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杀戮之道

    墨无殇沉吟一会：“晚辈自幼于宗门修行刀道，受师门长辈垂青，也算是顺风顺水。不曾想师门蒙难，晚辈修为被废，但晚辈不改初衷，依然坚守刀道。刚才晚辈陷入迷惘当中，想起师门，想起仇人，想起手中的刀。想要保护身边的人，就不能留情，要拿起刀对敌人进行杀戮。晚辈修行的是刀道，也是杀戮之道。”

    识海中感觉到那道灵识点点头：“你我遇见便是因果。你身上的杀气无意融合本空间的戮力，形成杀戮之心。加上刀道本就主杀伐，你能坚定杀戮之道，让你恢复修为有了机会。只不过其间的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你是否能坚持下来？”

    墨无殇恭敬地回答：“前辈，晚辈一定能坚持住的。敢问前辈是谁，需要晚辈做什么？”

    灵识摇摇头：“本尊刚才说了，你我相遇便是因果，无需你回报什么。本尊很久没有出现了，估计世人都快忘记本尊的存在了。本尊叫戮，主杀伐。自古杀伐之道为三千大道最顶尖的存在，如同剑道、力道一样，希望你不要埋没此道。”

    墨无殇点点头：“晚辈定将杀戮之道发扬光大。”

    戮很满意：“你心智坚定，只要不中途陨落，定有大成就。”

    随后，戮告诉墨无殇，他丹田破碎，不能使用灵气，自然无法修行。要想改变这种状态，就是要找到一样东西替代丹田，存储他的杀戮之气。刀本就是杀戮的载体，把刀融入丹田，替代丹田承载杀戮之气，更是最后的底牌。第一步要做的便是找到一把刀插入丹田，慢慢炼化，让刀化为丹田；第二步则是开始最初炼气的修炼，凝聚杀气于刀中，就相当于在炼气期每天都要承受杀戮之气对自己的杀伐；第三步承受凝气为液带来的天罚，也就是雷劫。正常情况下，只有破丹为婴和大乘渡劫成仙需要经历雷劫。以刀为丹田，逆天地大道，则筑基需渡劫。

    漆黑的刀一寸一寸插入墨无殇腹部，疼痛无以复加，却又不得不一寸一寸炼化于腹中形成独特的丹田。就像全身的骨头被敲碎，再不断粘合在一起。豆大的汗珠布满了墨无殇的脸颊，墨无殇一声不吭，但那白如皓雪的脸无不表示墨无殇承受巨大的痛苦。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漆黑的刀只剩下刀柄在外面，而墨无殇的丹田内，一把没有柄的刀横躺着，刀身凝聚的黑色让人不寒而栗。墨无殇没有迟疑，按着刀柄继续插入腹中，他已感觉新生丹田的存在，修行之路再次为自己敞开。宗门被灭的火焰不断在心中燃烧，浑身散发的杀气和虚空中的戮力不断融合进入刀型丹田，丹田越来越凝实，刀柄在完全进入腹中后，丹田的刀彻底成型，蓬勃的杀戮之气以墨无殇为中心，形成一个旋涡，吸入、压缩、再吸入、再压缩，

    炼气一层、二层、三层，以往修行岁月不断浮现，厚积薄发，炼气八层、九层、十层大圆满。似乎触动了什么规则，却又感觉不到空间的变化，杀戮之气不断凝实，化气为液。墨无殇豁然开朗，筑基了，然而凝聚并没有结束，相当于重修的墨无殇打开许久没有动过的储物袋，曾经为自己结丹而积累的灵石丹药全部拿出。

    筑基五层、六层、七层，杀戮之气还在不断上涨，漆黑的丹田如一道水形的刀，变换着形状、变大、再变化、再变大，直至筑基十层大圆满。彼此一道至纯的杀戮之气由虚空中射出，通过墨无殇百会直入丹田。原本流动的丹田开始固化，墨无殇大喜，继续对杀戮之气压缩，结丹一层、二层，直至结丹三层停住了。

    在混沌朦胧的空间，墨无殇的双眸犹如黑色的太阳，格外醒目，无形的杀气萦绕在墨无殇周围。

    知道最后那道至纯的杀戮之气是戮所发，墨无殇向虚空拱手道：“晚辈多谢前辈的成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晚辈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虚空中传来戮的声音：“小家伙，你们人族虽然虚伪假惺惺的多，但本尊相信你不是。本尊还用不着你帮忙，本尊说过，你我相遇便是因果。这世间能感悟和凝聚杀戮之气的生灵不少，但能拥有杀戮之心而不迷失的少之又少。本尊虽然得天独厚，天生便有杀戮之气，且有传承记忆，却不曾感悟杀戮之心。杀戮之道并非为杀而杀，或许将来你明白真正的杀戮之道，会有助于本尊。本尊于此地并非不能离开，只是时机未到。”

    墨无殇带着疑问：“前辈并非人族？”

    戮不以为意：“人族崛起于微末，但在浩瀚星河中，人族并非最强大的。特别是上古之前，宇宙的主宰都是先天生灵。人族的修真之法，也是根据先天生灵之法领悟和触类旁通的。所有生灵并无不同，人族与万物一样，都是这片宇宙中的一个存在。”

    墨无殇一颤：“是晚辈狭隘了。”

    虚空一滞，一块漆黑的令牌出现在墨无殇眼前，不知由什么材质打造，上面一个大大的“墨”字。墨无殇不解，虚无中传出戮的声音：“你与这片空间中已经待了不短的时间，很快会被排斥。本尊与你有缘，赠送你这块令牌。这是本尊曾经于九天之上成立的一个杀手组织，在这贫瘠之地应该也有分支部门，你可以调用。另外，以刀为丹田，有违天道，筑基必有雷劫。在这片空间隔绝雷劫，除去后雷劫必至。不过，本尊相信你能度过的。小子，如果你我有缘，将来还会见面的，希望到时你的杀戮之道更精深。”

    “前辈，我一师兄也进入不可知地，不知他情况如何？”

    “没事，这片空间只是本尊培养杀戮之气的地方，只是幻化一些妖兽，宗门弟子历练不会出现死亡。如果是勾心斗角自我残杀的话，那就说不准。当然，这片空间还是有些灵草和灵兽的，但修为并不高。”

    一片山林区域，独孤问情和天剑宗弟子，也不知道斩杀了多少妖兽，这些妖兽连绵不绝，好像杀不尽似的，死了一批又一批，更重要的是随着杀的妖兽越多，妖兽的修为越高。开始是炼气期的妖兽，接着是筑基期的妖兽，如今是结丹期的妖兽，而且都是金丹大圆满的妖兽。这些妖兽很奇怪，它们对独孤问情等人的伤害都不是致命的，甚至在他们快无力战斗时会主动撤退，给他们恢复的时间。也正是因为如此，独孤问情和天剑宗的弟子在战斗中不断领悟剑技，修为也跟着增长。对他们而言，实力不断增长的陪练，就是巨大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