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分歧点
自从发现温蒂和大卫私下里关系很好后，田中胜男带着他的几个小跟班就越来越喜欢找大卫的麻烦。
“你怎么又用这个老破型号的超梦头环来上课？连升级外设的钱都没有你干脆滚去打工好了。”
“谢谢你的建议，不过我还是更关心学业这方面。”
“对了，我之前在网上看到了你打工的那家中餐厅，啧啧啧，真寒酸啊。不过倒是和你的身份很配，穷酸鬼。”
“欢迎去吃饭，到时候报我的名字，可以让老板娘给你打个折。”
田中胜男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教师里ai教师的话打断了他们：“大卫同学，注意着装，要是没有备用制服可以提交申请。”
“好的，老师。”
“接下来请同学们登入绿茵教室开始今天的教学环节。”
众同学带上了超梦头环开始登入虚拟实境，突然虚拟现实里巨大的黑洞从大卫所在的方位扩散开来，盗版设备所引发的数据乱流直接把教学系统的中枢给烧了。
看着教室里冒烟的电脑主机，大卫忍不住露出尴尬的笑容。
很快，大卫的妈妈葛洛丽亚和大卫被请到了校长室。
校长室内，矮个子的校长倒也没有说什么过激的话，但是字里行间都在表达着一个意思：“大卫不适合这里，让他退学吧。”
葛洛丽亚严词拒绝了校长，带着闯祸的大卫驾车朝家里开去。
“我不是让你去升级硬件了吗？”
“……”大卫自知理亏，一言不发的坐在车里。
“大卫，现在好了，我们得花十倍的钱去修复那个该死的系统，和你说话呢，别抖腿了可以吗？”
“我会自己负责的。”
“自己负责，你拿什么负责？那不是一笔小钱，那是足足六万欧！你知道我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吗？一万两千！我们要不吃不喝地攒个半年！”
“妈妈，要不我退学吧。我也可以去工作，我也能去挣钱，我不想看你这么辛苦了。”
“不可以！”葛洛丽亚紧紧地攥着方向盘，那张被岁月侵蚀的漂亮脸蛋上隐隐有着泪痕，但是她语气铿锵：“大卫，抬起头来！别摆出那副丧气的表情。不论何时、都不许向生活低头，不论何地都不许向那群该死的有钱人认输！
“你经历的那一切我都经历过，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吗？我们马丁内斯家永不服输！你聪明，又有才华，我希望你早晚有一天能站在比那些嘲笑过我们的人都高的地方，我希望你能站在荒坂塔的顶端！告诉那些混蛋！那些该死的阶级鸿沟是可以被努力逾越的！
“好吗？”
大卫看着日光映衬下的母亲，隐约像是看到了一堵坚实的高墙。
“好……”话音刚落，一辆动物帮的贴近了葛洛丽亚轿车的一侧。
没有任何的预兆，31式重机枪的弹丸撕裂了葛洛丽亚小车的前挡风玻璃，向着葛洛丽亚另一侧的荒坂公司装甲车倾泻而去。
这是在高速上，葛洛丽亚咬紧牙关强忍着恐惧不让自己降下车速。生怕她一个刹车会与后车造成更危险的交通事故。
好在，一旁的装甲车在收到袭击后立马加速前超，动物帮的人紧随其后。
母子两人对视了一眼，劫后余生的长出了口气。
突然道路前方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
是动物帮的疯子们用rpg掀翻了那辆装甲车。
被爆炸掀起的装甲车在半空迅速的失去动能，好巧不巧的朝着大卫他们飞来。
“老妈，快刹车！”
剧烈的爆炸和冲击让大卫失去了意识，等他醒来时，入眼的已是一片火海。
自己穿着救援队服的母亲被甩飞到了窗外生死未卜，他自己则被安全带绑在了车上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辆创伤小队的浮空车再附近降落，几名创伤小队成员拿着平板核实了大卫和葛洛丽亚的资料立马冷漠的抽身离开：“他们不是会员，把他们留在这就行了，稍后会有市政中心的收尸车来处理他们。
任凭大卫如何呼唤，他们都不为所动。
关键时刻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大卫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母亲，大声的呼唤着她：“老妈，醒醒！”
丹田筋络里的真气在他迫切的心情下狂躁的流动，“开啊！”大卫猛地扯断了安全带，从变形的车架中爬出。
他来到葛洛丽亚身前，用母亲教过的急救术试图唤醒她的意识，“拜托，不要离开我啊！醒过来啊！”
他一遍做着心肺复苏，一遍把体内的真气不要钱似的注入进葛洛丽亚的身体里。
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了自己期许良久的声音，“咳咳，大卫？”
姗姗来迟的救护车将葛洛丽亚送到了离这里最近的医院。
几乎是掏空了大卫这么多天来的薪水，才终于换到了一个带陪护的床位。
大卫紧紧的握着母亲的手，生怕对方一不留神从自己的世界消失不见，就好像在某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里他曾经历过这一切。
【大卫，你还好吗？我在克洛伊阿姨那没见到你，我们都很担心你，看到了给我们回个消息好吗？温蒂】
乔伊的安全屋内
“我看看啊。”乔伊拿着手里的平板上下滑动着：“一般畏光、血液、唾液、体液均不具备感染性，代谢偏低、能量摄入偏低、身体无额外异化……嗯，大概就这么多了。”
乔伊说着将手里的平板递给了巴里。
巴里翻了翻平板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大蒜抗性、白银抗性这些奇怪测试你什么时候做的。”
“我也不希望放个吸血鬼、僵尸出去好吧！”
“所以，我没事了？”
“差不多吧，至少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要是这些测试没通过我会怎么样？”
“最坏不过人道毁灭。”
“太凶残了吧前辈。”
“省省吧，赶紧滚蛋，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你身上的古怪！”
“收到！”
“一星期起码回来检查一次，我这阵子也会想办法解决你身上的问题的。”
“好的！”
送走了巴里，但问题并没有被解决。
乔伊整理了下装备，给杰克拨通了电话。
“杰克，拜托你个事。”
“啥啊？”
“ncpd总局这边有个警长，叫肖恩·让，你知道吗？”
“巧了，刚好知道，怎么，想找他麻烦？”
“有点想法。”
“行，我把他的资料位置发给你，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私人恩怨，我自己解决就好了。”
“行，位置已经发到你电脑上了。这个是我自己探查到的，就不收你钱了。”
“好兄弟。对了，杰克你的改造率现在是多少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百分之七。”
“才百分之七？”乔伊有些意外，这个世界上最基础的赛博框架改造就有百分之四的改造率了，百分之七，“你是只安了个眼睛吗？”
“是啊，还是在你爹那买的。歧路司最新款，你爹只含泪挣了我2000块。”
“你和我算这个是吧？这些年你在老维那维护义体有花过一分钱吗？”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你他妈！算了，最近先别做义体改造，有时间来趟圣多明戈，我有些礼物送给你。”
“什么啊？”
“咔。”乔伊挂断了电话。杰克这人挺好的，正经的时候极其靠谱，不正经的时候狗看他都想咬两口。
乔伊点开杰克发来的位置，是在威斯布鲁克的日本街。
那里姑且算是夜之城比较繁华的一个地方，控制那边的帮派是虎爪帮。在那边比起警察、当地的黑帮分子要更可靠一些。
乔伊回想了下，在游戏里，日本街有个非常有名的中间人，她的名字是【冈田和歌子】。
或许可以和她接触下，了解下肖恩·让在那儿的理由。
乔伊驱车前往了日本街。
乔伊记忆里和歌子所在的位置应该是这一片的一个柏青哥店，至于具体在哪里，他就不知道了。乔伊简单易容了下，找了家柏青哥的服务员，开口说自己想见下冈田和歌子。
虽然对方明面上说没听过这号人物，但乔伊注意到对方私下里有在联系着谁。他轻笑了一声，坐在了一台柏青哥机子前玩了起来，果然，没过多久，几个虎爪帮打扮的人来到了乔伊身后，说有人想见他。
那人自然就是和歌子，带上了头套，乔伊在被人领着转了几圈，终于在一间办公室内见到了和歌子。
“听说你想见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和歌子看着是个神态和蔼的老妇人，但乔伊明白这些都是表象，辗转在五位虎爪帮老大身边，始终稳坐在日本街第一中间人宝座上的女人绝非易与之辈。
这婆娘一连嫁了五个虎爪帮老大，可以说是流水的虎爪帮大哥铁打的和歌子，这已经不是克夫啊、有手腕这些可以解释的了，这个女人厉害。
乔伊明白遇见这种女强人千万不能示弱，一旦示弱讲不好就会被对方吃干抹净。对方敢这样见自己，想必也是有着后手准备。
“这就是日本的待客之道？连把椅子都没有？”
和歌子一时也摸不清乔伊的路数，这么多年了她看人一直很准，这个男人不是那种装模做样的虚张声势，他是真的不把这些屋子里的人房子啊眼里，看他的体格，不像是转了多少义体模块的样子啊。
黑客，还是有什么别的手段？
和歌子抬了抬手，立马有手下搬了张椅子过来。
看着乔伊坐下，和歌子继续询问：“现在能问下阁下来此有什么目的了吧？”
“想打听件事，肖恩·让来这里是为来什么？”
“我是有相关的情报，但是你有什么呢？”
“友谊，我的友谊。”
“呵呵呵。”和歌子摘下老花镜擦了擦，“先生，你真是有意思，你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吗？”
“不，我是认真的。”乔伊手肘撑在桌面上，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首位在屋内的虎爪帮成员受够了乔伊嚣张的样子，提起手里未出鞘的武士刀就要给乔伊来下狠的，但是突然间，他停下了动作。
准确的说是这间屋子里的除了乔伊和和歌子外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幽影的友谊，你觉得怎么样？”乔伊在给两小将传授完术法后，自己脑子里也自然的学会了这两项心法。
御风符还没有尝试，但定身法眼下确实格外的好用。根据使用者在释放时注入的真气多寡，范围、数量、时间都可以被调整。
和歌子此刻也被眼下超出预料的场景震惊了，这个男人果然是超级黑客，同时黑入这么多人释放静滞魔偶，难怪六街帮怎么都抓不到他。
“如果是幽影先生的话，这份友谊我接受了。”
和歌子全盘托出了肖恩·让来此的缘由。
他来这里是为了调查老局长失踪的事，虽然伍迪公布了马特·达蒙的死，但警局众人并没有见过马特的尸体。
“他来这里想搭上虎爪帮的线来调查马特的死因，但他不知道的是，虎爪帮的人早就接到了上面的命令，要把他留在这里。”
“哦，上面，荒坂？”
老人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但真实情况两方心知肚明。
“谢谢夫人的情报，作为回馈就让我助你们一臂之力吧。”
“那再好不过。”和歌子说着递过来了一个分离芯片。
等到乔伊离开后不久，屋子里的定身术才解除，拿着武士刀的男人挥了个空。
“欸，他人呢？怪了！”他吸了口凉气，不住的摸着脑袋。
此时的乔伊跟着杰克和和歌子给出的线索，找到了在日本街深处调查的肖恩·让。
肖恩·让不是一个人来到这里的，和他随行的还有一个手下。
乔伊趁着手下离开的空档，易容成对方的模样将肖恩引到了一处狭窄的小巷里，看着周遭的环境，心里也渐渐感觉有些不对。
“你小子在拿我开涮吗？这里在怎么看都不像有线索的样子！”
乔伊却没有因为对方的大发雷霆而有所色变，他不急不缓的从怀里抽出正义瞄准了肖恩。
肖恩看着那柄枪，心里一颤：“你是那个小子！你想怎样？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肖恩看似色厉内荏，但右手却不着痕迹的朝着口袋摸去。
乔伊不给他机会，十倍真气加持下，正义的子弹利落的在他的头上开了个口子。
乔伊走进肖恩的尸体，轻声的开口：“这便是，残暴的收尾。”他蹲下从对方的尸体上拿走了肖恩的手机，以及他放在口袋里的一个车钥匙般的东西。
没见过，先收着吧。
乔伊走了几步，但突然又想起了些什么。为了不让六街帮那样的混再在自己头上扣屎盆子，他在对方的尸体上留下了一个篆书的“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