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杀戮之心

    大周皇都晋王府中幽静的房间内，苏正和姜月相对而坐。姜月和苏正讲了这些年的经历。冰霜山脉苏正被虚空裂缝吞噬，其他兄弟姐妹们以身殉道，她回到苍云宗，得知苏正命牌并没有熄灭，从此她踏入了寻找苏正的征途，二十年来走遍了天启星所有修炼世界，在叶问天师兄的建议下开始在凡俗世界寻找。所幸运气好，前些天在禹州石头村得到苏正的消息，就立马赶来苍州。

    这些年来，姜月没有回宗门，但听闻宗门被灭，之前师父曾告诫过自己不要回宗门。因此，宗门被灭的具体情况不是很了解，但心中有一个大概。冰霜山脉的冰凌花，让他们得罪了天州三品宗门玄冰宫的天才弟子陈玄一，很有可能就是就是这个给宗门带来了灾祸。

    苏正听着姜月的讲述，感慨姜月为了寻找自己二十年的不知疲倦。宗门被灭很心痛，当时自己正经历丹田破碎重生。如今宗门是否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在，只能慢慢探查。玄冰宫的恶行，迟早要付出代价，只是现在自己修为不够，面对普通元婴修士，或许还有一战之力，面对有底蕴宗门的元婴修士，并不一定有有优势，更何况三品宗门至少有两个化神初期修士，给宗门复仇，必须从长计议。如果自己能达到结丹期，加上初升和残阳之术，或许并不惧怕化神修士。如果有元婴修为，相信有碾压普通化神修士的实力。玄冰宫并不是考虑的重点，而是悬浮在天启星上空的云上天宫。天启星最高修为是化神期，一旦化神期修士出现拼斗，云上天宫很可能会干涉。沉思了一会，苏正突然笑了笑，想到了应对之策。

    和姜月促膝长谈之后，妹妹的后事已经结束，姬誉的善后箫斩自然会做好，便决定和姜月先回苍云宗看看，然后再做打算。

    辞别了姬誉，苏正和姜月坐上玄鸟，飞上天空。一碧晴空让姜月心旷神怡，二十年的寻找，苏正已经在她心中深深扎根，她没想到，青云峰的小师弟在无声无息中深深烙印于心中。看着苏正坚毅的脸庞，姜月明白青云峰的小师弟确实与众不同，难怪在青云峰每个人都宠他。

    这只玄鸟，姜月曾经见过，知道它只是一个中阶上品法宝，青云峰大师兄叶问天赠送给苏正的。可如今的玄鸟看起来有所不同，颜色更加凝实，质地更加紧实，外形更加圆润，没有最初见到时的粗糙感，玄鸟升级了，但材质并没有发生变化，甚至还能隐隐感到玄鸟要产生灵识。

    面对姜月的疑惑，苏正告诉她，自己感悟天地融为一体，把玄鸟用灵气浇灌进行了升级。要不是玄鸟暂时还不能承载更多的灵气，只怕玄鸟就不是现在的中品灵宝，而是上品灵宝了。

    以炼气修为升级法器为灵器，这在修真界也是闻所未闻的，青云峰的小师弟真的非同小可。虽然资质看起来普通，可总有种独特的气质让人眼前一亮。

    不可知地，墨无殇不知道自己在这片混沌之地转了多久，从踏入不可知地以来，他就一直朝前走，可没有碰到任何人，就连先他一步进入的天剑宗弟子和独孤问情也不见踪影。

    丹田破碎，墨无殇没有法力，幸好这些年的修炼让自己的肉体也有筑基的实力，一柄漆黑的刀握在手上，以防被不可知的生物攻击。不可知地每天都有很多人进入，可每个人遇到的情况都不同，别人的境遇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墨无殇只能瞎子摸象般，走到哪算到哪，可一路走来似乎什么变化都没有。既没有遇到人，也没有遇到其它生灵。即便是高山湖泊什么的，也没有遇到，好像自己行走在一片空旷的原野，无边无际，甚至连方向都没有。有时候，墨无殇都在想，是不是自己进来后根本就没动过，只是在一个不知名的空间中遐想或者只是一场梦。

    只是，当墨无殇把刀拍在大腿上时，那啪啪声和痛感让他知道一切都是真实的。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叶师兄进入一无所获，难道自己也是一无所获吗？

    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墨无殇干脆不再前行，直接盘腿坐下。想着自己在苍云宗十几年，师父和宗门长辈的宠爱，自己修行也是顺风顺水。本想会这样一直下去，可玄冰宫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血洗苍云宗。师父、宗主、老祖、长老、师兄弟们一个个的慷慨赴死，而自己在刚结丹不久，便被人打碎金丹。师父之仇、宗门之恨需要剩下的几个师兄弟来完成，自己不能颓废。即使丹田破碎，也要闯出一条新路，让玄冰宫付出代价。

    压制了心中的怒气，墨无殇尝试着凝聚灵气，然而丹田没有任何反应。墨无殇没有气馁，在这方天地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就多试几次。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腹中饥饿的墨无殇拿出藏于袖中辟谷丹吞服下去。就在此时，墨无殇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气流，这不是灵气，给人冰寒凌冽的感觉，似乎随时可以剥夺生命。墨无殇的手触摸放下膝盖上的黑刀，发现刀身也萦绕着这股气流，而气流通过触摸刀身的手流入墨无殇破碎的丹田，却又瞬间消失。

    这是什么？墨无殇心中有疑问，感觉自己快抓住了，却又差那么一点距离，墨无殇陷入迷惑之中。陈玄一的身影在墨无殇的脑海一闪，一股由墨无殇身躯发出的气势立刻凝聚起来，与不知名的气流融合在一起，无意识中挥出黑刀，一道漆黑的光芒划破空间。心中的杀气越来越甚，无边空间的气流凝聚越来越多，陷入无意识中的墨无殇被融合的气息包围，犹如一柄杀戮之刀，不断地砍向周围的虚空。

    不可知地的虚无中，朦胧中一点点灵识凝聚，似乎形成一双眼睛，看向陷入无意识状态中的墨无殇：“丹田破碎，杀气凝聚融合戮力，形成杀戮之心。以杀伐证道，是条艰难的道路。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能碰上这样一个，就是因果。”

    一道声音在墨无殇识海中响起：“小子丹田破碎，来不可知地寻找机缘，是想重新踏上修真之路吗？”

    墨无殇顿时清醒过来，识海中意念回应道：“前辈，晚辈却有这想法，却不知从何入手。前辈找上晚辈，是想成全晚辈吗？不知前辈有何条件？”

    灵识并未说他有什么条件：“本尊不知道你修行何种道，但看你手中有刀，想问问你所求的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