太子殿下替小人伸冤……”双脚反而转了个方向向城门撞尸游魂般走去。

    此时苏千凌已经走到了城门脚下,忽而两名守卫伸手交叉举出长枪拦住了她。

    苏千凌急忙抬头一瞧,竟然被眼前左边一名的守卫的样貌惊得连连后退,只是他也多了一撇胡子。他会是沈渊漓么?如果他是沈渊漓怎么办?难不成要去塞北的事情败露了?

    苏千凌神色慌张地提了提包袱,虽然她明白衣锦夜行这个道理,但如果一开始她装作孕妇,把珠宝放置胸前,就不会面临如今骑虎难下的窘境,或者打扮成一个富家子弟,包袱里有珠宝即便打开也没有大问题,可问题是她现在穿着一身打补丁的衣衫,化妆化得满脸脏兮兮的就像一个小乞丐。一个小乞丐背着巨款会被报官府吧?

    可转眼一想,兴许她能靠化妆术蒙混过关呢?于是下意识地又摸了摸贴在嘴上的胡子拉碴,确认自己的化妆术问题不大,继而才挪步迎上前故作镇定地问道,“侍卫大哥,我有急事要出门,你们怎么要拦住我呢?”

    拦的就是你!今日落在我手里,看你还能玩什么花样。想是如此,沈渊漓早就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故意瞄准她的包袱开口,“例行检查,烦请把包袱打开。”

    闻言苏千凌的一张桃腮杏脸霎时拧成了麻花脸,她面带发愁地盯着守卫,又紧紧拽住包袱,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朝他央求讨好道,“守卫大哥,你看我身上这补丁,哪有什么值钱的宝贝,怕碍了您的眼,就不用打开看了吧?”

    结果话一出口,顿时肠子都悔青了,这话跟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么区别?

    苏千凌面色尴尬,赶紧悬崖勒马闭起嘴唇,摆明不想再与他多交谈,生怕漏洞百出越描越黑,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逃出他的势力范围再从长计议,于是打定主意,她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结果在她还没跑出五丈远,就被沈渊漓一个箭步拽住她的包袱,苏千凌转身蛮横地拉拽护住钱财,哪知双方力量悬殊,她一个脚崴,连人带包袱扑向他怀里,最终沈渊漓扣住了双手将她按倒在地。

    包袱也因此掉地上散开,露出一堆闪闪发光的金银珠宝,让旁边路过的人脖子跟着伸长,眼睛瞪得铜铃大都看直了,是以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财。

    “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珠宝?”

    千凌虽落在人手里却依旧嘴硬誓死反抗到底,“守卫大哥,此言差矣。你不能以貌取人呀!怎么我穿得破破烂烂你就怀疑珠宝不是我的了,这有何凭证呀?”

    “我是没有证据证明你,但是你却要要拿出证据证明你的合法收入来源。说吧,你是干什么的?”

    苏千凌吹了一口地面上的尘土,心想假如他是沈渊漓,她是打死也不敢承认自己是太子妃的事实,因为一旦承认,就意味着失去自由,届时一时半会肯定无法离开这里前往塞北。

    为此她才急中生智给自己临时编了一个身份,“守卫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其实是大户人家的家仆,因夫人在外生了重病不够银两,我这才回来取用。”

    沈渊漓也不揭穿她,径直接下话茬,“那你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家仆?”

    “我,我是太子府上的家仆。”

    虽然话半真半假,沈渊漓也只当听了个大概,接着他把她扳正身体让她直躺在地面,问道,“你要去哪里,要去多久?以后还会回来吗?”

    短短三个问题暴露了眼前的守卫正是沈渊漓,原本千凌仍满腹疑窦,此刻也已烟消云散。

    是以塞北雪景无法与眼前这张俊美清朗的脸所能比拟?可眼下她又该如何面对他?一方面他们在现实中形同陌路的关系,一方面在六度空间中又紧密到能同床共枕的地步,这令人头疼不已,因此她才想留给彼此一些空间,再考虑该如何理清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忽远忽近疏远以及暧昧。

    也罢,刚好借救西月为由逃离他,也省得他担心自己,凝视着他的墨眸认真地开口,“塞北。夫人有生命危险,我必须要去救她,也许快马加鞭的话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至于我还会不会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然而她每每残忍的答案都令他难过心寒,这一次也不例外,至此沈渊漓朝她扫来一抹阴鸷的眼神,接着拉她起身,从卿尘手中接过绳子绑住她的双手,再抬头与她对视冷冷地吐出一句,“凭你一人该如何熬得住这长时间的舟车劳顿?不如让其他人替你去,又或者让人护送你一同前往。”

    纵是如此他的一片好心也无法令她改变主意,千凌当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回答,“不必了。我与夫人情同姐妹,生死与共。别人岂能代替我?况且府里人对夫人异常冷落,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无人能助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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