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朋友
和往日一样，温蒂和大卫在地铁站前分手。她坐在椅子上晃动着纤细的小腿，白皙的手指隔着上衣布料摸着贴身戴着的拨片吊坠。
很温暖。
回到家，温蒂脱着衣服往浴室走去，她喜欢用泡澡作为一天的结尾。
浴室里的智能浴缸已经定时把水温加热到了合适的温度，她用指尖试探了下水温，然后惬意的躺在浴缸中，让温暖的水流包裹着自己洗涤着一天的疲劳。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温蒂从浴缸中起身，熟练的给头发打洗发水，沐浴，冲洗，然后站在洗漱台前吹着头发。
看着湿漉漉的头发变得柔顺，心情也得到了打理。
忙完这些的温蒂和祖母通着视频电话。
电话那头祖母刚结束会议，笑着问温蒂今天过的怎么样？
温蒂说一切如常。
老夫人的脸上露出促狭地笑容，“你和那个小男孩有没有发生什么啊！”
“祖母——！”温蒂拉长了尾音。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被子里。
少顷，她告密似的小声和祖母说着自己今天和大卫见面时发生的事情，说着那种雀跃、说着那种下意识的举动，说着那种羞怯。
祖母托着下巴，感慨着年轻真好。
圣多明戈河谷，大师打扮的乔伊坐在一栋旧公寓前的台阶上。暮色渐起，烟火气从公寓楼里传出。
一个装着义腿的老妇人佝偻着身子远远的向着公寓走来，她拄着拐杖，脚步急促，还在止不住的咳嗽。
他起身扶住老夫人，将她搀和到公寓的楼梯口坐下。
“谢谢啊，小伙子。”
乔伊听着老夫人的感谢，点了点头。
通过扁鹊神针带来的特殊视觉，乔伊能看出这个老夫人的身体并不好。她的义体肺老化了，支撑不起身体所需的代谢和进化能力，大量的代谢物附着在气管内壁，妨碍着她的呼吸。
同时她安装的老式义体也是个大问题，小工坊出品的义体在用料上是能省则省。
义体外壁的轻质塑料在老化，内部的金属骨骼在表面抗氧化层磨损殆尽后重金属离子通过血液循环传到了她的全身，又进一步的增加了老人内脏的负担。
“您家人呢？”
“小孩统一战争的时候死掉了，就剩我一个了。”老人笑着开口，病态的脸上是豁达的笑容。
“实不相瞒，我是个医生，说实话，救您可能比较吃力，但是要是仅仅是让你舒服些的话，还是能做到的，要试试吗？”
“可是，我没有钱。”
“举手之劳而已，不收钱。”
“行，那您试试吧，把老太婆我治死了也不要紧，那样的话我还要谢谢您呢。”老人的语气变得客气。
乔伊朝老人点点头，从衣服下的布口袋拿出了针匣。
金针刺穴、真气疗养，过了几分钟，老人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体舒服多了，咳嗽也没有之前那么激烈了。
“医生你真厉害，太了不起了，我感觉舒服多了。”
乔伊收回金针，“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
老妇人千恩万谢的抓着乔伊的手，突然脸色一变，想起了什么。
“医生，我有个邻居，她孩子生病了，您大发慈悲帮帮她吧。”
“您言重了，我先看一下，至于能不能治，看了之后再说。”
乔伊跟着老夫人来到了二楼的一扇门前。
敲门进去，简单说明来意。
年轻的妇人警惕的看着乔伊，在得到承诺不收钱后才松了口气放两人进来。
乔伊在昏暗的屋子里见到了生病的孩子，望闻问切一番，就明白了情况。
儿童常见的手足口病。
乔伊先是施针缓解症状，然后从脑海里抄了副清热解毒的汤药。但他紧接着意识想要在这座城市里凑到这些中药还不是件容易的事。
“虽然看着严重，但这个病并不难治，为什么不去医院呢？”他放下手里的动作，向孩子的母亲问道。
但妇人却只是苦笑，“我，没有钱。”
四个字，道尽半生艰苦。
于是他伸手到自己的衣服里装作一副掏东西的样子，然后从太吾绘卷里兑换了一瓶升清降浊饮。
“早晚两次，每次两滴，兑温水服用。保持通风，保持卫生。”乔伊将药瓶递给了女人，然后转身离开。
“谢谢，谢谢，谢谢。”在他的身后是妇人止不住的感谢。
辞别妇人，乔伊来到了楼下继续等待。
和闲来无事的老妇人聊了会天，乔伊等待的目标终于回来了。
埃里克。
埃里克和老人打着招呼。老人也笑着回应，她告诉乔伊，埃里克警官也是个好人，帮了很多这栋楼的人。
乔伊笑了笑然后跟了上去。
埃里克升到总局后没有搬家，还是住在他在圣多明戈的房子里。
只要克服了通勤，在这里生活其实非常方便。
与其花大价钱甚至按揭在市政区那边买房，还不如花更少的钱买台车代步。埃里克是这样想的。
就在埃里克换好衣服准备吃饭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戴着青铜纹面具的人。
埃里克警惕的抽出手枪打开保险，“你是谁？有何贵干？”
乔伊抬手释放了一记定身法。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问你答，然后就当作我们从未见过，听懂的话就眨眨眼睛。”
埃里克立马老实的眨了眨眼睛。
乔伊摸出一个已经启动的信号屏蔽器放在了桌子上，彻底的断了对方想要耍小心思的决心。
“伍迪·哈里斯有进行任何见不得光的生意吗？”乔伊说着暗暗放开了对方脑袋的定身法。
察觉到自己能够说话，埃里克立马老实回答：“没有。”
“是没有，还是经他手的没有。”
“……”
“我明白了。看你的样子估计也不愿意交出对方违法乱纪的证据吧。”
埃里克还是没说话，伍迪是个聪明人，那些会弄脏手的东西他全部都交给埃里克来做了，他没有沾一点。
就连收益也是在成立的几个公司是手里倒了几圈后才流到他的手里。而且他拿的还只是小头，大部分都被荒坂高层和其他掌权人拿走了。
这是个巨大的利益链，如果让人知道情报是从这里泄露的，埃里克的下场绝对比死在这里要更加悲惨。
“看来不拿出点真功夫你是不会开口了的。”乔伊说着并指点在了埃里克的眉心，“摄魂。”
《摄魂大法》然山六品绝技，正能辟除鬼魅，逆能拘魂审魄。
随着心法运作，乔伊对方的人魂被乔伊扯出了半截，自我意识失去了人魂的约束，埃里克的身体对乔伊的询问几乎是知无不答。
但少顷，乔伊点了点头，明白了其中的一切弯弯绕绕。
但知道了对方做了什么没有用，必须得拿到切实证据才行。
另一边杰克在露西的指挥下来到了一处谷地区的公寓。
这里是警局资料记录的加里的住址。
杰克翻窗潜入，四下搜寻着加里的足迹。加里自从来到警局就一直是伍迪的搭档，不论是下调圣多明戈还是重返总局，他都跟在对方身边。
要说谁能更好的了解到伍迪的秘密，那非加里莫属。就在杰克继续搜寻的间隙，突然屋子里的灯亮了起来，电视、油烟机、洗衣机等一众电器都自发启动。
杰克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他贴着墙，小心搜寻着屋子主人的踪迹，结果一无所获。
杰克烦躁的长出了一口气，开始在屋子里翻找，想看看有没有关于对方行程的线索。
就在他打开客厅的衣柜时，一个男人的身影突然从其中摔出。
杰克敏捷的闪身避开，然后又小心靠近，
是尸体，加里的尸体。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杰克挠了挠脑袋，这时他敏锐的发现加里尸体的袖口绑着一根细线，他原本以为是衣服的线头，但顺着线头向着衣柜里摸索他却看见了一个已经被启动了的定时炸弹。
杰克立马反应了过来：“草！陷阱！”
炸弹上的及时已经只剩五秒。加里的公寓在三十三层，此刻想通过电梯逃生已经太迟，他朝着窗口冲去，左手铁拳砸破窗户然后纵身跃下。
在他破窗后的一秒，剧烈的爆炸从屋子里传出，锐利的玻璃碎片像弹片般刺入他的后背。
杰克感受着下坠的狂风，他左手的呃泰坦充能，一拳砸在了自己的腹部。
【失重！】
“轰——”伴着剧烈的轰鸣，大量的玻璃渣伴着杰克一起落了下来。
杰克高壮的身体重重砸在楼下停着的轿车的车顶。刺耳的车辆警报声中杰克一边吸着凉气一边走进了露西开着的汽车里。
好在又失重抵消了下坠的力量，杰克虽然看着很惨，但其实伤势不重。
“块开车，这他妈是陷阱。”
露西闻言，神色一紧。轿车载着两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显然有人先一步就报好了警，这边东窗事发，那边警察就立马追杰克两人而来。
就连恐暴机动队也在几分钟后加入了追逐。
杰克本来还想反抗一二，但看到恐暴机动队的浮空车他立马偃旗息鼓。
“妹子，一会能跑你就跑，我来拖住他们。告诉我兄弟，别为我报仇啊。”
【放你妈的屁！跑快点！老子一会就到！】车子里的谈话一点不落地同步到了通讯频道，乔伊听着杰克地话，立马臭骂了起来。
乔伊知道对方不是真心想死而是在催自己赶紧过去救他。
神足通加持下乔伊很快赶到了杰克和露西被围困地地方。
乔伊来的还是迟了些两人都被关进了刑车准备往总局运送。
就在乔伊纠结着怎么劫押运车的时候，乔伊的通讯频道被人秘密的入侵。
【大师您好，看样子您的朋友似乎有些困扰。】
对方不是依靠网络入侵的他的通讯的，来电栏里空无一物，如果是网络来电，最起码也该有个虚拟号码才是。
很快乔伊反应了过来，是射电发射器。
他停下目光扫过几个屋顶，终于在西北角的一栋高层建筑上有了发现。一个人影站在大厦边，手扶着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射电发射器。
【你是谁？】
【朋友，一个热心的朋友罢了。】电话里男人继续开口，【按着押运车目前的行驶速度，您还要七分钟的时间思考是否愿意接受我们的友谊，只要您点头，我们立马就能救下你的朋友。】
【那么代价呢？】乔伊站在车上，目光遥遥锁定在大楼边缘的男人身上。
【我知道你们现在在做的事情，我只是想确保你们可以成功。】
【你们也想扶持一个局长上位？你代表哪方势力？军用科技？泽塔？还是夜氏集团？】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们想要的只是一个足够公平的比赛环境。不打算扶持什么代理人。不过在马特·达蒙先生重回警局职位前，我们能见他一面就更好了。】
乔伊听着电话里男人的话，确认了对方就是夜氏集团。想见马特一面？是想在对方脑子里动手脚吧。
【成交。】不过乔伊并不担心，对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弄清了对方的底细，有心算无心，问题不大。
【我钦佩您的智慧，大师。相信我，眼下的这个决定绝对是您最明智的选择，朋友。】
【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吧，朋友。】乔伊从怀里掏出一支烟点燃，黑暗中香烟的火星意外的耀眼。
前往总局的路上，押运车突然失去控制撞在了路边的变电器上，电源过载，街上的路灯和店面顷刻熄灭。
剧烈的撞击让押运车厢内的四人踉跄了一下。
车厢内的押运警察押运车厢和驾驶舱连通的玻璃，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却只看见驾驶座上车祸身亡的同事。事故发生的时候安全气囊没有弹出，两人都死在了位置上。
就在他查看驾驶室的同时，押运室内的另一名警察抽出了配枪，杰克眼里冷光一闪，正打算动手的时候，对方却把枪口指向了他的同事。
“砰砰砰”连着三枪了结了对方性命。
随后他解开杰克和露西的手铐，打开车厢放两人出去。
两人朝着对方道了声谢，然后迅速的混入慌乱的人流中，顷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押运车的后门处，那个放两人离开的警察眼中一道蓝光闪过，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果断扣下扳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