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血染黄沙
浩瀚的大漠里，一个名叫“宁古塔”的地方，一场小型的战争正在进行当中。
因为作战的诸城一方日后出了一些响当当的人物，而这场战斗某种意义上讲，算作他们的“初秀”，这段本该微不足道的历史被后代民间的野史学家们反复杜撰。
本来是四十余名诸城方的人员对抗两百余人的狄戎骑兵，结果写成了三千人的中型商队遭遇上万人的狄戎大部队。
结局本是崤山城的平戎军侦查部队及时介入，在商旅人员伤亡过半时及时“解救”了他们，结果写成了三千壮士固守待援，其间多次主动出击，屡破敌人，在崤山城军队倾城相助之前，已经让敌酋胆寒，即将大溃之。
只能说历史如果被篡改，那么一定是胜利者干的，毕竟失败者的骨灰都早早被胜利者及其后代给扬了。
简直太公允公正了。
不过正处当前时空的赵明可远没有后世创造历史的学者们笔下那么镇定自若决胜千里。
丝毫不慌是不可能的，命只有一条而被杀就会死，若死了也就无所谓生前身后事了，毕竟一抔黄土与生前干系几何？！
人活当下，当下方活。
狄人与己方相距太近了，战马嘶吼狂奔间，利用马弓毙其一人的赵明已不得不快捷的收起马弓插于战马左侧系带，并反手抽出右侧马刀。
长三尺余的利刃快速出鞘，于旭日的照射下，在战场上亮起一抹明晃晃的银光，继而长刀被赵明悬于马首上方右侧处。
马踏飞沙，身破劲风际，赵明与正对的狄人骑兵快速逼近，五步！三步！一步！
心中默数着即时距离的同时，赵明猛然催动九转霸体诀，刹那间，全身的气力聚于右手，周边灵气已然覆于刀刃之上，顷刻银光大炽！
两匹马首相交而过的瞬间，眼前的狄人连他面庞的豆大汗珠都清晰可见之际。
赵明凭借己身力量之优速度之快，猛一挥已然握得生疼的马刀，于敌刃未及触身之时，一记斜斩。
随即，一颗大好头颅连带右侧整只手臂直接被“抛飞”出去，其坠地那刻，目前一晃而过的马上残尸方才喷出血泉。
于是乎，战场之一角，猝然下起一阵短而腥甜的血雨。
弥漫开来的血沫瞬间涂满赵明的铠甲。
眨眼间的血腥场面，让紧跟而至的李信都不由左侧面庞狂跳。
残忍！太残忍了！不过也实是刺激！
极受鼓舞的李信面庞因极度兴奋而变得扭曲，不过他终不敢托大直接凭手速来一记斜斩。
而是在与狄人错身而过的瞬间，首伏马颈，避过斜劈而来的刀刃，在左侧几缕头发断开际猛向狄人右侧胸膛一挑，入肉，不待多看一眼便又迅猛抽回。
狄人战马跑出三步外，敌尸方才滚落，继而被紧随而至的铁蹄踏成肉泥。
其余九名紧随而至的平戎军铁骑虽然大多没有赵明李信的手段，但凭借着一身精良的铠甲，狄人马刀加身只要没直划脖颈或直刺脸庞，便不过击出一缕火花的同时让身驱略一震。
之后，做一迅猛斩击或斜挑，狄人大多当场毙命。
伴随着平戎军与狄人先锋闪身而过的瞬间，各自手起刀落，已方毫发未伤全身而退，而原地徒留一排敌尸。
不大的战场上，冲杀而至的佣兵间爆发了一阵狂热的欢呼！
虽然在行商们的眼中平戎军向不做人，对他们那是一直坑蒙拐骗，连带着日常保护他们的佣兵团也对平戎军颇有微词，毕竟被平戎军敲诈的财物多了，他们所得的佣金也就少了。
但是，见着这支区区十一骑便敢向百余骑反冲锋，而且个个神勇无比杀敌而自己无伤的为他们而战（自以为）的平戎军，心里的隔阂短暂消失，为这帮世怨欢呼起来！
狂热的冲杀人群中，“大哥”罕见的保持着冷静的同时，以目示意周边的弟兄莫要托大，狄人的前锋可尚未斩杀殆尽，而平戎军一行显然是要一冲到底了。
面对冲击而来的狄人骑兵，原本在冲锋过程中逐渐散落的“大哥”一行，开始一边井然有序的放慢步伐一边组成两人一组的小型战阵，持大盾配腰刀者居前，双手抡大砍刀者居后。
伴随着一阵轰隆轰隆的声音，冲击而来的狄人骑兵与前面的持盾者猛然“相撞”。
尽管多数持盾者或被铁蹄践踏的手脚发麻，或被蓄势劈来的马刀透过盾牌震的手掌出血，甚至有少数倒霉的直接被当场踩成平坦的肉饼。
但“藏”于其后的抡砍刀者在前方抵住第一轮冲击后，往往闪身而出，全不顾头领上方一击之后未来的及做其余反应的狄人骑兵，对着马脚便砍。
一方惨不忍睹的交身而过后，剩余的狄人前锋尽皆因马脚被斩断而径摔于地，而在其摔的筋断骨折七荤八素之际，第三批冲来的佣兵“老鸟”瞅准机会对着躺地上的狄人长刀直插脖颈或心脏。
一处处小型血泉于沙地上迸发。
他们冷漠的拔刀再度紧密跟着已然又只维持盾者在前刀者在后的基本阵型的“大哥”一行。
行进间，所有冲出来的佣兵“老鸟”们开始默契的聚集在一起，排成基本阵型以一种小跑的速度稳步向着狄人后续骑兵冲去。
冲刺在前的赵明一行，对后面的情形一无所知，但他们能感觉到冲过去的狄人先锋并没有折返回来包抄他们，这已经无声证明了后续冲来的佣兵的给力。
事实上，他们也可能根本没空去想什么后顾之忧，作为只是接受了严格训练的新兵蛋子初次且“轻易”的斩杀了一轮敌人，让他们正处于前所未有的亢奋当中。
在地上四处滚落的敌人头颅，随着刀刃飘洒的犹泛着热气的腥甜血液，战场上的一切正加剧着赵明一行人的疯狂。
杀敌很可怕吗？未杀第一人之前总会些许恐惧，但杀完一人之后便会麻木继而狂热。
赵明等人便是如此，甚至更甚之，或许连赵明本人都没有察觉到，自己“魔主”的特质已经开始在战场上潜移默化的影响周边了。
赵明将当前一人斩杀后，未几便真正突入了敌阵当中，刹那间他宛若当初被他击败的“人屠”般，鼓着一口气于众狄骑与其错身而过的瞬间，连续不间断的或斜劈或上挑或直刺。
以致战马所踏处，俱带起一阵飓风般的血花，趁着他的勇猛整支平戎军小队开始渐渐不再分散行动，而是以赵明为矛头余众为矛身组成一尖锥状阵型猛然扎入敌阵。
然而虽然众人英勇奋战，可是人非机械总有泄气力软之时，渐渐的赵明一行砍杀的势头减慢。
而狄人的骑兵也没全然围着赵明一行“转”，大量的人马越过这帮魔征人，“柿子挑软的捏”的径直向着“大哥”一行冲去。
只是数次冲击都被素有威望的“大哥”组织人到处“救火”给硬生生扛了下来。
眼看两方短期内都将无果，相当多的狄戎兵马一咬牙直接舍弃了“阻击”他们的两组人，直扑“隔岸观火”的留守驻地的商人及因胆怯不敢出战的佣兵“雏鸽”们。
末日将至。