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很有经验,不疼
红颜料?
张屠夫直接摇了摇头。
“我一个杀猪的,家里哪儿来的红颜料,你们找错地方了。”
崔非听到这话脸直接一沉。
“妈的,你们是不是在玩我,欺负我长的比你们帅。”
张屠夫……
论不要脸,还得是你。
“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耽误了婚礼,这个责任你负的起吗?”
崔非寒声威胁道。
果然,一听到会耽误婚礼,张屠户浑身猛地一个激灵,吓得满嘴的胡子都快白了,一脸的惊惧。
他这才想到,隔壁老婆子可是给新娘大人化妆的,要是妆花了,惹得新娘大人不高兴,那他们的下场绝对会无比凄惨。
“红颜料,哪里去搞红颜料。”
张屠夫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蠢货,发挥你的主观能动性,学会举一反三,想想什么东西是红色的,而你这里又有很多。”
崔非好心提醒道。
“我这里有很多,还是红色的。对了,血呀,是血呀。”
张屠夫一拍大腿,急忙冲进了旁边的厢房中,一连端出来三个大铁盆。
“看,这里就有血,好多的血。”
张屠夫指着地上的三个大铁盆。
铁盆里盛满了血液,颜色已经变得乌黑,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这味道,别说正常人了,就连崔非都觉得格外的酸爽刺激,急忙捂住了口鼻。
“啪。”
崔非一脚将一个铁盆踢翻,腐烂变质的血液撒了一地,冒出阵阵黑烟,发出嗤嗤的声响。
而周围地上的青砖更像是被泼了硫酸一样,瞬间就被腐蚀的千疮百孔。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敢拿这种破烂东西来糊弄,还有毒,你是想毒死新娘么。”
“没有,冤枉啊,我怎么敢对新娘大人不敬。”
张屠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恐的望着天上的红月,脑袋像捣蒜一般,在地上磕的砰砰作响。
“小的冤枉啊,大人您放过小人。”
看见这一幕,崔非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
这血月,果然有问题。
另外,他为什么这么害怕那个新娘,对方只不过是一个纸人,有那么恐怖吗?
“行了,别磕了,我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小兄弟快说。”
张屠夫喜出望外,激动地看着崔非,满脸感激。
“你摸摸你脑门上是什么?”
张屠夫连忙用手一摸,再一看,灼热的血液几乎将他整个手掌染红。
“对呀,我的血不也是红色的,正好可以拿来做颜料。”
“漂亮,一点就通,我就喜欢和你这种聪明人打交道。”
崔非露出欣慰的笑容,一股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行了,事不宜迟,你先给我放上十五六斤血,不够了我再来取。”
张屠夫……
他么的当我是猪呐,要十五六斤血,还不够再来取。
你这哪是来要血的,分明就是想要我的命。
张屠夫顿时反应过来,冷冷的盯着崔非,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你以为我蠢得和猪一样,其实我精的跟猴似的。”
“哟呵,还真没看出来。”
崔非很实诚的回答。
“哼,牙尖嘴利,我今天就放了你的血,照样能够交差。”
张屠夫一声怒哼,手掌虚空一抓,地上那把巨大的杀猪刀倏然飞到了他的手里,刀刃上黑气缭绕,直直朝着崔非的胸膛刺来。
崔非面无表情,眼中却又一抹幽光闪过,岿然不动的身躯骤然腾起一层金光。
铛。
杀猪刀刺在崔非身上,发出一声金属相击的脆鸣,身上的衣服被劈开一个口子,透过这个口子可以看到,崔非的皮肤上竟然布满了一层细密的金色鳞片。
杀猪刀上的黑气朝着崔非体内钻去,可刚一碰触到这些金色鳞片,就被反弹了回来。
“咦,这杀猪刀竟然是鬼器。”
超凡者能够使用武器,鬼物自然也可以。
所谓鬼器便是鬼物使用的武器道具,与法器的根本不同在于,鬼器不是用法力驱使催动,而是鬼气、阴气等至阴至邪的力量。
崔非还是头一次见到鬼器,心中顿时来了几分兴趣。
张屠夫看一击不成,连忙高举胳膊砍下第二刀。
崔非冷冷一笑,纵意登仙步发动,身子一晃,闪身到了张屠夫的背后,膝盖狠狠顶在了对方的膝盖处。
扑通。
张屠夫一下跪在了地上。
崔非又是伸手一抓,将张屠夫的握刀的胳膊反拧在背后,顺势将杀猪刀夺了过来。
嘶。
拿个刀刀好凉凉。
崔非感觉自己不像是握了一把刀,更像是攥了一块万年寒冰在手里。
寒意刺骨,仿佛连人的思维都能够冻住,即便以他如今的体质都有些承受不了。
呼,这时张屠夫的另一只手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朝着崔非扇了过来,并指如刀,斜劈向后者的脖子。
“不听话,我代表月亮惩罚你。”
崔非一声狞笑,手掌飞速探出,将对方手腕一把擒住,然后将对方两只手臂交错在一起,用手掌给牢牢钳住。
任凭张屠夫如何挣扎反抗,崔非的手掌都像是坚固无比的铁锁一般,将他牢牢摁在了地上。
“别乱动,一会砍歪了,切口就不好看了。”
崔非缓缓的抬起杀猪刀,在张屠夫的脖子上比划着。
张屠夫……
老子脑袋都要被你砍了,还担心切口好不好看?
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张屠夫挣扎的更剧烈了,浑身黑气腾腾,嘴里代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
“别瞎叫,有没有公德心,大半夜的打扰人家睡觉多不好。”
“放心,我很有经验的,一点都不疼。”
崔非话音未落,手里的杀猪刀却先一步落下。
咔嚓。
张屠夫的后脑勺上立刻镶上了一把杀猪刀,滚滚黑气混杂着腐烂腥臭的血液狂涌而出。
张屠夫……
崔非……
这就是你说的很有经验,骗鬼呢。
崔非脸上露出一抹尴尬,旋即大怒。
“妈的,说了别让你乱动,这下砍歪了,这个锅我不背,你要对这个结果负责。”
你他么要不要脸,敢情这还是我的错。
崔非不再废话,拔出杀猪刀,再度劈了下去。
咔嚓。
这一刀又快又准,张屠夫的脑袋像个皮球一样骨碌碌掉了下来。
脑袋刚滚出去两圈,就噗的一声腾出一股浓浓的黑雾,旋即骤然塌陷,血肉也快速消散,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一颗惨白的骷髅头。
而张屠夫的身子也是如此,栽倒在地,迅速化作一堆破碎的白骨。
“区区一个怨魂就敢和我叫板,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崔非不屑的冷哼一声,可又突然想到那老婆子交待的任务还没完成。
“唉,没办法,只能将就一下了。”
崔非看着大铁盆里的陈年老血,从屋子里翻出一个土陶碗,盛了一碗,就匆匆往门外走去。
临走的时候,他还不忘将那把杀猪刀别在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