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镜压邪佛
尽管这座寺庙已经被烧的扭曲变形，破败不堪，但却依旧给林凡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自己过去曾来过这里一般。
“谁这么丧尽天良啊，连寺庙都烧成这样。”
林凡腹诽着，心中却浮现起在一本名为《详注荒古咖迦佛寺博议》佛教文献第三百二十三页的内容。
“寺廟者，大者號寺小者廟。其為僧聚供奉之所也，尊侍普難佛陀為眾生之主，號曰佛主。普難慈悲，欲救眾生，捨身入地獄，終墮化為詭，不復出也……”
林凡挠了挠脑袋，依旧想不出自己在哪里看到过这本神话典籍。
他记忆中隐约是在一个巨大的奇怪建筑里看的，里面有穿着各种颜色服饰的人，桌椅都很奇怪，他们甚至不断摆弄着面前长方形状的会发光的东西……
没有再多想，林凡只是把它当作是一种幻觉吧，毕竟自己骗人骗多了，遭点幻觉影响也是应当的。
“很离谱啊，记忆里那本书似乎是记叙佛寺的构成，建造的美学和一个名为‘普难’的众佛之主为救众生堕化成‘诡’的典籍。”
“我没看过这本书吧，我看过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来”
摇了摇头，林凡感觉清醒了些许，便不再去想这些，转而又观察起眼前的景象。
窗外的雷声不断响起，雷光也将寺内一些地方照得一瞬惨白。
只见一尊巨大的金身佛像立在寺庙内，身下是一张残缺不全的供奉桌和两个被烧的焦黑的蒲团。
将视线聚焦到那佛像上，一片漆黑的视线中，右眼突然冒出一行灰色小字。
【「」的佛像】
林凡这才后知后觉道：“即使是在一片漆黑中，右眼那所谓的「系统」也能给出一些物品的简单介绍。”
供奉桌上放着一些碎裂的瓷盘和一面足有半身高的石镜，镜子呈现八卦状，只不过这八卦已经有些歪歪扭扭的，像是被什么用力掰扯过。
镜面正对着佛像本身，只留给林凡一个锈迹斑斑的镜背。
将目光聚焦到那铜镜身上，右眼中那卷轴虚影浮现出一行灰色字迹。
【一面蕴含强大诡秘之力的道门物件】
【状态：已破损】
林凡撇了撇嘴，他自然知道这古镜的不凡，只是单单看着，那铜镜上散发的气息就让自己的身躯感到有些刺痛。
“这什么奇怪的布局呢”林凡脑海中一瞬间就有了想批驳这寺庙布局的念头。
“镜子应当是道家的代表物之一吧，何况镜子属阴，佛像又是阳和善的极致，阴阳对撞，镜像中的佛也应当就不是善佛了，而是邪佛了……”
“这本身就是一种对佛像的不敬啊。”
林凡嘴里嘀咕着这些话，又是微微一愣道：“嘶……道家是什么来着，怎么突然就有了这么点记忆，不会是我曾经做梦梦到过的吧……”
他自己也分不清楚方才为何产生了那样的记忆，遇见这些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他只是感到很兴奋。
至于这镜子……潜意识告诉自己，佛寺中放镜子是极为反常的事。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大秘密。”
林凡缓缓起身，踱步到供奉桌前，将那面半身高的镜子拿起对着自己照了过来。
“嗯……果然是一张帅气潇洒的脸，就是有些太白太瘦了。”
“最重要的缺点是……太帅了。”
“嗯白色道袍么，我果然是失忆了，都忘记我这个「假道人」的身份了……”
“不过有没有搞错啊喂，都是「假道人」了，为什么不假扮一个等级稍微高一些的紫袍或者金袍道士啊，非得假扮一个初窥门径的白袍道士……”
林凡翻了个白眼，对以前自己的愚蠢感到不解。
用手摩挲着那面镜子，林凡感受着镜身光滑的触感，那一圈圈古朴的纹痕在林凡指尖划过，他一脸享受地抚摸着，徜徉在古镜的岁月中。
但忽的，他的手指一顿，凝声道：“不对……不对。”
“这面镜子有大问题……”
手指飞速将古镜摸了个遍，林凡终于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这不是我原先以为的石镜，而是由石镜和铜镜一起造成的结合体。”
脑海中一瞬间浮现出一本《道门解镜详谈录》第二百三十一页的画面。
「石鏡者，陰之鏡也。以石為之，寒濕之物，易受陰氣，多致鬼祟人禍。銅鏡者，陽之鏡也。以青銅為之，金屬之物，能辟邪煞，保人平安。」
“石镜是阴性的，铜镜又是阳性的，而那八卦则代表着中正平和，起平衡之用。”
“况且……这镜子应当原本是一面铜镜，但不知为何竟有一部分被石化成了石镜。”
借着雷光，林凡又将身前那镜子翻看了一遍，只见半身高的八卦状镜子中，原本那满是青铜的镜身上，竟覆盖了许多斑斑点点的石片。
林凡思忖着，又看了眼身前那巨大的佛像，脑中回忆起一本《道门阴阳总纲》第一百零一页的内容来。
「陰陽相合，多為均衡，徵原有怪異之險，而今平息，暫時太平。若陰多陽少，則陰異蝕陽，血災之象，若陽多陰少，太平之景。八卦多中正平和，能平衡陰陽。陰之鏡對佛像，是道坑善佛，陽之鏡對佛像，是道壓邪佛。」
“这座寺庙还真是热闹啊，道术和佛法的对撞么？”林凡喃喃自语道。
“石镜属阴，铜镜属阳，属于阳性的铜镜照着佛像，那么……这座寺庙内供奉的，应当是一尊邪佛！”
“而八卦则代表平衡，而那属阴的石镜竟侵蚀到属阳的铜镜上来，八卦铜镜扭曲，阴阳失衡。”林凡眉头越皱越深，有些烦躁地用手磨着自己的袖袍道。
“八卦铜镜虽已破损，但方才我依旧能感受到上面的摄人气息……”
“这座寺庙内的邪佛活着，或许……正在盯着我看！”
直到最后，林凡又开始面无表情地分析着，终于得出了问题的答案。
缓缓转头，是一张硕大的佛头，正扯着被拉着一地的细长脖子悬在自己身后。
……
“嘿，你好啊！”林凡的意识风轻云淡地打着招呼，但他的“身躯”却是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连面部皮肤下都撑着一条条发红的血管。
佛头望着他，他望着佛头。
【「」的一道意识投影】
看见右眼冒出的这行字，林凡的身躯这才微微松弛下来。
“其实这佛头依旧是原先那般庄重肃穆，只不过这脖子拉的……有些长。”
林凡的意识肆意点评着这佛头，但他身躯的腿已经发软到不能支撑他直立下去，直接软趴趴地倒在地上，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
望着那佛头，林凡准备再说些什么，骗取出一些可用的信息，但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的扭曲，视线内的一切全都变黑了。
“喂喂喂，伙计，不要这样子啊，你这个游戏bug真的好多啊！我这记忆断断续续浮现你就开始耍无赖了啊……”
林凡面无表情地吐槽着，实际上他在回忆起那些道门典籍的时候，被封印的记忆就已经开始松动了，方才经受那佛头的“恐吓”，自己已经完全记起了所有的一切。
林凡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依旧在吐槽着这游戏的无赖行为。
……
【滋……发现顽抗体……意识篡改】
【修正中……现将消忆强度调整为b级】
已经昏倒的林凡自然听不见游戏系统的声音，不然他又得一顿劈头盖脸地吐槽下来。
片刻后，倒在地上昏睡着的林凡，身子又开始痉挛起来，眼白都翻了出来，躯体成一个扭曲怪诞的姿势不断抽搐，但他自己却依旧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