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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折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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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帝姜辞璋,昏庸无能、误国误民,三年前就被匡扶正道起义的文王斩于晚钟行宫。”

    “你所说的条例可是妖妃孟泠杳撺掇出的荒唐律令,早被当今圣上废除。”

    晚钟行宫惊变,举国皆知。

    江砚衾审视着宋清綏,清厉的语气下头掩着丝淡漠的凄痛,太轻太薄,无人察觉。

    宋清綏怔在原地,若非肩上的鞭伤疼痛难忍,她定会以为还在梦中。

    文王围攻晚钟行宫那夜一切分明就在姜辞璋掌握之中,宋清綏最清楚,那一晚,文王绝无胜算。

    怎么会这样,姜辞璋他,死了。

    手指微颤,宋清綏后背发凉,心更慌乱,她立刻想挽回刚才的话,可声音不知怎么哽在喉咙里,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江砚衾颇得皇帝重用,乃名副其实的年少权贵、天子近臣,性子可是朝野皆知的乖僻邪谬。

    敢在他面前搬出旧帝的昏庸律令。

    牢头满头大汗,做好了看宋清綏血溅当场的准备。

    “你想见大理寺卿。”江砚衾出人意料的勾起唇角,“好啊,本官带你去见。”

    直到二人离开牢头都云里雾里的没看明白,他也不多想。

    毕竟,朝野上下都猜不透的江大人,他一个小小牢头能看得懂才是真怪了。

    大理寺公堂,庄重肃穆。

    宋清綏独自跪在堂上,心绪久久不能平静,直到啜嗫的哭声纷至沓来,她回头,几十个戴着邢枷的人哭哭啼啼进来,不等宋清綏看清楚,就有一人扑到她身边。

    “娘的心头肉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妇人泪眼婆娑,手背往宋清綏额头靠,摸着滚烫,泪珠就连成串掉。

    宋清綏愣过后下意识想避,却被妇人整个环在臂膀中。

    这位应该是她的母亲,周氏。

    初次见面,这位母亲还很陌生,再加上从前孟泠杳从不曾和母亲这般亲密,是以,这样的怀抱让她很不自在。

    宋清綏抬起手,却舍不得温柔的暖意,推开的动作变成安慰拍在周氏背上。

    “母亲,我没事。”宋清綏擦去周氏脸上的泪,宽慰说,“放心吧,我们都会没事的。”

    宋宽蓬头垢面,看着妻女满心哀愧,身边面黄肌瘦的小少年抖着双肩强忍哭声。

    “父亲,弟弟。”宋清綏看向二人,以后,他们就是家人。

    宋家下人皆知道流放已成定局,掩面捂唇哭成一片,惨淡愁云中,内间走出来两个人。

    江砚衾在后头,手上捻玩着条碧玺手钏,他前头那人一身紫袍,年纪比他大了一轮,气势上却被他压一头。

    “就是你要见本官?”这人掀袍落座,语气充满不耐。

    声音熟悉,宋清綏抬眼就认出来,这人叫方世杰,从前是文功侯座下门客,时常往来侯府,她进宫那年他还在刑部当差,如今竟混成了大理寺卿。

    “有什么事,快禀,若要求情,趁早免了。”方仕杰拢拢衣领,歪在椅上。

    如今正深秋,公堂没有暖炉,风刮进来冰窟似的,他一秒也不想多呆。

    宋清綏轻轻从周氏怀中脱出,从容道:“褚州河堤垮塌是事实,我父亲监管不力罪该万死。”

    “倘若我有法子治理褚州水患,可否将功折罪,免了宋家流刑。”

    江砚衾捋着手钏的长指停顿,看向挺直脊背的女子。

    “你?”方世杰猛然大笑,他倾身向前,笑声倏止,重重往桌上一拍,“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

    褚州这次水患之凶险堪称百年难遇,这阵子朝廷上就没有一天安宁,递上去那些献策的折子砸的砸,撕的撕,成堆从御书房扔出来。

    臣子们递上去的解决办法翻来覆去全是老一套,灾情重大,谁都不敢出谋划策,唯恐办砸了事,落得宋家这种下场。

    方世杰怒斥:“那么多大人都束手无策的事,你却说你有法子?”

    宋宽顾不得什么,当即跪下告饶:“小女无知,昏沉病重胡言乱语,求大人万万莫要当真。”

    他要磕头,被宋清綏挡下。

    “一月为期。”宋清綏目光灼灼,声音坚定,“一月后若我食言,任凭大人处置。”

    这眼神太厉,方世杰竟然被唬住了,片刻后反应过来,说:“胡闹!你当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凭你儿戏么,就凭你…”

    “好。”江砚衾把手钏砸在手心,出言打断,“本官给你这个机会。”

    他不过大理寺少卿,一个副官,倒像正主一样发号施令。

    方世杰面露不悦,看到江砚衾捏着的那条御赐碧玺手钏,训斥的话哑在嘴里,憋出句:“这未免太妄为。”

    “陛下若问,我自去回话。”江砚衾眉心微蹙,不胜其烦。

    宋清綏立刻接话,“谢大人恩典。”

    “恩典?”江砚衾冷笑一声,径直跨出公堂,头也不回,说:“一月之期,若办不到,宋家所有人,就地问斩。”

    宋清綏从小体弱多病,就是个娇溺在深闺的小姐,哪里有治理水患的智谋。

    有人软了脚跌坐,有人双眼翻白晕倒过去,宋家仆役们就像已经看到自己死期,抱头痛哭。

    方世杰气得咬牙:“还不把他们带下去。”

    堂上众人被带走,侍从忙把茶水递到方世杰手边,“大人消气。”

    方世杰重重啐了口茶叶渣,越想越气不过:“我呸,本官入仕的时候他江砚衾还在玩泥巴呢,仗着皇上青眼就敢在本官面前拿乔,不知天高地厚!”

    这都罢了,关键是上头那位可吩咐过尽快处理宋宽,这么一闹岂非节外生枝。

    怕要坏事啊。

    方世杰面目阴沉,叫近侍附耳过来,吩咐过后近侍便拔腿朝昭狱去,没走几步,方世杰又唤住他:“办好事便去告诉江砚衾,明日就让他押宋家那些人去通县,由他全权负责。”

    这事办砸了,正好去参他一本。

    方世杰才不相信宋清綏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江砚衾不知哪根经不对允下此事,那后果自然该他自己扛着。

    方世杰一口将茶饮尽,阴恻恻笑:“总归他是宠臣嘛。”

    江砚衾出大理寺门就上了马车,驾车的属下忍不住问:“大人,您何故要卷进宋家这事?”

    帮宋家女吗,大人可不是那古道热肠的人呐。

    “她走运。”

    生了那双眼睛,活像他的杳杳。

    车行缓慢,两缕光从窗缝透进来,在江砚衾脸上打下两道白影。

    江砚衾闭上眼,眉目间满是空寂,再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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