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赤月
李词安站起身看着二人，赤华的灵力与白泽灵力相互交缠，二人被重重包围看不到任何轮廓。
“赤华！”海棠醒来满头黑发变白，对着二人嘶吼喊道。
瞬间消失在原地，李词安与纯狐钰急忙追去，只留下李清安眼眸通红瘫坐在原地。
赤华听到了赤月的嘶吼，便想停下，白泽从身后加重灵力，灵识的记忆再次涌来。
“赤华！”正在净化怨气的少年转身看过来，他的白衣染上了焦黑，在走来的一瞬，焦黑消失。
“你不怪我了？”
“赤华你怎么了？”
“赤华，你好像有些不同。”
“赤华封印了自己的记忆，我们前来是同冥王一起驱除穷奇。”神明天尊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转眼间，赤华便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分解冲向穷奇，只看到白泽眼眸悲痛，清澈的眼眸中蓄满泪水，用尽灵力打向自己。
突然，灵识被四分五裂的炸开，赤华吐出一口鲜血，睁开了眼睛，跪倒在地。
“赤华！”
“不用管我，这是灵识融入我体内，你为何杀我？”赤华通红的眼睛看向白泽，眼中满是痛楚。
“你只身献祭，只有出手，才能把穷奇一同斩杀，我…”
“所以，你又一次为了众生弃我？”赤华眼眸低垂，嘴边尽是嘲弄之色。
“不是的，那不是你，神明会收走你的灵识，千年后你便会回来，所以我在墟空等你千年。”白泽想伸手去拉赤华。
赤华起身，挡开了他的手。
“神族只有以身献祭陨灭自身，献祭的是赤月，不是我，原本我就会在此时归来，因为我根本没有出现，我在历劫。你们用我的名义染指墟空？白泽，你是上古神兽，你敢说你当真不知穷奇与猰貐归谁？你这个人真的很矛盾，一心为了众生，却又任由凶兽作怪，又觉得是为了我。你难道不是因为众生才弃我而去的吗？你不觉得矛盾吗？”
“我…”白泽哽咽，一时失语。
“你根本没有发现陨灭的不是我，是因为父神的话，你的邪念作怪，你觉得重生归来的我是全新的赤华，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怨念。所以，你一直在帮父神，帮他染指墟空，满足他孤寂无聊时想出的游戏！如今事情变得都因我而起，那些族人因我而死。”
赤华转身便决然离开。
李清安被松开，白泽瞬间掐住了他的脖颈。
“你是不是知道一切？”
“是，穷奇与猰貐早已归神明所有，他做的一切只为了染指墟空，他太孤寂了，在九重天外，可是，其他地方他都不能去控制，他只能控制墟空。包括赤华的出现，都是他一手安排，我们所有人都反抗不了的。”李清安面如死寂的看着白泽。
“一切只是因为他太孤寂了？那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白泽手指微微用力，他的愤怒已经到达顶峰，下一步就要掐断眼前人的脖子。
“他应该最终的目的是恢复当年神族荣耀，不再去过九重天外的孤寂生活。具体要做什么，我不知道。所以我才留在墟空。”
“猰貐现在在何处？他什么时候动手？”
“赤华神女归来时，灵力打伤了他，他现在应该在哪个角落里疗伤，我知道如何打败猰貐。”李清安眼眸恢复神色，看着白泽开口。
白泽的手轻轻松开，看向李清安。
“如果还是献祭就不用说了。”
“不是，是去找九天玄女，我在九重天外听到寒中月说的。”
“九天玄女？她不是大战前就陨灭了吗？”白泽皱眉。
“是，她现在在凡间游历，如今的凡间不同千年前，她定是在凡间不想归来，所以才告知众生已陨灭。”
“我为何要信你？”白泽冷眸。
“因为我是李词安的兄长，他与赤华神女相生相息。”
“你说什么？”白泽发怒，伸手打翻李清安在地。
“两千多年前，我们在大梁战乱逃命，偶遇了寒中月，她正在寻找能让神明无聊时控制的人族，便选中了我们。当时赤月还未陨灭，我为了家中亲人便做主答应了跟随寒中月去往异界。谁知，神明出现，选中了词安，他当年只有七岁，神明把赤华神女的灵识注入了词安体内，为赤华神女养出了不死人。见到你我才知道，他并不是为了给词安不死人身躯，他是为了给赤华养出一个不死之身的你。如果，这次大战还需要神女献祭才能镇压凶兽，那必定是赤华，如果她陨灭，词安也就没了。我与其他族人随神明不死不灭，词安是随着赤华。这样说，白泽大人应该已经明白。”
白泽无奈的闭上眼睛，声音略带沙哑开口。
“带我去找李词安，眼见为实。”
说完，二人便消失在原地。
赤华赤着脚飞身在墟空上空。
一道金光突然把她打回昆仑山。
“父神，赤华有话要问。”
白光闪过，寒中月站在赤华面前。
“寒中月，我父神呢？”
寒中月行礼，并未回应赤华的话。
“这一切，都是父神想统治墟空对吗？”
“天尊一切都是为了殿下，您生性自由，在九重天外总是孤寂落寞，天尊这是为您而统治，到时，众生唯殿下而参拜，殿下到时想拥有什么都可以。”
“疯子！神族早已不问世事，如今这样，岂不是自毁诺言？叫父神收手，带猰貐离开墟空。”赤华起身，看着寒中月开口道。
寒中月摇头，她微微欠身。
“如果殿下不愿在墟空，寒中月可回禀天尊，到时，天尊来统治墟空，也是天尊心中所想。”
“父神不会的，他是万古不死之身，不死不灭，他怎么可能对统治他人感兴趣？”
寒中月冷笑，看着赤华。
“殿下为了自由可以去轮回道历劫，也可三界六道到处游历，天尊却不行，因为他贵为天尊，无论去往何处都会被紧紧盯着，难道殿下就没有心疼过天尊吗？他终日在海棠树下与自己对弈，对墟空，他已经期待了两千多年。作为神女，殿下应该想的是如何正大光明让众生臣服于天尊，而不是为了不想干的众生坏了天尊筹谋千年的好事。”
赤华整个人瘫软，她竟不知自己的父神如此贪欲。
“当初神族解体，都抛去了神位游历人间，是父神自己选择保留神位去往九重天外，如今反悔的却也是他，他都不怕众生耻笑他吗？”
“不会的，殿下，如今猰貐与穷奇现世，天尊出面再次镇压，众生定会感激涕零，到时，殿下只需接受众生朝拜。”寒中月说完便飞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